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乘龙引(10)

作者: 剑仙裴宣 | 来源:发表于2017-12-27 11:26 被阅读1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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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猛攻,舞刀疯狂

    看到交战双方这番没有最弱,只有更弱的情形,血龙自度彼方区区蕞尔小丑,的确不值一哂。如此,自己倒也确实是不必急着出手了。

    他当下随意点一点头,果真就站在旁边掠阵。观战之际眼望战况,心内暗自寻思:

    凭着这些个敌人 ,这点儿稀松平常的本事,便再多他十几二十,也没甚打紧处。

    别的不说,就这郎当几十号软脚虾,若想在你家龙五爷的眼皮子底下,对我方的人手造成伤害,无疑还是相当具有难度的。

    就在血龙心中为自己的构想怡然自得,托大疏忽的当口,忽听到一声凄厉惨叫发自身右后侧。!

    他连忙看过去时,却只见是一名被柳河分舵三人夹攻的悍勇瘦汉,一不小心间,被对手趁隙挥刀,斩中了后颈,顿时鲜血淋漓,头几欲断。

    这名瘦汉作战勇猛,适才就曾陷入过危机当中,却为旁边的翁刚奋勇赶到,舞棍解围。血龙原本以为,他们两人此时既已互为犄角,足可彼此救护,暂时无妨。

    岂知战团之中,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一个眼神失闪,视线顾及不到处,己方就随时有人将陷入死难田地!

    血龙心中暗暗愧疚。却看那瘦汉狂吼声中,手中的长柄大刀竭尽全力,捅进了正在为袭击得手,而感到惊喜得意的仇敌腹部。

    且其余势不休,松开刀柄,又狠命抱住另一个黄袄大汉,冷不防猛张大嘴,咬住敌人的咽喉,死死不放。痛得那汉子痛苦嘶叫起来。

    边上又一个黄袄汉子眼见此状,手起一斧,生生将这骁勇异常的瘦汉砍成两段。“噗通”一下,尸块倒在了雪地上。

    蓝队首领田老七看见,仰天狂叫,

    “安起先,你只管放心地去吧。从今天起,你一家老小往后就是我田老七的家小。老子我若不替你报得此仇,这辈子做一世王八羔子,下辈子也誓不为人!”

    边嘶叫着,他边如疯似狂地舞刀猛攻柳河。直把那一双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似乎就要从眼眶里面猛冲出来。所谓的睚眦决裂,大抵不外如是。只苦恨不能立即将柳河那厮给生吞活剥!

    “安二叔,你大侄子翁刚来为你报仇!”

    翁刚距离那安起先比较接近。他在大叫声中,高举起铁棍,扑到那杀死安起先的凶手身前,势如疯虎一般舞棍打砸去。

    那汉见情况紧急,慌忙双手抱头往地上一滚。虽然狼狈,却也被他躲过了这性命交关际间不容发的险恶危机。

    翁刚大怒,紧咬过去又是一棍。打得地上的雪沫四溅,却仍旧没有能够伤着仇人。

    那黄袄汉子暗叫侥幸,从地上赶紧爬将起来。拔腿还没来得及就跑,翁刚却又追到了。只见他一声怪叫,铁棒横扫,正中了那厮的右大腿。

    后面另一名昆仑派玉隆镇团队的蓝衣大汉见机,手起刀落,相当利落地把那汉子的头颅削断在雪地里!

    “好!好!”

    田老七大声喝彩,

    “杀得好!焦三贵,再加把劲,继续狠狠砍他娘的几个呀!”

    原来刚刚砍杀那黄汉的瘦长蓝衣大汉,他就是前番挨了柳河分舵一顿胖揍的焦三贵。

    而当此时,焦三贵又已经舞刀冲进另一名蓝衣汉子的战团之中。他忙着前去接应同门兄弟,因此也没有功夫来回答田老七的话。

    倒是翁刚这厮,倒是瓮声瓮气地接口道,

    “田七叔,你就放心吧,我们能赢。也一定会叫这群自找死路的狗贼们血债血偿,不得好死的!”

    刚才那被杀的几个,都是柳河属下甚为得力的爱将。见到他们接连横尸雪野,柳河心中气愤如狂,尖声尖气地吼叫道,

    “弟兄们,别犯愣了,咱们并肩齐心,杀光昆仑派这群发了疯咬人撒野的恶狗!”

    一边叫嚷,他一边趁机闪出了田老七钢刀的攻击范围,仰面向天,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长啸!

