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鱼市吏房经承孟明道出现妹夫任自立家里,已经是半夜11点了。
吏书大人一进来,看大家已经喝得颠三倒四,说不圆乎。他点名让陈东人一个人说他们的计议过程,陈东人老成持重,喝酒有分寸,话虽不多,但总能点住七寸。
听完了计议经过,孟明道连干三杯,夹了几口菜,筷子一落,高论迭出。任自立、孟明理、许红安、陈东人四个如拨云见日,一时豁然开朗。捕获苏义横的大网将稳稳撒开。
这天,苏义横来到市刑警队,在方胜天办公室独自下跳棋,一个顶仨,津津有味,好象天下没什么事儿。方胜天在那儿看卷宗,跟老苏没啥可嘀咕的。其实,他们在等一个特殊人物到来。
这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门。方队长腾地站起来,迅速开门。迎进来一个短马夹、紧身裤、中等个子的大美女。
说出她来,会把人吓一跳。她就是与苏义横游义荷园,与包番台钻密室做葆阳功配方的那位。她是海兰珍最小的妹妹海兰玉。
海兰玉幼年就随母亲改嫁去了稷州,成了一个赵姓军官的孩子,因而姓赵,户籍名包括身份证都是“赵兰玉”。
八九年前,苏义横在甲鱼市外贸工作,常到稷州出差。海兰珍偶尔提到了这个妹妹,于是通过打探,还真找到了。当时,她才十五六岁,对这个大姐夫很是崇拜。苏义横一到,她就带着满稷州跑。
由于改姓的原因,加之继父对她很好,交通又极不方便,手头还紧缺,所以基本没回过老家。这就使得甲鱼市根本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的参战,成为苏义横和方胜天视如珍宝的一支奇兵。
姐夫小姨子更深的关系发生在四年前。当时,苏义横想跳槽,到稷州找工作。工作没找着,却被死妮子缠上了。俗话说:姐夫小姨子,就那么回事,呵呵,他们也是那么回事。
这段时间,她与姐夫兵分两路。小姨子动了真格,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为了让姐夫、姐姐和自己能够幸福,出马非凡。她不但标致、娇好,而且从姐夫那学了不少武功,可谓有勇有色。那些长着歪脑筋的官商到她那里,没个不栽的。
赵兰玉进门,略作问候,向姐夫和方队长讲了近段情况。包番台出国后,她又拿准了任自立、孟明理,正要下单。
“付出太多了!”方队长对赵兰玉的牺牲感慨万端。
“放人吧,老方。孔二他们应该是蔡中、蔡和的角色。”苏义横觉得应该将计就计,让赵兰玉在任自立、孟明理那儿立下这个功劳。而且还可以做通孔二他们的工作,来个窝心拳。
苏义横所说蔡中、蔡和,是三国人物。赤壁大战一节,曹操那边,蒋干与周瑜有旧,自告奋勇去说周瑜来降。其中,周瑜就利用了蔡中、蔡和设了一计,使得蒋干上当,盗书而逃。接着曹操中计,杀了水军都督、荆州降将蔡瑁、张允。为周瑜进一步使连环计埋下伏笔,也为最终大破赤壁打下基础。
方胜天和赵兰玉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苏义横此计可谓天衣无缝、妙绝之极。
“即使他们狗改不了吃屎,也迟早一网打尽。”赵兰玉补了一句,“何况,我这边还有蒋静的配合,看他们往哪儿跑!”
三个人有保留的笑了笑。都清楚,赵兰玉和蒋静的行动到底有几分把握呢?这种较量要么是惊世之功,要么损失惨重。
历史上的女子往往是说不清的。西施助越灭吴,貂蝉助王允除董卓,好坏难以评说。至于妲己、赵飞燕、杨玉环则似乎是反面的。而武则天的故事,任人编演。总之,女人一旦成器,都是一等一的豪杰。有人说最毒女人心,也许有点偏颇。
有《卜算子》感叹女英雄:
红唇香六朝,
玉臂揽九洲,
任尔东征或西战,
终是搁心头。
战将跃疆场,
剑客刺玉钩。
内中女子代代骄,
一样显风流。
方队、老苏与赵兰玉计议停当,仍然分头行动。
老苏从刑警队出来,吃了晚饭,将小米粒安顿好。把妹妹苏素君叫来,让她照顾好海兰珍。他趁天黑出去,打的直奔省城包前进家。
海兰珍是怎么找到的呢?国庆节婚宴上,孔二和马家二虎唱双簧,大闹茉莉酒楼。苏义横先是被围在人群里,凭江湖经验,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他安排姚水根疏散人群,同时点了孔二他们的穴道,变成了木偶。
新娘在哪儿?老苏心急如焚,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不见踪影。人都走完了,他和姚水根碰在一起,老苏问起新娘。姚水根说她不可能离开酒楼,因为自己送客人走完了,始终没见海兰珍的身影。
姚水根忽然想起,二楼还有两件贵宾厅,对外不开放。贵宾厅是特制门,无论从外面看还是从里面看,就是一堵普通的墙。没有服务员开门,进不去也出不来。新娘子会不会在那里面出不来了?
