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阿尔山地处内蒙古兴安盟西北部,横跨大兴安岭西南山麓。内蒙古自治区主要以蒙族和汉族为主要居住名族,在地域特色以及经济文化上也主要以蒙族和汉族文化较为突出。
而阿尔山虽属内蒙古,但在地域上已属于东北,同时又地靠大兴安岭,当地形成了独具一格的林场文化。无论是地貌景色和生活方式,也都较内蒙其它地区有很大不同。
每到下午四五点钟,尤其是在山里的小镇,抛弃了一天的喧嚣,迎来了黄昏的寂静。人们纷纷结束一天的工作,或是回到家里,或是来到市场,起锅,烧火,采购,烧水,做饭,悠然而有序的准备着晚饭。
美丽的阿尔山(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落日时分,炊烟袅袅。群山,树林,民房,升腾的炊烟,偶尔传出的狗吠声,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夕阳画卷。让你身处其中,于片刻间感受到生活的平淡与可贵。
阿尔山还有一个最大的特色,就是冰、雪、冷。因其纬度较高,地理环境比较特殊,全年温度并不高,而且日夜温差较大。每年虽有四季,但冬天总是来的早去的晚。如果你在冬天到阿尔山的话,当你下车的时候,你首先感受到的并不是扑面而来的寒冷,而是来自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的严寒。就如同一下子进了冷库一样,那种感受真切而深刻。
冬天的阿尔山,冬天的老树林,在千年的生命历程中,也孕育着很多神秘而传奇的故事。而我们今天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隆冬时节的阿尔山。
张哥是我兴安盟的一个朋友,三十多岁,中等个,略瘦,浑身上下透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干劲。张哥爱喝酒,一次吃饭的时候,酒意正酣的张哥给我们将了一个亲身遇到的故事。
那还是2000年之前,那时候张哥也就二十出头,刚步入社会时间不长。在乌兰浩特当地的加油站找了个活。工作不难,基本上就是加油、卸油这些和油站有关的工作。
话说那年冬天,兴安盟特别的冷,冬天的雪比较大,路上的雪和冰基本就没怎么化过。进了腊月,进山出山、拉人拉货运木材都的烧油,汽油和柴油这种消耗品逐渐成了抢手货。阿尔山的油站少,加油的车多,所以时不时的就得从乌兰浩特往阿尔山送油,这样才能保证不闹油荒。年前的一天下午,阿尔山的油站来了个电话,说又快没油了,让再送一车上来解解急。油站老板就让张哥装了车油,从乌兰浩特往阿尔山的油站运。
冬天的阿尔山(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那次张哥他们一共去了三个人,张哥、司机李哥,还有油站的会计云姨。当时从乌兰浩特去阿尔山基本上就一条道,正常开油罐车最快也要走个五六个小时。结果那次雪大路滑,刚开始还比较顺畅,等上了山路的时候,雪厚路滑,车速逐渐慢了下来,安全起见,只能一点点的向前慢慢地走着。
时间已到午夜,路程也就走了不到一半,开车的人累,坐车的人也累。车外漆黑一片,只有从车头大灯射出的两束亮光照亮着前方雪白的道路。路的两旁,是寂静的老林子。在这天寒时节,好像老林子和林中的动物们都选择了用沉睡来去度过寒冷的冬夜。
司机李哥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慢慢的开着车。云姨双眼紧闭,时不时地点点头,在那瞌睡着。张哥从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了之后递给李哥,第二根烟点着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用力将吐出的烟雾吹向风挡玻璃,想借此打消不断袭来的睡意。
黑暗的车厢中,两个火光交替着闪亮着,烟雾逐渐充满了整个车厢。云姨连续的咳嗽了几声,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
“鑫鑫,你看下前头儿那是啥玩意?”寂静的车厢里,李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张哥透过车窗往车前看了看,只见车头前面三四十米的地方,有一只动物在那跑着。
“我也瞅不太清楚,你开远光晃晃。”
李哥换了远光灯照着前方,下意识的加了加车速。
“看大小应该是只狐狸吧,还是白色的,狼也没这么大的啊!”张哥瞅了瞅之后,跟李哥说。听到他俩说的话,云姨也不睡了,抬起头睁开眼睛看了看,说就是狐狸。
李哥估计开车开的也挺没意思的,见道儿上跑着只狐狸,来神了,又踩了踩油门,车速又快了很多。
“你慢点,这路溜滑的,别出点啥事。”张哥提醒着李哥。
“知道,没事,追一会它自己就知道下道儿了。”李哥握紧方向盘,始终保持着这个速度开着。
不一会功夫,远处的小狐狸就被追上了,在车前面一脚深一脚浅的跑着。在灯光的映照下,一身白毛清晰可见。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小李子你慢点,这大半夜的,别出点啥事。”云姨大声提醒着李哥。
那会,还不流行银行卡打款啊电汇什么的方式,所以云姨的主要工作就是去押油收钱,反正路倒也不算远,下山的时候正好把油钱带回来入帐。再加上云姨毕竟岁数大,阅历丰富,路上有啥事也能照顾着点这两个毛头小子。
追了一会,小狐狸明显有些跑不动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张哥和云姨都叫李哥别追了,说这大半夜的,雪天路滑的,别整出点啥事。结果李哥就是不听,眼见小狐狸就被追上了,李哥油门不减反增,一脚油下去,就听见“铛”的一声,车前的小狐狸不见了。
