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行思录46——九九的童言稚语

九九行思录46——九九的童言稚语

再过上几个月我家九九就要四岁了，不经意间回首时已是几度春秋俏然而去。彼时我们曾想象养儿的不易却也跌跌撞撞一起走到了今天，一切在外人眼里或属顺利自然，但事事回想起来直令人感慨万千。

至今我依然清晰地记得2014年10月间九九呱呱坠地后的情形，初为人父的我面上虽强做镇定实则内心彷徨无措。那时我便知：人生而未知“生”，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及成长过程都是在补全我们曾经遗忘的记忆并使我们重新认识造物主的神奇和伟大。

我的九九即是造物主对我最慈悲的赐予，我在陪伴她成长的过程中有了重新认知自我的冲动和实践，并由此收获了更多的幸福和快乐。虽然在陪伴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不免遭遇苦闷和懊恼，但风雨过后更多是果实丰收的芬芳，一切最终都是值得我们重温回忆的。

（一）

晚上我躺床上哄九九睡觉，她躺我臂弯里摸着我的手肘关节处的皮肤觉得有些粗糙就问我：“爸爸，这里是老皮吗？你是不是老了？你怕是有些老了吧。”

为了让她早些入睡我无意延续她的任何话题，她却见我不回话直接攀起了身子直直地望着我，于是我只好回答她：“是啊，爸爸有些老了。”接着便不再说话。

“那妈妈没有老。”她无所谓我是否跟进她的话题又自顾自地说着她的话。

“妈妈没有那么老。”或许不见我有所回应她又重复了之前的话语。

于是我只好对她说：“是的，爸爸老了，妈妈没老。”

我的回答或许激起了她更广泛的兴趣，她笑嘻嘻地告诉我：“嗲嗲（外公）还是有些老了，我们可以喊他老太婆。”

“嗲嗲是男的，是老太爷。”我忍不住纠正她的表述。

“是的，嗲嗲是老太爷，外外（外婆）是老太婆。”她有错必纠又举一反三，却显得更加兴奋了。

我想我无论如何不能再给予她任何回应了，否则话题会无限发展，第二天早上她肯定又起不来。好在开启话题的时候本已不早，所以九九在我不再搭理后很快就睡着了。

我在调整她的睡姿做最后的安顿是不禁回想起她断断续续认识人生老病死的过程。随着她日渐的长大以及有所经历，她对生命的变化有了一定的感触，只是她在触及这些内容的时候还不曾产生与之相关的悲喜情绪。因此至今有关人的生老病死对她而言与她认知的好吃好玩的事物无任何异常。

比如她最近常常会毫无伤感的问我们是不是老了我们则会借机问她爸爸妈妈老了她是否愿意照顾之类的内容以此来教育她要孝顺父母长辈。她更会童言无忌地问她外婆：外婆，你妈妈是不是死了呀？害得外婆每次只能是苦笑着回答她。

孩子的提问都是单纯的，只有成人的世界才会有好恶忌讳的差别，所以有些看似无礼的言行触动的却是现实的本貌。我们中国人并不善于对待死亡且多数人会采取消极的态度去逃避，但事实上对于生与死我们既要敬畏也应坦然，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真实自然地过一生，才会有收获感幸福感。因此对孩子有关生与死的教育应该从小做起，这样他们才会逐渐懂得生命的意义并因此更加热爱生活。

我们都会老，我看着我的父母老去，而我的子女又看着我老去，这是个体的宿命也是生命顽强的延续，而生命也因此有意义和色彩。

（二）

“九九，哥哥帅还是爸爸帅？”在奶奶家时姑姑逗着正和姐姐哥哥荡吊床的九九。

“爸爸。”小家伙毫不犹豫地告诉姑姑。

“那是哥哥帅还是爸爸帅还是弟弟帅呢？”姑姑又问她。

“嗯……爸爸。”尽管因为选项里有自己的弟弟使她有所迟疑犹豫，但与爸爸的感情还是深厚些因此最终还是选择了爸爸

“那是你姐姐漂亮还是妈妈漂亮呀？”姑姑的问题特别多。

可是九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选项里居然没有她。姑姑意会后立马将九九放进了选项：“那是九九漂亮还是姐姐漂亮还是妈妈漂亮呢？”

“九九和妈妈都漂亮！”果然小家伙完全不懂得谦虚低调，她的回答深刻地体现着她的自恋以及亲疏有别的意义。

大家听到她的回答后不觉地哈哈大笑，笑她古灵精怪，笑她爱美，更觉得她是那么的可爱。

九九大约两岁左右后就已经有了性别上的天性萌发，会对衣服的款型以及色彩有所选择而不是随便妈妈或外婆给她穿着。到了她更大些时候每次穿上新衣服后一定要现给大家看还要问我们：“我漂亮吗？”。每次我们回答她好漂亮后她都特别高兴。到了如今她则有了不一样的自恋，常常会向我们强调她是最漂亮的，也喜欢拍照做表情以展示她的美丽。

九九若能一辈子美丽自信的活着，我想倒不失为一种优雅的生活状态。其实人生不在于有多少物质财富以及多高的权势地位，关键在于对自身的正确认知以及具备不因环境屈服的自信。心理学上一个重要的概念是“自证预言”，其意义为一个人潜意识认定的事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去努力实现以证明自己是对的，自己比别人强。亦即潜意识推动的外化结果则是我们所谓的“命运”。

据此我觉得让九九充满自信并勇敢地去认识世界是作为父亲的我应该努力去推动确保的，唯有如此我的九九才能成为幸福自由的精灵。

（三）

昨天我给九九买了四本《小鹅咕西》系列的双语绘本，晚上到家后当做礼物送给了她，她非常高兴并央求我给她讲书里面的故事，我和她一起一连看了三本。她却觉得不过瘾问我这样的书是否还可以多几本，她很喜欢，于是今天中午我又去了书店给她买了该系列其它四本。晚上回家后我又递给了她四本绘本，她接过书后显得特别兴奋并且要去展示给妈妈他们看，嘴里还说着：“天哪！爸爸怎么又给我买书啦！妈妈，我有好多好多书了！”

在妈妈他们看到这些新书并表示她希望的惊讶后她将四本书放到了沙发上，并一本一本散开摆着。她摸着这些书对我说：“爸爸，您辛苦了！你上班一定很辛苦吧！”

虽然觉得小姑娘此时说起这样的话有些小世故但内心还是不免觉得有些温暖，总觉得这小小的女儿说的话对我有莫名的感动和激励。

“爸爸上班辛苦啦！”小家伙现在好像懂得察觉人心说话了。她一再地表达她对我的关心竟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回应了，我只好喏喏地回应她：“宝贝，爸爸还好，爸爸不辛苦的。”

她却不管不顾地说：“爸爸一定辛苦了！爸爸给我讲故事吧！我晚上要听好多好多故事！”

如此又可见她对我说辛苦不过是为了表达对我的感谢却未必真知道辛苦的本义，否则她应乖乖地去睡觉而不是缠着我要说故事。当然这是她认知事物和世事的必然过程，我不能苛求她过早地懂事，否则她必然失去她应有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