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哒啦啦小顽童
上一章 | 三个月失恋日记(10)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见他参加高考,我去接他放学,我们举止很是亲昵,但是他却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
不明白这个梦有什么寓意,但是我也没时间多想。今天中午还有一个试戏,我匆匆忙忙化好妆就出门了,又正好今天禁食,什么也没吃。
在金台路中转地铁的时候,遇到一个大帅哥!
黑色短袖和黑色中裤,一双帆布鞋,浅棕色的短发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身高差不多一米九,大长腿啊,真的是太帅太帅了!
之前心里一直都只有他,也没觉得谁长得帅,今天要不是待会儿还要试戏都恨不得跟人家走了。
我转念一想,对啊,我又何必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呢?眼下正是我出轨的好……呃不,是广交朋友的好时机,眼界要开阔,内心的格局更要大些再大些,优秀的人多得是,首先自己变得优秀,自然会吸引同样优秀的人,至于那些陈年往事,既往不恋!
东城区的那个试戏有了回音,说让我演黑社会老大的妻子,拍四五天左右,片酬8000。
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了啊!
至于昨天的那场试戏,虽然去的路上我因为空腹坐公交经历了难以忘怀的晕车,但是最后还是成功拿到了角色,不过片酬少的可怜,拍两三天,打包价1000。
这个事情也怪我,每次副导演问我这边的报价的时候,我总是很谦逊的说没拍过网络电影不太知道行情。结果就总是被坑。
师哥知道了以后给我狠狠一顿说,说这个价位比市场价低太多了,让我以后开口就说1500一天。
我说自己要不上价。
师哥说:“那是因为你心里也觉得自己就值这么点钱!”
好吧,师哥毕竟比我多混一年,我还是听他的吧。
可是后来,事情还真是大反转。
8000块的戏最后泡汤了,副导演跟我说下次有机会合作。1000块这个倒是妥妥定下来了。
我还能说啥。
人艰不拆。
心情特别不好,跑组也没劲,想着去找壳壳和黎黎一起聚一下。
他们俩我在《解密》组认识的好朋友,住在像素,离我挺近的,我们时不时聚个餐说说话。
这两个哥们儿来北京以后各拍了一个网络剧,壳壳是才从内蒙古拍完回来,整个人黑了一大圈。黎黎说要吃烤鸭,反正他最挑,我和壳壳没有意见。
大家一边吃一边说。
我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网络剧,壳壳说有多坑多不专业,黎黎还时不时附和几句,要不是他们说我根本想象不来这个局面。组里任何人都会呛导演,所有戏都是一条过,演员不看剧本,远中近景的台词说的不一样都没有关系。
我的妈呀,我真是目瞪口呆。
我们当然想跟好的组好的团队,可是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局面:好的剧组谈演员是直接跟公司、经纪人谈的,我们这些散户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只有那些不知所云的网络电影网络剧会找我们,可这些十有八九都是糟粕,而我们这些散户想要找个好的经纪人,或者签个好的经纪公司,难度不亚于演张艺谋电影的男一号女一号,于是我们就在这个圈里来回打转。
我吐槽说现在跟组演员的价位都被砍到2500一个月了,壳壳说横店的还1800一个月呢。
果然,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回来的路上看他在玩王者荣耀,邀请他,他说他不会玩火焰山大战。我在地铁口一直等一直等,好不容易等到他游戏结束,邀请他玩他所擅长的深渊大乱斗,结果他跟我说他不玩了,要工作了。
我再也不邀请他玩游戏了,我发誓。
晚上洗漱的时候,我越想越恼火。
按理说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为什么不能彼此拉黑呢?为什么非得存在在对方的微信里,美名其曰我们是朋友,可实际上并不是呢?
