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涯草
所谓的新工作其实很简单:每天早上九点和下午下班后和同事带一小长桌,摆在小区门口。拿一些牛奶的包装盒或品尝品,一边招呼下班的人们,一边散发订购的彩页。说起来真的不算累,只要有一个客户订一个月的某一品种的乳品就有一份提成,可是一个月做下来也就刚好完成任务。
说一说那个可爱的同事吧。为什么呢?
首先她是属猪的,这是我们搭档的主要原因。也许你不信,我们真的合作得不错啊。她不是拉不下脸的人,我的颜面也不是很值钱,所以工作起来别说有多开心。
有一天她忽然喊我‘风车车’,这是四川版《猫和老鼠》中的一个主角。可我明知道自己没有小老鼠那么可爱,于是又回喊她,就这样我们你喊我,我唤你地享受着工作的快乐。
有那么一段日子也许是心灵空虚到了极点,竟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不怕被笑话,还真地写了那么一些理不清道不明的文字给她,也曾死皮赖脸地骑车送她回住处。现在想起来,她可能就是我当时自认为上天安排的‘一米阳光’吧。可惜我们什么故事也没有,很快就分道扬镳了。
此时,合租的三人(我,保健品同事及她的男友)的生活也走到了最艰苦的地步。每人每天只有十元钱的生活费,晚上回来一起去门口的‘人人乐’超市抢购最便宜的处理菜品,有时还会买到壹元钱一小袋的水果(就是那些当天剩的和被碰伤没人买的残次品)。生活的艰辛让我一次一次地想起九泉下的父母,是不是当年他们的苦日子遗传到我身上了?
现在再写这些往事的时候总感觉到词不达意,可是那份伤感从不因为经年而被磨灭。
第二个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天气的原因订乳品的人越来越少,自然没有办法再完成任务。加上那个可爱的美女同事经常请假不来,所以更多的时间都是我一个人摆点,再帅的人也无法改变人们对牛奶的热爱,何况时间已经接近年底。
最后,我两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够三个人的开销,毕竟一个季度1400元的房租也够我们难过得了。
国庆节说来就来了,也许只有外出才能打消心中的苦楚,于是在眉山当兵的中学同学,一个人冒雨骑着破烂的自行车去了他彭山的家。哥儿们并不知道我那时的艰难,只是向身边的人夸我有多么厉害,硬是骑行八十多里路,冒着雨来看望他这个近十年未见的老同学。
订牛奶的工作结束后,几经辗转经由朋友的介绍顺利进入了一家新的科技公司,此时那个女同事和他的男友也走到了感情的尽头。
我用仅有的二百块钱中的壹佰叁拾元钱,在子云路租了一间八平方米见方的民房。然后用剩下的陆拾多作为一个月的生活费。毕竟才去上班必须有一个月多才可以领到800元的月薪。幸好那时公司里是管午餐的。到了晚上,生活更加简单:一元钱的馒头,就着超市批发来的榨菜。不过小屋倒也温馨,有向东的独窗和一张前面房客走时留下的梳妆台,窄长的木质条桌成了我每晚创作的写字台。
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同事的男朋友人间蒸发了。有一天她休假,下午来到我的小屋,听我说起自己当下的生活很是伤心,并慷慨地借给我拾元钱。后来讲到自己的不幸,近三十岁的女生哭得一塌糊涂,我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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