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小说】重职人生之别有动天 (20) 我除了是我,还是谁?

文／平果辰 图／网络

我是你，你是我？

我阖上了书。这是一本独一无二的书,一本不被大量生产的书。我担保,你没有看过这样的一本书。感觉活着,就是为了这本书。感觉世界的存在,就是因为这本书。感觉宇宙的变化,源自这本书。这是一本烂书,这是一本好书。这是一本最好的书,这是一本最烂的书。这是一本需要一辈子去阅读的书。你读了,你就懂。你读了,你不懂。

这本书,莫名其妙。像出自一个人,又不像出自同一个人。时而俏皮,时而忧郁,时而哲学,时而狗屁不通。异常又正常,正常又反常,反常又有说不出的合理。仿佛每个章落,所处在的,都是不同的空间。像个老头回忆自己的往事,精神抖擞所写,神智不清,疯疯癫癫,语无伦次,又有条有理。像个人格分裂患者,胡思乱想至胡言乱语所写,时而风时而雨。像个策谋家,编排着什么计划所写,铺排着什么,引你入瓮。像个写作写傻了的疯子,编故事编不下去,左拼右凑,所接连起来的文集。也像个调皮爱捣蛋的恶搞者,精心炮制的整人玩具。甚至可说是预言家的预测,预告着什么。预告着什么?有什么寓意?

这书上写的一切,看似合乎情理,又漏洞百出。连贯性和起承转合,有着断断续续的接缝,看似虎头蛇尾,但又因如此,似故意分成一截一截的段落营造出的节奏感。糊里糊涂的描述营造出的错乱感,混淆视听,却又引人入胜,让人想入非非。像不经编排而随意写出的,是基于有着源源不绝的灵感,滔滔不绝的写下,没审阅,然后就此结束,结果言语略不顺畅,文法也略拙劣。这本书,有着不完美的瑕疵,写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可是又觉得如果完美,就不完美了。如果不完美,就是完美了。这本书写得好,就是烂了,写得烂,就是好了。

说是书,书也有分类别,那它又是什么样的一本书。它即像一本日记,又像记事本,亦像一本小说,也像一本正常人的失控记录。若说是日记,日记里的主人翁感觉像是在不同的阶段,有着不同的看法,颠颠覆覆。记载的方法是一百岁的思想,十岁的表达能力。日记里头没有重点,却又满是要点。写作者似意识清醒,却又不明所以。

若说是记事本,就好像幼稚的小孩,想把他的异想天开的天马行空给写下,却逮捕不到脑海里面的美丽幻想,形不似态。偶尔又胡乱涂鸦,乱七八糟,只能算乱写一通,写出自我的领悟,写出喃喃自语。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对于书写,有种不对位的描述。

若是小说,又还没到那等级,毫无主题可分类。勉强与侦探类别沾得上边,犹如扑朔迷离的侦探小说,里面的探长留下了蛛丝马迹,让人循着痕迹去找出答案。看第一遍,不明所以。看第二遍,怀疑其意。接而连三的,每次看到的意境,都不同。这是复杂的人,所能看到的。而简单的人,看到的,又是怎么样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但其实,事情很简单,不必多想,一点都不复杂。可是只要想多,再简单,都也变成了很复杂。写作的手法好比拟云,天空上的云朵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说它是什么它还是云朵。章节的排放,多规律,但也多不规律。怎么感觉由后开始读起也行,从中间开始读起,再翻回前面也行?每个章节跳着看也有种莫名其妙的接连存在,即像乱掉了节奏的章节,却又理所当然,意有所指,意有所藏。太怪异,太诡异。有种坏在结尾,也好在结尾的隐忧。

若是记录,则像是个人格分裂者,在不同的时间点,霸占了一个身躯所出,各种人格的唯一共同点,只是大家都有记录的习惯。这种人格一号想跟人格二号谈天,人格二号却想跟人格八号聊天,但人格八号却只肯跟自己聊天的複杂情绪有谁会懂?我真是不懂。

对,我在讲废话,这全都是废话。但在废话当中,往往藏着最高深莫测的话,有谁知道。有谁知道我是不知道,可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知道。你用眼睛看得见一个人,但你看不见那人是怎麽样的。用耳朵你听得到话,但你听不到心声。唯有用心,才能得知所以然。然而,真的行吗?