而且老实说,非常影响我的心情。就拿玩游戏这件事来说,有时候看到他在线,就忍不住想邀请他一起玩,实际上只要是关系差不多的朋友我玩游戏都会邀请,如果对方因为不方便而拒绝邀请,我不会多想,可如果是他拒绝,我就忍不住会多想。
或许是因为我的心智不够成熟,又或许是因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再加上我们有一些共同的朋友,虽然他不经常发朋友圈,但他会评论别人的朋友圈,很不幸我总是能看到,这就无形之中不断地提醒着我他的存在以及我们感情的失败。
久而久之我发现自己竟怨恨起来了。
会不住的去想为什么他可以评论别人的却无视我发的?为什么偶尔的联系却连普通朋友之间最基本的问好和道别都做不到?对方甚至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如果是作为朋友,那我认为我们的友谊并不平等,甚至是有失公允的。而这些看似零散的小事实际上非常影响我的心情。
我想也许分手是真的不能做朋友的。
那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要受这份气?既然已经彼此不在乎了,也不能像朋友一样相处,那为什么还要这样下去?为什么不可以拉黑呢?
思路清晰,逻辑合理。
我给他发了微信,我建议我们可以彼此拉黑。他没有回复我。
一直到我凌晨一点睡觉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我想他肯定看到了,或许是他懒得理我,又或许是他也这么想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他厌烦了我这样无厘头的叨扰,无可论是哪种,这种事情为什么非要经过他的同意呢?
“你一直没有回复我,那我就自己做决定了。”发完这句话,我拉黑了他。
我想今晚睡觉前这件事情一定要解决掉,这样明天才是新的一天。
接着我登陆了支付宝、淘宝之类的软件,把所有未来可能会产生的联系全部扼杀在摇篮里。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集,那就永远失去联系吧。我不想知道他过的好或不好,也觉得自己的消息他不必知道。
我想永远记得他的好,而不是这些仅有的美好回忆被分手后的冷漠与无视所消耗殆尽。
临睡前,像是之前无意中养成的习惯,我在想他。
我把我们从相识、相爱、相知到最后的分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已经无法连贯,都成一些片段了。
心很痛很痛很痛,我没有阻止回忆,但是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何必要把谢幕排演的比整个剧都长。
就当做了一个梦吧。
我睡了一个好觉。
然而整件事情甜心是不理解的。
“没有必要。”她说。
我觉得我费尽口舌去讲我的感受是一件特别傻的事,因为归根结底我是当事人,我本就是一个随性的人,既然这件事情影响到我让我不爽了,那我怎么处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评价。
甜心和我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她无法感同身受。
接着我把事情告诉了穆丁。
她表示非常支持并且深有同感。
穆丁说自己虽然没有将前男友移到黑名单,但是每次发状态都会屏蔽他,有时候和彼此共同的朋友出去,还得监督朋友发朋友圈的时候有没有屏蔽,解释起来又累又麻烦。别人都觉得这没什么,可是自己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动态,同样的,自己也不想知道他的。
果然,穆丁懂我。
我们俩难得境遇相似也罢,竟然心态也是相同的。
穆丁说美好的都在最后,经历了这些才知道什么是最合适的,最重要自己会更成熟,更完美!
我也这么觉得。
说到底为什么分手?
因为我们值得更好的。
老天爷也配合我,热了这么多天终于给了一个阴天。
正好下午有个试戏,前一天打电话跟我确认过的,所以中午自己拿全麦切片做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水果配了一颗甜甜的黄桃,吃完我就出门了。
去了以后先是填了一张表格,然后接待的女孩给了我一张试戏的打印纸,让我准备一下待会儿试戏的片段。还有一张纸上写了流程,自我介绍视频和casting也就罢了,才艺展示偶尔也会有的也就罢了,奇葩的是试戏结束后居然还有一个自我发挥的命题,规定情境是自己是女主播,正在盲人按摩,为了博人眼球所以用美色勾引挑逗盲人按摩师。
这都什么鬼啊!
