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走到案发现场的警戒线旁，看着现场混乱的场景皱下眉头。
一直蹲在尸体身旁的杨雪，看着站在警戒线外貌似气定神闲的“新同事”，以为他被不认识的同事拦在案发现场外面，走过去抬起警戒带，示意严琅进来。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工地、工人、材料……，一切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施工现场。
可是，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掉了，而且很重要。
他扫视地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么，问题应该出自……上面。
严琅转身走进死者跳楼的楼栋内，杨雪不高兴地看着严琅离去的背影，跺跺脚，也跟着进入楼内。
一路上，严琅沿着楼梯攀爬，一言不发，4楼……10楼……17楼……，每到新的楼层，他都会巡查一遍。
等到24楼的时候，杨雪一屁股坐在通往25楼的台阶上，“不……行，我走不动了。”
看着严琅并没有理睬她，杨雪委屈地低下头，心里酸涩不已，第一天上班，和自己预想的场景一点也不一样。
“杨雪”
杨雪抬头，看到站在一个吊筐里的严琅，眼眶微微泛红。
“进来。”
等到杨雪进来的时候，严琅按下开关，熟练地将吊笼开到顶楼。
“这是人货电梯。”
看着杨雪好奇的眼神，严琅解释道。
他们一同来到死者跳下去的地方，发现顶楼的一片空地上堆放着一堆快餐盒和几瓶啤酒。
原本楼面上的安全网被人为地撕开。看来，死者应该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站在楼面上，严琅想象到前一晚，死者坐在上面吃饭喝酒，心中的郁闷在黑暗中无限放大，站在高处的他，喝够酒，颤颤巍巍地走到安全网前，撕开一道口，又走回原地，躺在一块木板上睡着，等到早上5、6点的时候，第一批工人上班，从他们的眼前一跃而起，丝毫不留恋世间的一切。
不对，哪里有问题。
他走近安全网的缺口，观察到破损安全网的边沿挺完整，而他尝试徒手撕扯，只能将安全网撕掉一小片。
“少了一件东西。”
严琅踱步走来走去，却没有找到一样他心中想象的，能够划破安全网的利器。
“少了一件什么东西？”
杨雪的疑问并没有得到严琅的回答。
严琅轻轻一跃，站在楼顶的外架上，他走到楼顶的西南角，角落上放着一个小桶。
小心地蹲下身子，严琅在小桶内仔细翻找，没有，没有，里面都是些小钉子。
杨雪紧张地望着严琅，生怕他不小心地掉下去。突然，杨雪身后传来一声：“不准动。”
杨雪转身看去，是楼下的同事。
“楼下的工人看到楼顶站着一个人影，以为又是哪个工人想要跳楼自杀，原来是你们。”
上楼的同事生气地说道：“知不知道什么是组织和纪律？”
杨雪不好意思地点头，承认错误，严琅从她身旁目不斜视地走过。
楼梯间或许有他要找的东西。
现场的工人都被遣散，只能躲在警戒线外好奇地探头探脑，满足自己的猎奇心。
而他们在楼顶，32层，现在很少有人的视力能从地面上看清楼顶有没有人站着。所以，有人知道并关心顶楼的风吹草动。
而那个人刚才并没有在地面，他应该和他们一起上楼了。
他们一楼走下去，严琅终于在28层发现一把大剪刀。他将剪刀递给随行的杨雪。
走出楼道后，严琅望望天空，不对劲的地方一定在这里。
原来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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