感觉不同性格的人与此书的对谈,都会产生不一样的化学效应。实在让人猜不透这是一本什么书,太诡异了。言中有意,拟人拟物又拟云,比喻又暗喻,形容的到底是什么?说一点不说一点,激起人的好奇心却又不愿意告诉人,要人自己摸索。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本书?正常的人,看不明白这本书。不正常的人,也看不明这本书。这本书,你看了,你就懂。你看了,也不懂。对疯子来说,这是一本正常的小说,对正常人来说,这是一本疯子的笔记。你复杂,它复杂。你简单,它......

我拿起这本我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写的书,读了又读,看了又看,翻了一遍又一遍。每次的翻阅,都能带出新味道。每看一遍,都有不同的体会,隐约还嗅到诡异且神秘的气息。这书,要看个两遍,至少。就算看个两遍也不够,还是不能理清其中到底想要述说什么,如同个牙牙学语的小孩般,拙于表达,听不清其中想诉说的是什么,却又想要搞清楚是什么事情,仿佛里面住着重要的信息,我必须掌握。

虽然说书这种东西,不该有什么使用手册,但就我个人阅历,就是想要提供一些阅读建议。这书的阅读程序呢,最好是读第一遍时,一章节一章节的顺着读,看过了就不要翻阅回去。之后呢,随意,看是要本末倒置还是横着读,随便。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怎么看,就成怎么样,好多层次的见解。你读了,你就懂。你读了,亦不懂。

而这么样的一本书,到底是哪来的书?书的来历,已经不得以知。电脑打印出的统一字迹,使人无法分辨它出自谁手。我的?你的?他的?她的?

一本普通又不普通的书,引我沉思,醒思。我想我会如此 是因为这书与我有着没有直接的关联但又有着间接牵扯的关系吧。那,到底是什么联系?这奇怪的书,就此缠绕着我,使思绪不断地浮现出问题,我想过的,我没想过的。一捆被打了多层结的绳,千丝万缕错综复杂,我解不开。我在中心点,被困于茧中。

这本书,是写给谁的呢。我?你?他?她?书,从何而来?我,从何而来?为何我会读着这本书?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在的是什么地方,什么时代,为何会在此,为何手上有着这本书?我所处在的到底是哪里?结界?阵法?书中?时空?次元的空间?还是未被知名的神秘地段?我一无所知。唯一的线索,除了一本书,就只有一把钥匙。我想这把钥匙,就是书中所提的那一把。到底,这钥匙,是通往何处?打开哪一扇心房之门?打开哪一道繁琐?怎么使用?通往的是一场游戏,还是一场梦?

我感觉遇见了一场梦,我在梦境里面,发着一场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人,所有的模样都模糊,连名字也没有,有名字的那个,是否表示具有具备名字的存在性?那那存在性,又该用什么来定义?长得什么样的呢?如果这是一场梦,我想让它就此继续,让这梦梦得美些啊。可若如果不是呢?但又若是呢?若这是梦,是谁编起的梦?我在这梦中所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由得我控制吗?而我的存在是什么样的一个身份?哪星体上的生物?我到底是什么人?我,是人类吗?

我所知道的,只是我在阅读着这本不知从何而来得书。疑惑种下了种子,生出了问题的果实。引发问题的因子,无所不在,但多数时候,在于人。而解决了问出问题的人,问题是否就得以解决?那人,是我吗?而我,又是谁?我怎么记不得我是谁?我迷失了,不记得我是谁?果然,迷失是那么容易,那么容易的事。果然?

我好像隐约记得,我是一名厌倦了上班的普通的上班族,为了逃避现实的枯燥虚构出景象,将自己身陷海市蜃楼,欺骗自己。人实在太可怕了,因为不敢正视现实的懦弱而想象出无限的情景。宁愿懦弱也不愿勇敢,而幻想出一切。人的逃避力实在不可理喻。逃避,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心理,能为逃避而做出许多事,除了面对。不不不,我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我不是。

我是个胡思乱想的疯子才对,乱想得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不懂。错错,没那么严重,我只是个重度的人格分裂患者,重叠的人格以致我错乱。又错了,又错了,我就不过只是个作家,只是太沉浸在故事里头。才抽离不出角色。可我写的,到底是真是假?也不对,再想想,我到底是谁。我是时间的抗争者,在时间的催磨下,终究造成了变化,化为......不,记得了!我是时空警察,在追捕时间大盗时,不小心坠入错乱的时空隧道。不是,我是心魔法师,这是我在与魔战斗时陷入的虚拟空间。?

我谁也是,我谁也不是。

我是蝴蝶,蝴蝶是我。

我即是蝴蝶,蝴蝶亦是我。

我即不是蝴蝶,蝴蝶亦不是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他,他就是她。

是如此吗?

一切不过是我的幻想。

一切不过是我的幻想?

我,到底是谁?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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