    适才救人不及,却已飞身插入战团之中,正在为自己的不当托大而暗暗自责的血龙,见那柳河忽然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他不禁一愕。

    倒是那田老七职位虽低,经验却颇为老到,见状立即发话喊道,

    “这厮心虚了,正在发号求援!哈哈哈,原来这柳河分舵以外,居然还藏有伏兵。由此可见,日月梦果然早就没安好心。我呸,真他娘不是东西!

    弟兄们,咱可沉住气,别害怕!就算不幸壮烈阵亡了,却也正是杀得痛快,死得其所!他奶奶的个熊,杀一个垫背,杀两个够本,杀三个咱就是稳稳赚到不赔啦!”

    “哈哈,老七说的有道理。弟兄们,咱都可劲儿放手地杀呀!大伙胸中憋的这股子闷气,就用杀死他们的办法替自己找回来吧!”

    一个不知名姓,看起来和田老七交情不错的小个子蓝衣汉子,第一个响应地附和着。

    片刻之间,玉隆镇的这一帮子人大家顿时群情激奋,纷纷吼叫,咆哮如雷。包括翁刚在内,个个发威,人人逞雄,全部都竭尽勇力,再次猛烈出击!

    人群之中,血龙心里暗暗忖想道:

    是时候了,我也该放开拳脚,大打出手了。哪怕对手确实是脓包至极,可能未免胜之不武,却也必须速战速决啦!

    要不然,只待敌方的援兵赶到,自己人就要吃更大亏了。刚才那安起先的死,就是因为我过分托大,盲目乐观方才导致的。而现在,既然两家都闹出了人命。关天之事,双方仇隙已深,终难善了,那便也不必再去顾虑什么啦,尽情放手一搏,却不痛快!

    如此想罢,他当即就放开双足,施展出一套全新步法。

    但见那雪地之上红影晃动,柳河眼前一花。血龙就已到了他面前,沉声喝道,

    “柳河,你们日月梦好不威风,欺负人都欺负到了我昆仑派的大门口来啦!却不知是仗了谁的势,又是谁借了你们许大的胆子!”

    那柳河见他身法飘忽,瞬息闪现面前,似乎对此感到匪夷所思。他一时只被惊得瞪圆双目,失声叫道,

    “你这臭小子又是何人?咳咳……敢在大爷我面前放肆无礼,你,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呵呵,以你这种口气再配上这般身手,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来跟你说话了。”

    血龙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按说这柳河,他好歹也算是一方舵主,且向来又被众属下们吹捧烘衬,众星捧月簇拥得惯了的个人,他打哪里曾受到过这等轻薄的口吻和蔑如的眼光?因此,他闻言后便立马咬牙切齿地发狠道,

    “臭小子,你本事很强么?却不知你又是打从哪块里蹦出来的这一棵不知道死活的葱。嘿,还吃得好一嘴子大蒜?”

    只是咽喉里还含着一个“蒜”字的余音没落定,血龙一探手就已扼住了他的咽喉。

    于手臂上略微使力,让这柳河双足略略地脱离了地面,血龙嘴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怕实话告诉你说,你五爷可不是你想当然所以为的那什么哪棵来历不明的葱,并且从来不吃大蒜还很爱刷牙。

    更何况你五爷我可从来都是有名有姓,光明磊落的主。咄,你现在就给爷仔细地听好了——你家五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大名鼎鼎就叫做血龙。正是昆仑派丘道长座下的第五名弟子!”

    “你、你是丘老道徒弟?你,你又待怎地?”

    柳河一个照面不到就遭敌人制住,心中难免低落沮丧。再加上他双足足尖不管怎样使劲发力,就是可可儿地始终够不着地面。

    听血龙那一番话说出,壮着胆量,气粗声喘地犟出一句嘴子,满脸却即刻胀得通红,情状十分狼狈。

    血龙但嘻嘻笑道,

    “话说,您老人家可不正是日月梦攻打昆仑的前站吗?现时在这两方阵前被我给活活地抓住,你说我究竟还能把你怎么样呢?”

    在藏女香木面前,血龙似乎口拙舌笨,老实得很,庶几几乎可说是木讷被动得厉害。

    但是在这制敌于指掌之间,予夺在我的时候,他的口齿却忽然又变得相当机变伶俐起来。似乎心有灵犀,如有神助,好一席临场发挥,借题起兴,竟然也是侃侃而谈,皮里阳秋,弦歌雅意,引而不发。

    那柳河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终于让想明白了对方究竟是个啥子意思,更当即发出了杀猪也似的哀嚎呻唤之声。

    他老人家也顾不上脖子被勒得如何透不过气来,浑身上下又都憋得怎样地难受慌张,仓促忙乱地,这厮就口不择言,大声儿嚷嚷道,

    “五爷,五爷,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人命关天它关着天呐!”

