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党》这一篇,是描述孔子的生活形态,也可以说是孔子生活的花絮。记录了他的衣食住行等生活习惯,在日常生活中体现他的忠孝仁义的精神。
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
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君在,踧踖如也,与与如也。
孔子在族人面前,非常恭顺,好象不会讲话一档。在宗庙里、朝廷上,说话明白顺畅,非常谨慎。他上朝时,和下大夫讲话侃侃而谈,和上大夫讲话,和悦恭敬。君主来了,内心恭敬又不安,外表态度平和安祥。
孔子是见什么人呈现什么样子,或恭敬,或自在,或谨慎,或坦然,体现他待人的礼数。现在我们见同学、老师、长辈、领导,也要有不同的态度,这既是礼貌,也是真诚的表现。
君召使摈,色勃如也,足躩如也。揖所与立,左右手,衣前后。襜如也。趋进,翼如也。宾退,必复命,曰:宾不顾矣。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立不中门,行不履阈。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
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享礼,有容色。私觌,愉愉如也。
国君召他去接待宾客,他总是脸色庄重,脚步轻快。向和他一起站立迎接宾客的人作揖,向左向右拱手,衣服随之前后摆动,却整齐不乱。快步向前的时候,就像鸟儿展开翅膀一样。宾客走了之后,他一定向国君回报说:“客人已经走了,不再回来了。”
孔子进入宫门的时候谨慎而恭敬的样子,就像没有容身之地。不站在门中间,也不踩着门槛。经过国君的位置时,脸色庄重,脚步轻快,说话的时候好像中气不足的样子。提起衣服的下摆上堂的时候,恭敬谨慎,屏气像不呼吸一样。退出来,走下一级台阶,脸色便舒展了,显出轻松愉快的样子。下完台阶,快步向前走的时候,就像鸟儿展开翅膀那样。回到自己的位置,又是恭敬不安的样子。
举着圭,恭敬谨慎的样子,就好像举不动。举在上面的时候像作揖,放在下面时像是递给人东西,脸色战战兢兢,脚步细小像是沿着一条线走一样。赠送礼物的时候,满脸和气。以私人身份会见的时候,就很轻松愉快。
这是孔子在朝廷做事时的不同表现,外交无小事,接待和出使体现的是国格,不可不谨慎、合礼。
君子不以绀緅(gàn zōu)饰,红紫不以为亵服。当暑,袗絺綌(zhěn xì chī)必表而出之。缁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亵裘长,短右袂。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狐貉之厚以居。去丧,无所不佩。非帷裳,必杀之。羔裘玄冠,不以吊。吉月,必朝服而朝。
齐必有明衣,布。齐必变食,居必迁坐。
即使吃的是粗饭、菜汤,要吃的时候也要祭一祭,并且祭的时候要表情严肃认真。。食饐(yì)而餲(ài),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唯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食不语,寝不言。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
孔子不用青透红或黑里透红的颜色做衣领的镶边,不用红紫色的布做家居时穿的便服。夏天,穿粗的或细的麻布单衣时,一定穿在内衣的外面。黑色的罩衣配子羔皮衣;白色的罩衣配麑裘衣;黄色的罩衣配狐裘衣。在家穿的棉皮衣做得长一些,右边的袖子短一些。一定要有睡衣,有一身半长。用狐貉的厚毛皮做坐垫。服丧期间除外,衣带上没有什么不能佩戴的装饰品。除上朝和祭祀时穿的礼服外,其他的衣服一定要剪裁掉多余的布。紫羔衣和黑色的帽子都不在吊丧时穿着。大年初一,一定要穿着上朝的礼服去朝见君主。
斋戒的时候,沐浴前一定要准备好用布做的浴衣。斋戒的时候一定要改变日常的饮食,迁移卧室。
吃的粮食舂得越精细越好,鱼和肉不要怕切细了。饭变味,鱼和肉腐烂了,都不吃。颜色不好,不吃。味道难闻,不吃。烹调不当,不吃。不合时令的东西,不吃。不是按照正规方法割的肉,不吃。没有适当的调味品,不吃。肉虽然多,但吃的量不能超过米饭。只有酒没有限量,但不能喝醉乱性。从小摊上买来的酒和干肉,不吃。不撤掉姜碟,不多吃。 参加国君祭祀得来的肉,不能留到第二天。自己家里的祭肉,存放不能超过三天。超过三天,就不能吃了。 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睡觉的时候不交谈。 即使吃的是粗饭、菜汤,要吃的时候也要祭一祭,并且祭的时候要表情严肃认真。
