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去你家带点什么呢?”出发前孟梵问素素,他对此心里有点摸不着底,虽然他和素素的关系已经板上钉钉成了事实,但通过素素对家人的描述,还是对首次登门有点惴惴不安。
“我妈和大姐都很疼我,不会挑什么,我二姐基本不回家,这次应该也不会回,我爹贪钱贪酒,就买点酒带点钱吧,再顺便给两小外甥买点好吃好玩的就行。”
为了给未来丈母爹娘留下好印象,孟梵还是做足了功课,新买一身款式中规中矩的休闲服,这样到农村不至于太扎眼,整个人干净整洁。根据素素提议买了2瓶100元左右的白酒,给母亲和大姐买了一些阿胶类补品,再顺道买了个旺旺大礼包和玩具衣服给孩子,两人拎着大包小包满满当当的回了家。
他们做长途车到了县市,然后倒车到镇上,再从镇里打了个出租回了家。
母亲和大姐早早知道素素要带对象回家,带着孩子早早迎在村口。一下车,两个小外甥妞妞和大宝就高兴得围着素素和孟梵,嘴里喊着“小姨,小姨”。
在踏上家乡土地的那一霎,素素心里起伏万千,虽然以前每年也回,但那都是过年不得已回,每次内心都要敲很多次鼓,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追问,“在青岛挣多少钱,有对象了没?”在他们眼里,女子自己有没有事业不要紧,得赶紧找人嫁了。素素这次终于感觉到扬眉吐气了,她不再用躲闪他们的追问,在青岛也有了房,结婚后马上就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真正的家。
孟梵虽不是那种北方人高马大浓眉大眼,但人长得不高不矮,收拾干净利索很精神,说话又随和,场面也撑得住。
母亲看见自己的宝贝闺女终于带对象回家了,整个人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拉着孟梵的手拍着,“好孩子,一路累了吧,赶快进屋歇歇。” 大姐也帮忙拎过他们手里的东西进了家门。
看得出来,为了迎接孟梵的到来,母亲将家进行了彻底的大扫除,简陋破旧的平房里,整整洁洁,门帘还换了新的浅色小花布,给这个曾经破陋不堪的家增添了一份温馨与新意。
父亲没什么表情,坐在炕边,“爸,这是孟梵”素素进门叫了一声,如果有选择她真不希望有这个父亲,可人的出生没有选择。父亲“嗯”了一声,抬了一下眼皮看看孟梵,没有起身。
“叔,您好”孟梵听素素常说她父亲脾气不好,急忙热络地打招呼,并递过手中的酒“听素素说您喜欢喝酒,这是给您买的。”
“五粮液,不错,好酒” 他起身接过酒,脸上有了点笑面,“一会吃饭陪我喝点”。
“好,好,”孟梵应承着,被素素拉到一边坐下休息。
母亲和大姐在外地做饭,孟梵陪父亲唠嗑,素素有些不放心就陪在一边。
“小孟,你家哪里的,在青岛做什么工作? 挣多少钱?”
孟梵都按之前素素交代的,家庭工作基本都是真实回答,收入和其它一些问题,素素事前都有交代,统一了口径。
“我工作还算可以,打算结婚以后找机会自己干,这样能挣多些,目前在青岛刚买了房子家人帮忙给装修好了,100平左右,我打算和素素元旦期间回我老家那边结婚。”
结婚男方如果没有房子,女方还得倒贴的话,在很多地方的风俗里不能被接受。反正也不怎么跟家人在一起,他们也不会细问,素素决定让孟梵说房子是他买的,这样在家人和村里人看来,她有本事这个对象找对了,给父母在村里人面前挣足了颜面。
原来父亲听到素素和支书儿子的婚事黄了还有些上火,把那么好的人家给推了,在家对着素素的母亲整整发了3天脾气,后来听大姐转述说素素自己找的男朋友也买了房才气平了些,想着儿女大了不由爹娘,也不再插手素素的婚事。
现在跟孟梵聊天,感觉这小伙子人能说,精神、有眼力劲,对素素也不错,关键对他们也舍得花钱,能给他买酒,这次还给他们带了五千元钱让他们自己花。虽说没有支书大手,可人家这钱也就是给他们老两口零用,不需要素素结婚再添补嫁妆。
“三丫啊,你们在外自己用钱的地方多,你们结婚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别再往家拿钱了,自己攒着,结婚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母亲心疼自己的闺女,可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自己省吃俭用。
看着母亲瘦弱佝偻的身躯,素素心里泛着酸酸的苦涩,自己工作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都花在房子上了,自己舍不得吃用也没怎么拿钱贴补母亲,以前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好了,结婚了有人相互依靠扶持,以后日子慢慢越过越好,再把母亲接过去。
她有时也曾疑惑过,是不是像其它实际女孩一样,现实些会更好些,谈对象前直接用一个条件来过滤,有房有车最起码有房,这样自己会轻松好多,即使没有李伟军也会有其它条件好些的男性朋友,但孟梵是走进她孤寂心灵的第一人,走进了也就不能再容纳别人。
父母的婚姻给她心里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她不是那种需要依附男人才能生活的寄生虫,她有手有脚有知识肯吃苦,她需要找一个爱她关心她,钱财对她来说都是浮云。
“阿姨,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素素吃苦,我们年轻能挣,以后接你和叔去城里住。”孟梵贴心的话语打断了素素的思绪,她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错,虽然孟梵没有钱,但他们相爱,他也能包容她的家人,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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