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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你们会在岁月里图穷匕见的

最终,你们会在岁月里图穷匕见的

作者: 衣莲生 | 来源:发表于2017-10-17 16:13 被阅读36次

      真正爱的你,会让你做一只在蓝天下飞舞的蝴蝶。叫山看见,叫水看见,叫云看见,叫你看见,叫我看见,叫世界全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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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打算周末安安心心地码两天字的,睡眼惺忪的大清早,手机响起来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师妹晏小敏。

           “姐,出来逛逛?我在南锣鼓巷等你,那里新开了家台湾甜品店,九折优惠。”三年不见,小敏还是一样的说话神采飞扬,我都似乎能听到那颗粉红少女心在突突跳。

            不得不承认,这几年,买房,养娃,我的世界,已属于羊蝎子、川江烤鱼和重庆火锅的团成的“烟熏火燎次元”,她还在抹茶、奶昔、芝士组成的“无敌美少女次元”。

              “我今天有计划呢,再说了,我这有老公有娃的人,已经混不进你们的少女圈了!”我果断拒绝:“你们玩吧,回头拍个照片,发朋友圈,我去给你点赞!”

              “……”小敏不说话了。我觉得自己也似乎过分了一点,但是,想着外面冷风嗖嗖,我实在没有出去的心情,勉强自己的事情,如今,我也慢慢不愿做了。在房里,开着小台灯写字,没什么比这感觉更好了。

             好长一段时间,小敏没说话,但电话似乎没挂,我将手机贴着耳朵,听到“嘤嘤”的哭泣声,我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小敏,发生了什么事?”

             “小美姐,我……我真的,不能再忍了,再忍,就成了阁楼上的疯女人了。”小敏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起来:“你能过来吗?我希望有个人来陪我……能来救救我!”

             “小情侣哪有不吵架的……出去逛逛,回来就没事了”。这些年来,我大概成为小敏眼中万恶的“逼婚党”,三句话不到,就开始“盘问”她的终身大事。后来,她烦了,我也慢慢地学会在这事上打太极了。

             算来小敏也三十挂零了,尽管我一直厌恶别人对单身女性的偏见,但对于她,我的心态,也基本等同她家人了。小敏是我同导师的师妹,导师出国定居后,我基本上是她在这孤独的北方城市唯一的倾诉者了。

           出生岭南顺德的小敏,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小巧和柔顺,在一家大型数字传媒公司做策划。从小就得过全国少儿书画比赛特等奖的小敏,大学里进了书画社,多次得过校级书画奖,毕业进了这家知名的数字传媒公司,更是如鱼得水,不几年就被提拔为策划总监。

     但在个人感情上,从小是乖乖女的小敏,一塌糊涂。被过度呵护的女孩,在感情上通常是一片空白。有时候,一张白纸好写字,有的人,会谨慎且神圣地落笔,但也有的人,会偷偷地溜过来“鬼画符”。

           “明天是十一,说好了,开车陪我去宋庄看挪威民间书画展的,昨天晚上,我还特意查阅挪威民间书画资料到半夜,没想到一大早,他打电话来,说女儿要一家三口去海洋馆看热带鱼展。他说,实在没法拒绝女儿的期待的眼神。”小敏有些幽怨,那种眼神,早已没有了从前的明亮清澈。

            我没做声,行年三十,痴迷家庭电视剧伦理剧的我,什么魑魅魍魉,什么狗血桥段没见过,但人性,总有它的劣根性,从来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的人心。

           “他说,这辈子,做不成夫妻,就做个特别的爱人。”小敏给我看他的微信:“诺,这就是他今天一大早发在公众号的。”

            我接过来一看,嘿,还知道图文并茂,字不多,也没什么机智俏皮,一看就是在微信素材库里翻来粗糙地拼凑出来的。图片则是如今在鸡汤里刷屏的赫本与派克在《罗马假日》里两人合骑一辆自行车的亲密剧照。

            据说,赫本与派克一辈子保持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不是夫妻,胜过夫妻的永恒感情:“也许是为顾及家人意见,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也许是相遇太晚,彼此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不过即使没在一起,彼此仍能找到塌实的感觉,仍然保持不隶属任何一种感情关系。……”

           “啧啧……‘保持不隶属任何一种感情关系’……这跟放屁有两样吗?”我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老实说,这样恬不知耻的滑头,真真儿跌出我三十年来储藏的——无论是影视剧还是现实中得来的狗血桥段“经验库”。

            情人也好,二奶也罢,终归有个名号,这劳什子的“不隶属任何一种感情关系”是啥感情?赶上老子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了?

