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悄然不觉间,我已是四十岁的人了。回首来时路,发现自己坚持最长时间的工作,竟然是这文字编辑工作,或者编印书籍期刊,或者编印报纸,虽然不是那种受众面广泛的报刊,但这份工作的确是一直在做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选择竟然如此相似,我颇有些震惊了。
一
从小喜欢读书,也时不时提笔写一写自己的内心小感受。直到高中,才开始有文学社团经历。
初次是在班里,一开始发动了八九个人一起成立了一个小小的文学社,名曰“芳草”。方式却是简单不过:准备了一只大大的笔记本,成员轮流在上面写文章或者诗歌,其他人自由传阅,在诗文后面写评论。不小心这传阅的范围便扩大到全班里了,不小心便被语文老师发现了。当然,平时写作文,我的作文也多被打高分,且常被语文老师叫起来读我的作文给大家听。后来,语文老师便把我推荐给了我们学校倚梦文学社做主编工作。
倚梦文学社,当时的社长也是我们班的,一个性格开朗活泼大方的女生,叫红岩,后来我们成了好友。她负责外联,当时比较内向的我作为主编,主要负责审稿工作。从各班征来的稿件,编辑粗审之后我再一一细审,稿件能用则用,能改则改,不能用的我会亲自退回作者本人手中,并明确告知为什么不合适,或者可以修改之后再投。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未免过于认真了些,但也因此结识了许多文学爱好者。有时还会一起在周末搞搞活动,或举行诗歌朗诵会,或骑车集体出游。那时的中学生,还是纯情浪漫者居多。我们的文学社以发行期刊为主要表现形式,那时的油墨印刷常搞得两手黑。书印成后再给作者每人送去一本,那份成就感,完全没有替他人做嫁衣裳的委屈,只有高兴。
二
到大学校园不久,校园文学社赶上纳新,我申请加入,做了一名编辑。自己的文章也时不时见诸其期刊。因为校园是在一座滨海城市,故文学社叫做潮声文学社,期刊杂志是《海韵》。
后来文学社领导班子换届选举,我又凭自己的资历以及竞选演说当选了文学社社长一职。那时出刊物仍较为简陋,手打录入后再油印装订,黑白插画,出书后还会弄得一手黑。
那是1998年,成员中会打字且速度快的极少。幸好我在那之前报过电脑培训班,花了二百五十元学的还是老式286电脑,且只学会了五笔打字。所以,第一次经我手印出的那一期《海韵》,绝大部分文字是我敲出来的。累,倒也累得心甘情愿。
我们文学社成员,从我这个社长到副社长、主编、副主编,再有数名文编和美编,加上外联通讯员,人数还是不少的。我们常定期聚在团委给提供的房间讨论、审稿、交流;有时逢周末还会相约一起去爬山去看海,也搞过诗歌朗诵比赛活动……后来校学生会成立了社团部,我还凭文学社社长一职被选为社团部副部长。
后来回想我的大学生活,除了上课认真听课、图书馆疯狂读书、每天固定时间进行我热爱的篮球运动以及我的勤工俭学外,也就这文学社的活动聊可做为我的大学生活的重要经历了。
三
2001年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我先后做过单位官方报纸《临沂一中报》的文编校对、校园民间文学周报《思庐说》的校对,两度出任校园语文人创办且各年级轮流主办的校刊《逸兰亭》的执行主编,再到2009年办了自己的校园文学周报——《梅子树下》直到2015年底,怀上小儿之前。
这六年的主编《梅子树下》的过程中,我得到很多领导和师生的支持;在审改学生的稿件时,我也从学生的视角学习到我这个年龄所不曾看到的东西;这期间也出过一本合集《梅子树下》,多半被领导当作奖品发给2008年级各班的学生了。不过,我也凭借《梅子树下》这份周报荣获“全国校园文学教学成果奖”。(主办《思庐说》的思庐主人办起的文学社获得“全国优秀社团奖”。我们是在学校领导的支持下一起去参加这个全国校园文学成果展览会的。)
愿为他人做嫁衣裳2016年下半年,大着肚子的我又申请去了学校的宣教处,校报编辑部即在此科室。以后我大部分的工作也将是参与编发校报……
以前有人说这种编辑工作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把别人捧出来,自己是藏在幕后的,其辛苦不为外人所知。掐指一算,从中学到现在,我做这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文字编辑工作已是二十年有余了。这一细数,才发现自己做这份工作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我的教学生涯。
但我在这一路过程中,不也时不时地借机发表了自己的一些小小的东西么?虽然受众面小,一直局限于当下所处的校园里;虽然因为有了这些小小的平台而阻碍了自己向外看向外投稿的念头,但我一直在这份工作中乐此不疲,且受益良多,收获满满。学习,也在这个过程中得以延续。
希望我这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文学编辑之路能走得更长远一些,也护得自己的内心一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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