    “想不到,你这敢为人先,忠肝义胆的前站,居然也如此贪生怕死的紧哈。”

    血龙于一笑之际,突然将柳河一把抡起。

    但听“啪”的一声响,一个想在他背后偷偷袭击的黄袄汉子,立时被这一记抽得倒撞出去,摔飞近丈余地方才停止滚动。

    而舵主柳河,却仍旧被抓控在血龙的手掌五指山中,双足仍旧刚刚好的够不着地面。

    虽然电光石火,倏忽即止,可这柳河方才遭抡了那么一下,又且头下脚上,头脑仍旧有些晕乎乎的。因而一时之间,他既没明白发生了何事,也没能恢复过来昏晕如醺的状态,仍只管浑浑噩噩、含含糊糊、愣愣忡忡地看着血龙犯迷糊劲翻白眼儿。

    血龙见状,甚是感到滑稽,就轻轻将他放在地上。

    柳河双足终于踏到了实地,内心安然,恍惚地记起方才自己整个一个仰空翻,身上吃痛然后就……就怎么样了来着?

    正在迷迷瞪瞪地竭力回忆间,忽然又猛省起:

    血龙的手掌,此时已经不在自己的脖颈啦!

    狂喜之极,如获至宝。柳河抬脚便想要开溜。却不料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黄光突然迎头劈面地冲撞了过来!

    心中正自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的柳舵主甩了甩颈子,慌忙躲闪在一旁。

    以他平时的身手,这一闪自然是毫无悬念地闪避得过去的。可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此时此刻,他的头脑依然还有些晕眩。

    所以这番一闪之下,就不能够再躲得彻底,被那撞上来的物事略擦着了一些儿半些儿。但听“噼啪”一声响后,舵主与那物两个倒做了一块,俱被雪尘盖了个满头满脸。

    且话说分舵主柳河大人,虽然也倒在地上,但仍不忘在雪地上去定睛一看。

    这时便赫然地发现——却原来那黄影竟是他自个儿的一名属下!

    柳舵主不禁于大怒之下,不由分说,一个虎跳。于是站将起来的这位地位尊崇舵主老爷,便当仁不让地扯起那个属下,不由分说,上前披头夹脸就是一通死死盯看。

    他充满权力的双眼威梭四射,仿佛足够杀人于无形当中。更何况,他心里亦在霸气峥嵘地忖想着:

    你特么的,害得老子我逃跑不了。几番趁机开溜也不成,那赏你两个大嘴巴子吃吃还真不冤,还真得算是便宜了你!

    当下“噼里啪啦”响过,柳河正面反手接连扇了那黄袄汉子好几个老大巴掌,直打得人家的两面脸孔肿得老高,方才气愤愤地放开了,一把手推搡过去,叫他滚蛋了死开旁边去。

    原来,刚才这名八辈子倒霉催的的黄袄汉子出于救主情切,站在两丈之外搭箭弯弓瞄准目标,不自量力要觑冷子射击偷袭血龙。却不料反被血龙飞身前往轻松搞定,提在了手中。

    血龙是为拿他,方才暂时地将柳河放在了地上。柳河这厮却哪里知道这一切?他一旦得脱,大喜过望,就要拔腿飞遁,溜之乎也。

    由于手上拎着一个大汉,纵跳不便,血龙彼时就只好投掷出那条大汉,将他权当做件暗器使用,成功放倒了放足待要飞窜奔逃的柳河分舵主。

    方赏够了那属下清脆响亮的几个耳刮子,柳河尚来不及做出更进一步的反应,血龙却又已轻轻掠到了他的身边,只一伸手之际,就又将他重新擒拿到了手上。

    除却束手就缚以外,人家根本就没有反抗与反应的余暇嘛。若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的话,战果也就只能是这样了——柳河寸心苦涩,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呵呵,柳舵主,您老可千万别误会啊。也请别再去过度迁怒于您的那位好兄弟了。

    实话实说,就事论事。他刚才可完全是出于一片忠诚,一心一意地为了要救护你,才愣不留神地让我给抓住了。然后他才又因此而身不由己,情非得已地斗胆碰撞了您那么小小的一下下的呢!”

    血龙就算在不笑的时候,眼睛里明亮的神采仍然好像是在焕发笑容。

    这种表情让柳河内心气结,当此无奈之下,却也只好郁闷地叫嚷道,

    “血龙,虽然我从没听说过你的名号,但你的本领的确非我之能敌。可是,我也不怕实话实说地明白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想就此杀掉我。

    你倘若竟敢杀掉我的话,我就胆敢担保,届时肯定会让你们这些人陪葬!或叫你们一个一个,全部都死在临头,插翅难逃。或叫你们再也出不了此地走不脱这片玉隆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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