这一段说的是孔子的衣着和饮食,他对穿衣和饮食非常讲究,可以看出春秋时代的贵族有较高的生活的品味和质量。日常生活的讲究看出孔子做事情的认真,一丝不苟。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假如自己的生活都可以马马虎虎,那么做事情自然就是粗枝大叶。要养成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风,必须从穿衣吃饭开始,现代人工作时穿正装,体现的也是工作的严谨态度。
席不正不坐。
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
问人于他邦。再拜而送之。康子馈药,拜而受之。曰:丘未达,不敢尝。
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
不是自己该坐的位置,不要坐。 同本乡人一起宴饮,要等到年长者走后,自己再走。 乡里人迎神驱鬼,就穿上朝服站在东边的台阶上。 托人向在其他地方朋友问候,在送别受托者的时候,一定要一拜再拜。 季康子赠送药时,拜谢之后接受了,说:“我对这药性不了解,不敢尝。马圈失火了,孔子上朝回来听说后,问:“伤着人了吗?”不问马怎么样。
餐桌的餐桌礼仪,会议有会议的坐次,祭祀的祭祀的规矩,宴席有宴席的秩序,这是礼仪程式,是体现人的知书达礼。拜托别人办事,接受朋友馈赠,都要以礼而行。对于天灾, 人命重于山。
君赐食,必正席先尝之。君赐腥,必熟而荐之。君赐生,必畜之。侍食于君,君祭,先饭。疾,君视之,东首,加朝服拖绅。君命召,不俟驾行矣。
入太庙,每事问。
朋友死,无所归。曰:于我殡。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
寝不尸,居不客。见齐衰者,虽狎必变。见冕者与瞽者,虽亵必以貌。凶服者式之。式负版者。有盛馔,必变色而作。迅雷,风烈必变。
国君赐给吃的,一定要先摆正席子尝一尝。国君赐给生肉,一定要煮熟了供奉祖先。国君赐给活物,一定要饲养起来。陪侍君主吃饭,在国君祭祀的时候,自己先替国君尝一尝。孔子生病,国君来探视的时候,他头朝东躺着,身上盖着朝服,再把大带子加在礼服上拖垂下来。 国君召见,不等驾好车就先步行走了。
孔子进了太庙,什么事都问一问。不是他不懂,而是谨慎而恭敬,要达到万无一失才这样做。
朋友死了,没有人收殓,孔子说:“丧事就由我来办吧。” 朋友赠送的礼物,即使是车马,只要不是祭肉,接受的时候也不拜。
睡觉时不像尸体一样直挺着,平日在家的时候不必像参加祭祀和接待宾客那样严肃庄重。 看见穿丧服的人,即使关系很亲密,也一定改变表情,表示哀悼。看见戴着礼帽的官员和盲人,即使很熟悉,也一定要很礼貌。在车上遇到穿丧服的人,一定要微微俯身,手扶着车前的横木。遇见背负国家地图的人,也这样做,有丰盛的菜肴,一定要改变神色,站立起来致谢。遇到疾雷大风,也一定要改变神色。
这一节是讲对等国君的礼仪,即使在病中也不能失礼。对待朋友在善始善终。对待残障人士要有怜悯心,对待大自然要恭敬。
升车,必正立执绥。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
色斯举矣。翔而后集。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共之,三嗅而作。
上车时,一定要端正地站好,拉着扶手带上车。在车里不回头看,不大声说话,不用手指指点点。
雌雉看到人的脸色变了,就飞向天空,盘旋一会就又停在一处。孔子说:“山上的这些雌雉,很懂得变化呀!”子路向它们拱手,它们就又振振翅膀飞走了。”
《乡党》篇说的是孔子的生活习惯,生活中处处讲礼仪,表示他的言行一致。中华民族是礼仪之邦,但现在的生活礼仪已大大地减弱,衣食住行已没有那么讲究,但重要的场合还是非常讲礼的,比如端端正正地打领带,服装整齐,得体施礼等。礼仪体现一个人的教养,也体现做人做事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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