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声传画舫中,诞生共党庆工农。
重来正值清明节,烟雨迷濛访旧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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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2018年6月21日,为纪念习近平同志在《光明日报》发表《弘扬“红船精神”走在时代前列》署名文章13周年,在浙江省嘉兴市举行了“红船论坛”。本届红船论坛的主题是“红船精神的时代价值”。13年前,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近平同志在《光明日报》发表署名文章,首次提出并阐释了红船精神的深刻内涵。在开幕式后的首场主旨发言会上,当地宣传部门领导发布了《中共一大嘉兴南湖会议研究》成果,确证了嘉兴南湖会议的举行日期即中共一大闭幕时间为1921年8月3日。
习近平同志《弘扬“红船精神” 走在时代前列》一文中说:“‘革命声传画舫中,诞生共党庆工农’。中国共产党从诞生那天起,从来就没有自己的私利,而是以全心全意为人民谋福利为根本宗旨。”所引用的两句诗,出自中共一大代表之一董必武。
1964年4月5日,正值清明,细雨纷纷,董必武同志重返嘉兴南湖,登上红船,回忆中共成立的情景,思潮起伏,于是挥毫题写一首七绝《清明节游嘉兴南湖烟雨楼》。此前一年底,董必武就为南湖中共一大会址题写了一副对联:“烟雨楼台,革命萌生,此间曾着星星火;风云世界,逢春蛰起,到处皆闻殷殷雷。”
在作者手稿中,“庆”字旁边另有一“导”字,或许作者认为“导”字更合适。奇怪的是,中国青年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十老诗选》并未选入此诗。
这首诗明白如话,不需要过多解释。在“烟雨迷濛访旧踪”的清明节,董老想到了什么呢?
我猜测,他应该想到了“初心”。
全心全意为人民谋福利,这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也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信念初心。作为中共的创始人,这些一大代表的初心是否改变呢?我们就来一一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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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让我们看看以下五个人:王尽美、邓恩铭、何叔衡、陈潭秋、李汉俊。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标签:烈士。
王尽美,因积劳成疾而病逝,年仅27岁。死前留下遗嘱:“希望全体同志要好好工作,为无产阶级及全人类的解放和为共产主义的彻底实现而奋斗到底。”终其一生,王尽美的初心都没有改变。
董必武曾写诗追忆王尽美:“四十年前会上逢,南湖舟泛语从容。济南名士知多少,君与恩铭不老松。”诗中的“恩铭”,就是邓恩铭。
邓恩铭,擅长写诗。在出席中共一大后,他写诗表决心:“读书济世闻鸡舞, 革命决心放胆尝。为国牺牲殇是福, 在山樗栎寿嫌长。”被捕后坚贞不屈,临刑前写下绝笔《诀别》:“卅一年华转瞬间,壮志未酬奈何天。不惜唯我身先死,后继频频慰九泉。”邓恩铭30岁的短暂一生,也没有改变初心。
何叔衡,在中央主力红军突围时中弹牺牲。在何叔衡捐躯十周年之际,谢觉哉写了一首《感旧》诗:“叔衡才调质且华,独辟蹊径无纤瑕。临危一刻不返顾,衣冠何日葬梅花。”何叔衡的初心,正如诗里的梅花。
陈潭秋,被敌人施以酷刑,逼迫脱党,始终拒不屈服,被秘密杀害于天山脚下。陈潭秋的初心,正如天山上的冰雪。
李汉俊,一大后不久脱离中共,北伐时又加入国民党。国共合作破裂后,李汉俊以“共党首要分子”被逮捕并处死。虽然李汉俊脱离共产党又加入国民党,但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很多党员既是共产党,又是国民党,这与国共合作破裂之后加入国民党有本质的不同。所以李汉俊仍不失革命本色,解放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除了李汉俊之外,曾主动脱离共产党的还有李达、包惠僧、刘仁静,三人可以算是迷途知返。
李达中共二大后曾脱党,解放初受毛泽东之邀重新入党。“文革”爆发前后,李达连遭批斗,病重不准治疗,生命垂危之际向毛泽东写信求救,但为时已晚,最终含冤病逝。1980年11月,李达被恢复“文革”时开除的党籍。李达可谓“脱党不变志”,初心犹在。
包惠僧,1924年以中共党员身份加入国民党,1927年国共分裂后脱离共产党,1930年参加发起成立第三党(中国国民党临时行动委员会),后脱离第三党恢复国民党党籍。1949年11月,包惠僧从澳门回到北京,曾任国务院参事室参事,病逝于1979年。
刘仁静,1927年从苏联回国后被视为“托洛斯基反对派”,并开除党籍。1935年被国民政府逮捕,出狱后脱离托派,在国民政府谋职,逐渐投靠国民党。1949年后,刘仁静离开国民党来到北京,投奔昔日同事,决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文革”爆发后,刘仁静一度入狱,1987年遭遇车祸身亡。
包惠僧、刘仁静脱党后没有再加入中共,尽管两人都回到了人民的怀抱,但初心已然改变。
13人中,有3人沦为“反革命”的历史罪人。陈公博、周佛海两人脱离中共后加入国民党,抗战时又叛蒋投日,随汪精卫组建伪国民政府,成为大名鼎鼎的汉奸。张国焘企图分裂中共,另立中央,抗战爆发后又投奔国民党,成为可耻的叛徒。这三人,彻底背叛了当初的誓言和初心。
还有两位没有出席一大的中共创始人,李大钊和陈独秀。
李大钊被北洋军阀政府以里通外国的罪名判处死刑。他的初心,可鉴于临刑宣言:“不能因为反动派今天绞死了我,就绞死了伟大的共产主义,共产主义在中国必然得到光辉的胜利。”
陈独秀,是中共初期的领袖,后被开除党籍,几年后推举为托派的中央书记,1932年被国民政府逮捕,1937年提前获释。他既不愿意返回共产党,也拒绝与国民党合作,最终病逝于四川。在生前和死后,陈独秀被扣上包括叛徒在内的至少九顶帽子。要问他的初心是否改变,或许很难定论。
另外,还有两名出席中共一大的国际代表,后来都受到党内政治冲击并死于枪决。一位是共产国际的代表、荷兰人马林,死在纳粹德国枪下;另一位是赤色职工国际代表、俄国人尼克尔斯基,被当成内奸处死。
这样盘点下来,在中共一大代表和创始人中,命运最好的,恐怕就只有毛泽东和董必武了。这说明了什么呢?金一南说,这“充分折射出党的艰难”。
由此,我想到了两句话: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要干一番大事业,再艰难曲折,都必须坚持坚持再坚持,时刻牢记不忘初心。一个人是如此,一个党派是如此,一个国家是如此,一个民族亦复如是。
由中共一大,我想到南湖历史上另外一场聚会,这就是著名的“十郡文会”,也叫“十郡大社”。清顺治七年(1650年),江南各地的知识分子在嘉兴南湖举行盛况空前的大规模聚会,一时“连舟数百艘”,持续了三天。这次参会者,大都是具有民族气节的名士,如吴伟业、朱彝尊。这次聚会,被认为是“一次谋图恢复明代大业的政治聚会”。不过后来,参加“十郡文会”的名土们,做官的做官了,应试的应试了,隐居的隐居了,出家的出家了,各人走了各自的道路。反清复明的伟业,最终迷濛在南湖的烟雨之中。我们只好在吴伟业的歌行《鸳湖曲》和朱彝尊的组诗《鸳鸯湖棹歌》里,隐约领略当时南湖的风月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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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作者所说,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要干一番大事业,必须坚持坚持再坚持。个人,政党,国家,民族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