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悄无声息的从我的脸庞滑落,随之跌落的还有我的踌躇满志的滚烫的心,它正一点一点的跌入冰窖。
我不住了,我要出院!我不顾妻子的反对,拔掉输液针头,就奔出医院,不顾自己还穿着睡衣拖鞋,一路连跑带走的往回跑。路人看我一定是疯了,是的,我就是疯了,我的那颗心刚才是被冻入冰窖,现在它又受着急火攻心的煎熬,一冷一热,不疯才怪呢!临近大门的时候,我又重重的摔了一跤,把头磕破了,鲜红的血液和头痛向我袭来,我才明白这一切真的不是幻觉。
我走进大门,呈现在我眼前的景象是这样的:门口的民以食为天的石碑一半少的发黑,只有一个“天“子还清晰可见。走进酿醋的车间,原来这里有213个平米,分左中右三个部分,中间是过道,左边和右边是每排6个陶瓷大坛子,共有120排,可能是我仅剩下的最后财产了。因为里面装满了醋,加之陶瓷的不易燃烧,使它们躲过了一劫。其余的酒精罐、糖化罐、翻醅机等现在都烧的一团黑,重要部分已经变形,收破铜烂铁的人会不会要都是问题,尽管那是去年才购进,今年才付清尾款的宝贝...看到这些,我竟然没有眼泪,原来人在最悲伤,最心痛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遣散了工人,取消了各种订单,关上了工厂的大门,连锁我都懒得上了,有什么必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只有一些重的一两个人都搬不动的大缸在那守卫。野心亦或是梦想就这样的搁置下来,如同那个被锁上的工厂,我不忍看、不敢看也没有能力和雄心再去触碰。和妻子回到了我们的农场在那里盖了一个小房子,每天干活,吃饭,抽烟,睡觉。10天半个月见不到一个人,我们之间的对话也是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眼神交流,后来眼神交流也显得多余了,默契或是沉默是我们的主旋律。每天晚上当灾难的痛苦袭来的时候,我把头埋在妻子的胸前,在那丰满柔软的乳房上痛哭一场,再激情的欢乐一次后沉沉的睡去。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怕火,刚开始是怕看见火,后来是怕听见火的声音,再后来连看见”火“这个文字都怕的要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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