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车呼啸而过。
这是一辆开往未来的绿皮火车。熟悉的几样味道,空荡荡的车厢,慵懒的列车员,昏昏欲睡的乘客。
这是十月中旬。窗外是等待收割的广阔田野,也是等待游子归来的孤独家园。
第一次乘坐火车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十六岁,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跨省,第一次因为诗歌去接近一群全然陌生的人。
因为是找朋友借了路费,瞒着家人出发的,所以记忆尤其深刻,像一次别开生面的离家出走。
也是在这一次,跟隔壁左右的陌生人说了比往后任何路途中更多的话。新奇啊,哪怕是突然闻到一阵橘子的香味。
小时候受了委屈,常常独自一人愤愤地往公路的尽头走,心里想着:快走,快离开这个地方,走的远远的,一直走到腿脚发软,忘了是因何落泪,忘了当时为何出发,就转过身,追逐着彩蝶,认着路边的花花草草,欣喜中带着惊慌,慢慢往回家的方向去。
那段诗歌之路后来成了每年的必经之路,又持续了多年,一来一回,一次年头,一次年尾。每次闻到桔子的香味,就会想到那次类似出逃的旅程,如此这般,竟也十多年过去了。
如今吃橘子再也吃不出当年的酸味儿,记忆却特别香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