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梦见从山崖的高空一跃而下,直到身和心都沉坠到极点,才在蔚蓝碧绿的薄雾中振翅而起,我不明白那梦境终究是代表什么。
可我终于知道物质决定意识的真正含义,不是单纯的互相影响那么简单。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多梦,并且梦在醒来还能记得清晰。
这些梦都很奇怪,我还梦见过女妖,或者是女鬼,我不确定,反正就是聊斋里的那种,潜意识里是这么告诉我的。
大概人的联想是种很复杂的情绪,女妖也许是那个微信骗子小朋友带给我的心理投射,我的潜意识告诉我那是假的,是不存在的,可我还是找了段金刚经来循环播放,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我当时在出差,还好一个人一间房间,不然同事一定认为我疯了,大半夜的放金刚经。
我不大清楚,我的自我控制力很强,但这种莫名其妙的困扰总是不期而至,或许是想象力太丰富的缘故,某种固化在脑回路里的联想机制,导致了神经的过度敏感。
我们离大自然太远了,满眼的勾心斗角和附庸风雅,这或许是不能无所住而生其心的缘故。
在北京之时,和胖哥混的倒是颇为热络。烟酒他提供,吃饭他花钱,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但也算有情有义了。
那天我和胖哥睡一个屋,胖哥说怕打呼噜影响我睡眠,让我先睡,自己在那玩游戏,估计也是在家老婆不让玩,深夜里,黑暗中,只见一团幽暗的荧光中蜷缩着一个胖胖的身体。
半夜里恍恍惚惚听见有人敲门,似乎是杨玉,然后就听见后面胖哥一直在啃东西,嘎嘣嘎嘣的。
第二天早上,看见垃圾桶里一堆的细小骨头。
我就问胖哥,我怎么记得半夜杨老板敲门啊,然后早上这会就见一桶骨头,是你把他给啃了么?
胖哥就笑,说杨玉半夜拿来一袋鸭脖子,我看你睡着了,就把它都给啃了。
北京的冬天并不令人舒服,我大概就是那会,突然间得了位置性眩晕。
年轻时候不懂事,走的热了,出汗了,就拉开领子让冷风顺着脖子往里面吹,觉得特别舒服,现在想想,那真是作死呢,要不是那会这么折腾脖子,后来也不会遭那么多的罪。
我躺在同事石头的钢丝床上,晕的像头被塞进洗衣机的波轮桶里一样,我小心的变换着位置,试图找出一个能让自己感到舒服一点的位置和方向,石头的老式冰箱发出隆隆的声音,我将头轻轻靠在老冰箱的侧面,希望那单频率的震动能够调整出一个角度让我的头舒服一点。
蔡老板交接完走人了,胖哥也走了,杨玉也走了,剩下我一个人还要待两天,蹭了石头两天的饭,石头是安徽人,一米九的一个大高个,性格敦厚执拗,各种方位都有那么点一根筋。
我第一次带他去客户那的时候,他蔫头耷拉脑的坐在一旁,我忙着给客户演示软件系统,他灰暗的眼神却无来由的突然亮光一闪,说:你看你看,系统又报错了。
我尴尬的对客户笑笑,说偶尔的,这个系统新上线,偶尔有个小BUG是难免的,话没说完,石头就又指着屏幕喊,你看你看,哪是偶尔,又报错了。
我把石头拎到隔壁的小房间,一把搡到墙角的椅子上,声色俱厉的问他:你想干嘛?项目验收不了你很开心是吧?
石头骚眉搭眼的看了我一眼:我今天生病,中暑了。
我气得使劲搡了他一把:你回去吧,我这不用你了。
石头像只被释放的兔子,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从此再没在客户那见过他的身影。
有过那次交集,大概是觉得对我有点愧疚,石头对我还算不错,每次去都给我和他媳妇一样的待遇,给我做饭吃,菜一般两个以上,有荤有素,时不时还拿出老家带来的腌肉熏鱼什么的给我打打牙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