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小时候,说我跟他好,不跟你好,我们是一伙,你们是一伙。一伙是一伙,分得很清楚,我们可能会觉得这是儿时的笑谈,不免幼稚。
但是,越是长大,越是深入社会,却越觉得这个世界真就跟孩子眼睛里一模一样的,形式和本质都没有变,只是换了个叫法――圈子。
大概是一年前读过一篇文章,叫圈子不同,不必强容。当时说真的,读完了也没读懂,主要是毛来来觉得自己对作者的观点无法苟同。
为什么呢?毛来来是一个天性很随和的人,虽然年方二十又四,但是谁见了我谁都说,我给人一种邻家大妈的亲切感。没错,是大妈,不是女孩,每次毛来来听了也是乐得牙痒痒。
毛来来一直不信奉圈子,甚至厌恶圈子。作为一个从小就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上学后还能熟背林肯葛底斯堡演讲的骚年,毛来来一直觉得,只要诚心实意,踏实肯干,少张嘴,多走心,人人都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哪怕是有圈子,自己也可以混它个如鱼得水,悠哉游哉。
谁料好景不长,刚入职3个月的时候,自己就吃了个闭门羹。当时我所在的部门由于偏向接待性质,所以有许多的女同事。
起初,大家相处得都好融洽,毛来来也待各位姐妹如同大学室友一般。毕竟,都是共处一室嘛,茫茫人海能聚到一起也不容易。
但很快,毛来来就发觉苗头不对,她看到我就像没看见一样,招呼也不打了,眼神还故意错开。不光是她,还有几个女生也有些不对头,虽然还跟我打招呼,但感觉就是跟从前不一样了。
我毛来来是谁啊?心无杂念,待人实诚,有啥说啥。于是,在一个清醒的暗夜,毛来来就发微信给她了,问她是不是跟自己有什么误会,不妨说出来交流一下,要不两个人憋在心里头都别扭。结果这丫头倒好,一顿装傻充愣,死不承认,还硬说是我想多了。
后来,我发现她们几个人经常一起干这个,一起干那个,总之干啥都是她们几个人。越想起这件事越觉得心里憋屈,直到另一个同事说了一句话――她们不是针对任何一个人,她们只是容不进你的圈子。
当时,我也是似懂非懂,但是听了这句话,心里面觉得好受了点,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再后来,我换到了另一个部门,座位跟我们部门经理离得很近,工作上有什么事,经理就叫我过去或者直接走过来给我指示。
年底,有一天下班,这厮干得更漂亮,叫上最后留在办公室里的所有同事一起去他家里聚餐,唯独没叫上我。
其他同事也不知道这回事,还拉着我说待会儿去经理家吃这吃那的。为了避免尴尬,到地铁站的时候,我趁乱就先上了地铁。
后来,据老爸分析,我刚到一个新部门,经理也不知道我的来头,办公室里的人应该都是接到邀请故意晚走的,谁知道你这加班狗倒霉给赶上了。
说来说去,都是圈子惹的祸。老爸说,你现在不是人家那个圈子里的,人家当然不会叫你;可能以后你也进不了那个圈子,人家还照样不叫你。总之,你要找准定位,找到自己的圈子。
毛来来嘴上不说,心里头是义愤填膺:往大了说都是芸芸众生,往小了说都是打工出来混口饭的,什么圈子不圈子的,做人嘛,开心就好,何必非要设个圈子,难为别人,还麻烦自己。
直到有一天,碰上一个同事过生日,我打开手机通讯录,准备联系几个同事,大家一起去给她庆生。突然,看到一个名字时,自己几乎想都没想就任指尖一下子划了过去。
从那一刻,我才发觉,一个不信奉圈子甚至深深反感圈子的毛来来,原来也在无形中围了一个自己的圈子。而且,这个圈子里有谁,谁可以进入这个圈子,也都是自己说了算的。
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有圈子。每一天,我们每个人都会主动或被动地走进一个或若干个圈子。
有一些圈子很适合我们,我们就长久地在这个圈子里驻扎下去,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
有一些圈子不适合我们,即使一开始我们都容了进去,可是时间稍微一长,我们也会慢慢因为水土不服就从这个圈子里分离出来。
这不是歧视,也不是排斥,这就是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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