又往前开了两步,油罐车停了下来,三个人下了车。车外寒风凛冽,除了油罐车的发动机还在发出声响外,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天上的星星伴随着车灯一闪一闪着。张哥他们三个人来到车前看了看,在车里听到的那一声响动,应该是小狐狸撞上了油罐车的保险杠。李哥借着灯光看了看保险杠,发现连点痕迹都没有。又低头打开手电照了照车底下,也没见有东西。
“是不是留在刚才出动静那地儿了?这附近没见着有啥血。”张哥听了李哥的话后,估摸着刚才的距离,又拿着手电往回走了一块,边走边照着脚下。走到小狐狸脚印消失的地方,张哥蹲了下来,看了看,又拿手电照了照四周,再仔细看了看,发现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张哥蹲在那里想了想,突然头皮一阵发麻,浑身一阵发冷,登时就不困了。
“鑫鑫,你那边怎么样?找着尸体了吗?”李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什么都没有,见了鬼了。”张哥说完,拍了拍膝盖的雪,赶紧起身打着手电往回走。
回到油罐车处,两人又在车的四周找了找,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相互看了看,似有话说,却又不愿开口。一阵冷风吹过,不远处的树林跟着摇摆起来,树枝上的雪不断的被吹落下来。
“别找了,上车走吧。”半天不说话的云姨让大伙赶紧上车走吧,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大半夜,天又这么冷,又遇到这么蹊跷的事,难免让人心里不禁多想。
三人上了车,继续上路,油罐车沿着道儿上的车辙慢慢的向前爬着。一路上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刚才这档子事,分析那只白色的狐狸被撞后究竟去了那里。
按理来讲,如果真是撞死了,必然在车前后能找到狐狸的尸体,纵使没撞死,狐狸逃跑也应该会在雪地里留下痕迹。但是张哥回去时却仔细检查了一下事发地的四周,除了一排脚印从有到消失,连根狐狸毛都没有。
云姨说这是碰到成精的狐狸了,阿尔山老山老树,仙气缭绕的,偶尔碰到这些东西很正常。李哥说他自打会开车以来,也天南地北没少跑了,不过今天这档子事还是第一次见着。虽然云姨说的挺吓人的,但是他依然还是不信。只有张哥坐在中间,抽着烟,不言不语。
“李哥,这道儿咋这熟儿呢?咱好像来过这。”张哥突然说了一句。
李哥这才仔细往外瞅了瞅,“有点眼熟,不过这条道儿两边都是林子,应该没啥事,咱这往前再走走。”
云姨冷静的说:“你俩记着点道儿两边特别的东西,再走走看。”
话说车又往前开了一段时间,张哥说了句:“哥,停车吧,别开了,咱一直在这片打转呢。”
李哥听后,逐渐停了车,但是不敢熄火闭灯,就让车这么着着。
张哥对云姨说:“姨,这天黑不拉几的,两边的样子差不多,就这道儿旁有颗大石头,我发现咱们已经好几次路过这块石头了,你说哪有那么巧儿的事,一道儿上全是一样的石头。你说咱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
张哥小的时候听老人说过,上山进林子啥的,要是赶上时候不对,或是碰过啥事,有时候就老在一个地方打转,往往是走来走去老是在一个地方绕弯子,白天也能碰上,不过大多数时候容易在晚上发生。
云姨想了想,说道:“怕是遇到事了,咱们刚才撞的那只狐狸看来不是普通的狐狸,有可能是只狐狸精,这深山老林的,怪事倒也多,别走了,等天亮再说吧。”
李哥点了颗烟,猛吸了一口,一言不发的抽着闷烟。其实事儿刚出的时候,云姨说有可能是撞到活物了,他一直不信,也没往心里去。等张哥说车一直在原地转弯的时候,他便开始留心两旁的景物了,他也觉得越开越不对劲,所以张哥说停车,他也就停了。只是他觉得这事是因他而起,他要是不撵那只狐狸,也许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这会多少有些下不来台。
还是云姨岁数大,仿佛猜到了李哥的心事,给他宽了宽心:“没事小李,别往心里去,这种事正常,尤其又是半夜,还在山里,你不撞它你也不知道是个活物。都凌晨两点了,别熄火,轮流睡一会吧,等天亮了再走吧。”说完,把身上的军大衣往上拉了拉,闭上眼睛小眯起来。
李哥他俩听了云姨的话,俩人看了看油表,发现油表还剩半格。张哥问李哥油够烧么,李哥说没事,知道下雪车慢,来的时候备了点油,够烧的,再说咱们是拉油的,这趟拉的是汽油,咋也有有办法够烧的。
他俩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打发着时间,车外除了偶尔风吹树枝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顺着车灯向前望去,只有路前压出的两条深深的车辙,和白茫茫的一片片积雪。
一夜无事,太阳慢慢的从远处树林后面爬起,昭示着这个让人汗毛直竖的黑夜的结束。三人下了车,在冷风中伸了伸被挤得酸软的四肢,一夜的疲乏逐渐散去。三人向四周看了看,张哥看到的那块大石头沉静的躺在车后不远处,地上的两条车辙向车前车后远远的延伸开去。李哥特意又借着晨光看了看车前和车底下,确实一点狐狸撞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们究竟撞到的是狐狸还是狐狸精?为什么撞完后一点痕迹都没有?为什么后来会在一个地方反复的走?
回想了昨晚的经历,三人有些奇怪,也有些后怕。在这深山老林中,冷冬数九的,又大雪封山,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三人非的冻死在这老山之中不可。
庆幸的是虽然事出蹊跷,不过还好没出啥大事。三人上了车,继续向目的地驶去,而所有问题的答案,也都伴随着冬日的大雪,深深的埋在了这座老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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