偏偏,服务员也找不到。不知道是下班了,还是吓跑了。姚水根不常关注这两间,也根本找不到门。关键没有钥匙,一时无计可施。
问题是,老苏敬酒敬到孔二时,海兰珍还跟着。之后孔二挑衅,忘了她。即便是在这两间贵宾厅找到海兰珍,估计不是血肉模糊,就是遭了强暴,不管什么结果,对他都是极大的侮辱。
老苏越想越气,急火攻心,加之酒劲上来,翻倒在地,嚎啕大哭。
当时,方胜天陪他落泪,老苏也没敢跟他说起海兰珍,但他相信海兰珍肯定在贵宾厅,不会有什么事儿,于是直接走了。
其实,第二天,苏义横就去找到姚水根,发现海兰珍就是在贵宾厅,虽然没死,但精神恍惚,不言不语。老苏抱起她,接回了家。后来他在刑警队说起海兰珍疯了,但没有说细节,而且压根儿不知道细节。
有苏义横在,海兰珍在婚宴上疯掉的细节,肯定会调查清楚。
这会儿,苏义横正去白云市。甲鱼市离省城仅三十多公里,很快就到了。他按照赵兰玉的交待,直奔密室周围。看清路线,随即又奔一个人家而去。时间是:华国四十一年十二月十二日夜。
老苏走街串巷,不大功夫,来到一个两层别墅院外。这就是赵兰玉所说的任自立别墅了。他仔细端详,腾身上墙,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二楼走廊。
正要推门进去,不料有人一拍他的肩头。把他惊得冷汗直流。
那人并不搭话,抬手就是致命的招数。苏义横使出八卦身法,随招化招,乘隙出击。那人比他高出一截,体大拳重,他明显感到吃亏。一不留神,那人抽出匕首,朝他胸窝刺到。
苏义横狠命一个铁板桥,紧接右腿弹出。那人不知怎的,人已到了他的头部,一个鹰爪朝他梗嗓抓来。堂堂苏大侠感觉完了,完了,这人高出他许多,自己没命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无巧不成书,那人“哎哟”一声,飞身跳出多远,飘落在了这家宅院的墙外。
他睁眼一看,有人在刚才那人身后紧追不舍。他也顾不上多少了,推门进去,将两个窃听器放在了一间有许多录像带的房间。其中一个放在床板下,一个放在了床头柜的底板上。
苏大侠不敢留恋,迅速转身,跳到外屋。无暇细看,直接推开后窗,翻到窗外,将窗仍旧关好。猛蹬窗台,飘到墙外巷道,三转两转,朝另一家去了。
刚才那一家,不是别人,正是任自立在省城买下的别墅。这地方,不是他们密谋的地方,那是在甲鱼市的家,而这里是省城,很隐秘,任自立一般不来。除非有特殊勾当或是他认为必要时,才进这个家。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回甲鱼市的家。
最近他与老板活动非常频繁,估计每星期最少在这呆上三四次,每次两个小时或十个小时不等。
苏义横的下一站就是“老板”家了。老板原来也从甲鱼市起家,省城的这个家是另买的别墅。他可是常住这儿,上班时由司机两口子、秘书五口子住着、看着。别人只是知道这是秘书的房子。
隐隐月光,森森凉夜。苏义横很快就到了这个宅院附近,在宅院东边一百米处,先呆一会儿,观察动静。不妙!这宅子外有两三个彪形大汉巡逻,看来人家已有防备。
“不许动!”他耳边突然来了一句,吓得他一哆嗦。
定神一看,不认识,“你是哪路尊神?想把我怎样?”
那人笑了笑,“刚才救了你,还不感谢?我是蒋升贤的大舅子李雨岭啊,没听说过吗?”
“久仰、久仰!大理石厂的,大号鲤鱼精,太感谢你了!”苏大侠没想到会是这位。
“你知道刚才杀你的是谁?”鲤鱼精讲出几件出人意料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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