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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长谈》是结构现实主义大师——略萨的一部杰作。小说以奥德里亚将军独裁时期为背景,讲述了来自大资产阶级家庭的年轻人圣地亚哥的道德观如何在腐败的现实中坍塌,以及在独裁政府腐化权力的掌控下,怀揣文学梦的知识分子如何逐渐放弃自己的理想。小说以一次长谈(圣——安之谈)穿插于另外两个(费——安,圣——卡)之间,全方位描写了利马城各阶层的情况,展现了秘鲁社会政治,文化,经济生活的全貌。
在读《酒吧长谈》之前,我读过略萨的《绿房子》和《潘达雷昂上尉和劳军女郎》,记忆都不深,只是记得把书名串成上联:白鲸红字绿房子,难为过几个对联发烧友,想来是自己浅薄了,进错了场。
《酒吧长谈》我读的是孙家孟的译本,因为复杂的结构,开始有点啃不动,以至于失去耐心,直到读了书中的人物表、序、跋,才慢慢得入门径。幸好是在假期内,有大块时间可供消磨,有充分休息后的精力和心情可供挥霍,不然,必然会中道放弃。现在想来,容我念声……
《酒吧长谈》涉及面广,人物众多,实在是部巨著,一次粗览,难尽其情,我只能从感性角度说说自己的心得。
先从自己感觉的从大处着眼,我感到《酒吧长谈》是对一众失意者的胪列。
男人中,处高位的卡约,抛开他的俗殊酸咸和洞窟贪婪暂且不论,一个小镇做题家,因私自订婚为父亲驱出家门,幸而被同学推荐为总统赏识,爬上内政部长不久却因局势惨遭抛弃;费尔民,一个大资产阶级,善于见风使舵,左右逢源,可最终因糜乱的私生活、反复无常的站队,为最喜欢的二儿子所不齿,妻子所痛恨;安布罗修,做过打手、司机、玩偶,因害怕妓女奥登希娅为了勒索费尔民说出自己的同性恋史导致无法面对妻子阿玛莉娅,从而痛下杀手,逃亡后又遭人骗,回到利马后已经是孑然一身,衣食无着;圣地亚哥,也就是小萨,这个费尔民眼内最有前途的儿子,因看不惯父亲的为人处世,拒绝报考贵族化的天主教大学,转投国立平民化的圣马可大学,期间参加政治活动,深爱的阿伊达为哈柯沃夺走,集会中又遭被捕,在父亲的斡旋下被释放,终放弃学业,只身出走,干了记者,沉沦下层,车祸后遇到安娜,却又不被家内人认可,可为郁郁终生。
女人中,除了索伊拉、安娜、阿玛莉娅这三个妻子角色,蒂蒂这个女儿角色外,其余的奥登希娅和凯妲是风月场中人,她们能有多得意?索伊拉面对的是搞同性恋的费尔民,安娜面对的圣地亚哥和一个回不去的家,阿玛莉娅面对的是安布罗修;蒂蒂面对的是热衷政治的波佩耶;奥登希娅是卡约的玩物,遭遇小白脸卢卡斯,欲勒索费尔民惨遭安布罗修杀害;凯妲一身是病,归宿渺茫。
这些乱世中的男女,虽然还没到“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家业散尽”的地步,但父子相背(圣地亚哥和安布罗修与各自的父亲)、夫妻冷落(卡约、费尔民与各自的妻子)、兄弟简慢(圣地亚哥和哥哥奇斯帕斯)、上下相欺(卡约的上下级之间),家庭不是个家庭,事业不是个事业,用圣地亚哥的话说到处都是倒了霉。
画一群失意人,显因于动荡不安的秘鲁政局,显因于一个各阶层被腐蚀掉了的社会。清者难清,浊者涌动。
除了以上的感觉外,小说中的刺处处在,彼彼是,如有家不得归时的“世界很小,利马很大,观花埠更大”,如小公务员的境遇“说着傻话,按章办事”,这些都很有意思,似观景时的偶然相遇,会心者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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