           我抬头看小敏,看她有些神伤的摸样:“小美姐,我一直在努力理解他。他妻子,家庭条件不错,不顾家人的反对硬跟了他。这些年他在北京打拼,他妻子在老家带孩子,伺候他年迈的父母。好容易公司经营到如今规模并且上市,他在炙手可热的黄金地段买套大复式学区房给孩子上学,又在郊区给父母买套大别墅,照理他也心安理得了,但他说,做不到不管不顾地跟我一起,他说,王宝钏寒窑十八年的枯等,最后等来薛平贵和代战公主,这太残忍!”

            “唉……”我长长地叹口气,啜了口蓝山咖啡,又是“蚊子血和白饭粒”的巡回演出,世人百演不厌,观众也百看不厌,且多数观众,走心却不走脑,这世界,记吃不记打的事情,大概排在第一位的,是男女感情了。

            我端详着小敏,几年不见,昔日滑腻柔嫩的小脸,淡淡地打了粉底,有了眼袋,不知道这几年,暗自度过了多少辗转反侧的不眠夜。看着她双眸里那掩饰不住的幽怨和哀伤,就明白,这个男人,以这些华美的句子为木马,攻进了她曾经防守森严情感特洛伊城堡。

           不用猜测,那个男人,一定擅长化整为零,将自己捣成碎玻璃屑,一颗一颗地扎进了小敏那颗不设防的少女心。没有多少女人,能经得男人日切月削的感情掠夺的。他忍不住要独占,而女人,只会步步退让,不断妥协,她会单薄,会贫瘠,会缺氧,会怕光,会将从前的丰富的颜色统统从生命中抹去。

           “能牵手的时候,请别只是肩并肩,能拥抱的时候,请别只是手牵手,能在一起的时候,请别轻易分开,能成为红颜知己,请别刻意离开!”小敏给我看他今天发来的短信,我明白,这是他的表白,也是他对小敏的立场和态度。,原因是小敏威胁他,若今天他不赶回来陪她,就情断义绝。

           “小敏,你能想象一下,他在什么情境下发的吗?他自己上厕所的时候?他妻子上厕所的时候?妻子给孩子买海洋馆票的时候?总之,是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光!你打算一辈子,做下水道的蟑螂吗?等人们拉灯入梦的时候,你们才偷偷地跑出来,欢腾……”

            我无法让小敏明白,一个男人,得多残忍,才会让一个爱他的女人,在爱情里,做一只肮脏的人人想踩死的蟑螂?欲擒故纵,藕断丝连,让女人欲罢不能。

            单纯的小敏啊,我若是她亲姐,我一定会忍不住甩一巴掌扇醒她的。这么好的条件,985高校硕士,形象甜美,事业上风生水起。他只是你的一个客户,只是在别人抢你包包的时候,替你抢回来,受了伤,你在医院也看护他了。换任何一个男人,也会如此的,永远不必‘大恩不言报,报则以身!不缺钱,也不缺爱,小敏究竟图他什么呢?

            “小美姐,看过江南的《龙族》吗?我特别喜欢那句话:‘一辈子没有见过光的蛾子,遇到火就会扑上去,烧死别人无所谓,烧死自己也不可惜,烧掉整个世界都没什么,只是想要那光’

            可是小敏,真正爱的你,会让你做一只在蓝天下飞舞的蝴蝶。叫山看见,叫水看见,叫云看见,叫你看见,叫我看见,叫世界全看见!而不是,将你锁在黑暗孤立的城堡里,发疯,发狂。任你美人如玉,也经不住情感的锉刀的来回摩擦,纵然珠圆玉润,岁月的砂轮走过,便是回不去的深深印痕。终有一天,你们,会在岁月里,图穷匕见的,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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