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是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身在北京的我毫无感觉,却记得儿时的家乡,到了这个节气前后,村里人家已开始忙碌,种下的花生出芽、破土。
春耕的犁,惊醒了酣睡一冬的青蛙,它们在河边、池塘里,水田中,夜夜鼓噪,也许是打扰了猫咪们的春梦,它们附和着蛙鸣,整夜在瓦房顶上撕*打、追逐,或是喵喵地叫。
于是整个村庄沸腾起来,远去声声不绝的蛙鸣,近处猫子的咪咪,汇合成为一首《春之曲》,自然天成。
村民们把水田平整好,准备插秧。菜园里,已青绿一片。
休息了一冬的牛,有青草可吃又变得精壮。放牛时,我们顺带找刺泡,秧榴等野果子。
家门口,母鸡会带着孵出不久的小鸡,在不远的塘埂上找吃食。
每窝小鸡中,偶尔有一只是长倒毛的,如果又恰好是公鸡,就会受到我的特殊对待,我会给它开小灶,把自己碗里的饭拨一点它,并赶走其他来抢食的小鸡。
长倒毛的公鸡很丑,一般不受人待见,但长大后战*斗力超强,我喜欢它们打*架时那种不把对*手啄得头*破*血*流、一地鸡*毛不罢休的剽悍。
不上学时,我会带着大黄满村喊伙伴们一起去放牛,扯野菜喂猪。
那时的大黄,大约是村里的狗子中,最健壮、最威武、最英俊的,只要它一出现,其他人家的公狗立马垂下尾巴溜进主人家,母狗则远远跟在它后面,各种媚、各种嗲……
上学时,每天早晨大黄把我们送到离村两里地外的隧道口,看着我们进隧道去学校方向,它再回家。傍晚到隧道口等我们,风雨无阻。
这个时节,映山红开始凋谢,兰草在背阴一面的山坡上恣意绽放、满山芬芳。
我追不上灰色的野兔,它钻进松林中。跑累了的我,往坡地上一倒,天为被地为床,在兰草的清香中,流着口水见周公。
醒来后饿了,会用挖野菜的铲子,挖“鸡腿”吃,(学名翻白草)鸡腿的叶子呈灰白色,它的茎像鸡的腿,故得名,茎有拇指般大小,长短不一。
挖出鸡腿剥掉*皮,里面是白色的,一咬脆甜,耐饿,即使剥*皮时不小心粘上沙土,裤腿上擦一擦,接着吃依然是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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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是一个时节的名称,是冰冷的文字,于我,却是有温度的记忆,鲜活着、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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