接待的女生陆续带了两个试戏的女生进来,我提到最后一个规定命题,她说这个不用表演,以试戏为主,我这才放了心。
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终于到我了,我进去以后按流程完成了之前的步骤,结果他们又要我表演这个规定命题,我说不是不用表演吗?男演员副导说:“要的呀!谁说不要?”女演员副导说:“我们是看你不错!才让你表演这个的。”
我又不傻,这是什么命题?你们还录像的!目前这个戏的尺度还不清楚,你们即便定了我,我也得了解一下剧情看一下剧本决定演还是不演,这还没怎么着呢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跑组,还用这种话刺激我,真是太小看我了。
我委婉的说自己不明白直播是怎么回事,如果有剧本还好,可以脑补,要自己发挥的话只怕不尽如人意。
女演员副导急了:“就是让你勾引男人,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我笑了:“不简单,真的,对我来说太难了。”
有一个真人秀的试镜,我和甜心商量了一下觉得前景不错,是江苏卫视主办,播出平台也是江苏卫视,还是与电影相关的,每期都有大咖来。即便那天很热,仍然整装出发了。
妈妈给我寄了两盒清肠胃的东西,说是对肠道好,吃得我天天拉肚子,待我出门时已经比预计的时间迟了一个小时了。
路程很长,上了地铁先背单词,背完看看时间还能玩一把游戏,就登录上去。结果大吃一惊,他给我赠送了金币!
本来我已经把所有的联系都删除掉了,游戏里也是,所以我这里玩家名单根本就没有他,现在他给我赠送了金币,系统默认我们是游戏好友,他就又出现在我的游戏好友中了。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给我赠送过金币,甜心和黄花菜也常玩,无论是一起玩游戏还是赠送金币,都会增加亲密值,他们早就已经到最高值了,那时我还很羡慕。后来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所以直到我删除他,我们的亲密值也只有可怜的2分,远不如我和甜心的亲密值,甚至比普通的游戏玩家还要低。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中途又跑了一趟洗手间,好不容易到了现场,发现已经到的演员层次很低,顿时降低了我对节目组的预期。有的甚至连普通话都说不好,已经不是其貌不扬的问题了,是根本就是路人。再加上节目组用了对切的方式分别来录对戏的两位演员,他们就更加入不了戏了,简直不忍直视。
难道真要和这些人对戏?
我正在头疼,想办法拖延时间,想等等看晚些时候能不能来一两个稍微好点的演员时,有人很大声的喊我的名字,我习惯性的回头,竟然看到了我五年前在中戏上学时候的同学吴逍!
自然就是我俩一组了。
说句老实不客气的话,我们俩无论是外形还是实力,远远超出其他候选人,以至于导演组都对我们另眼相待。其他选手到后来连戏都不用试了,直接录个自我介绍就结束了,我们的待遇是……“你们俩准备的怎么样?在不在状态?不然找找感觉待会儿录也行啊,不着急。”导演组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试戏结束,导演组有些冲动几乎都要现场敲定我们,让我们在现场稍等一下先别走。
我和吴逍就各种聊天,他早上就赶拍摄,一天都没吃饭,他很热情的说待会儿一块儿吃饭,他还有个兄弟也在,是他兄弟拉他一起来的,不过他兄弟并没有被选上,所以百无聊赖的在一边等我们。
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又改口说等消息吧。我们也没多问,就一起坐公交回金台路,吴逍带路,吃了十分丰盛的一餐。
三个都是演员,又都怀才不遇,自然畅所欲言,我们从电影聊到话剧,从剧本聊到后期,从台前聊到幕后,只恨无酒可饮,否则真是要一醉方休了。好久都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我们一直在喝水,但最后分开的时候我嗓子都哑了,出了四年晨功都哑不了的嗓子居然聊天阵亡了,这对我来说也是破天荒啊。
但是真的很痛快!就好比上次去南锣鼓巷,我和两个朋友误入一间图书馆,我们仨都没有说话,各自选了一本书席地而坐,就这样不约而同的看起书来,那真的是一种气氛,一种让人感觉很舒适、很自在的气氛。
回家以后我问甜心,他赠送金币给我这是什么意思。
甜心说:“管他呢,又不重要。”
也对。
晚上临睡前我又一次删除了游戏好友,清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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