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暗中使坏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不远处山林间的蝉声已经吵嚷不停,扰的人心绪不能安宁。太阳在雨季过后依旧热辣,烤着大地。
这边寺内殿外,莫争与莫清在大殿外的被打了四十多法棍,两个人开始咬牙坚持,到后来便忍不住的呜呼出声,“哎呦,哎呦……”身上的僧衣除了汗水,后腚上的渗出了丝丝血迹。
那手中持棍的师傅们打的结结实实,丝毫不松懈。莫忧在人群后面看着,这比她当时受的那杖责要多那么多下,得多疼啊。原来是她是因为遇见过莫争偷东西,才使得这莫争非要对她下杀手。她暗暗想着,打得好,恶有恶报!
不过都被打成这样,还是没说出圆悦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依照莫争、莫清两人见风使舵的性子来看,都供出圆悦是主谋,没道理为了圆悦宁肯忍痛也不说出圆悦的动向。也问不出什么了。
只不过圆悦潜逃,这寺中丢失的佛像们,不知何年月才能追回了。
外面跑来的僧人说寺庙进来些官兵,拦都拦不住!还说那官兵是要上山来抓贼的!话刚落音,有十来名官兵到了院子里。腰间别着腰刀,身上穿着深青色统一服饰的官兵,衣服正中间写着一个“差”字。
“我等是山下衙门中的高捕头,今晨,有你们山上的僧人去报案了,说是山上抓住了盗贼,我们来把他们押回大牢!”为首的一个高个头的捕快走到最前面,亮了亮手中的搜查令。
这高捕头说完,看了看那边呜呼求饶趴着的莫争、莫清。“那边那两个是盗贼吗?兄弟们,去把他俩绑了。”他们已经一连好多天都不曾“开张”,这主动送上来的贼人正好是个好差事啊。
“住持,我等并未去山下私自找官府报案。”一位长老说着,其他师傅纷纷附和。
住持开口说道:“官爷,且慢。这是我静会寺中的事情,不便于官府插手,且我等也并未去官府报案。”
那边手持法棍的师傅用棍子挡着不让捕快插手。
“哎哎哎,高僧,确确实实是你们静会寺中的师傅去报案的。天也就将亮,那报案的师傅光头,和你们一样的衣服……小孙,你快说说!”
哟,这话说的,山上的师傅们不是都长这样啊。莫忧撇撇嘴。
那边名叫小孙的捕快应了一声,用力挠了挠后脑勺,眼睛转了好几圈,这才想起来:“对了,对了,那师傅不板着脸,个头不是很高,看起来年纪有三十多岁了。他不说话都是一副笑脸,眯缝着小眼睛。别的特点还真没有了。不过他说他是静会寺的和尚”有的捕快也附和着点头,“对,对,确实是那样一个师傅。”
那副笑面虎的样子怎么这么像是圆悦。不只是莫忧这么想,其他的师傅也想到了。
见众位僧人不说话,这高捕头对着那站在莫争二人身边的捕快一示意,那边的捕快便紧接着要动手。
“他二人只是犯错的小僧,并不是那盗贼。若是要捉那盗贼,”圆睿朗声道:“便等贫僧为你们绘制一副画像如何?那主犯已经逃脱山下了。”
高捕头原地踱步,说:“这二人莫不是从犯吧?你们寺庙中还动用私行了?堂堂静会寺可不要行欺瞒之事,若是被我们查到时你们知情不报,那可是大罪。”
莫争颤歪歪的伸出手抹了一把脸,脸上的眼泪、鼻涕口水一把全擦到了衣服上。心知那是师傅去报了官,师傅就这么狠心吗?他们对他会把真佛像运到哪里一概不知,到头来出了事,反而成了替死鬼。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一旁的莫清与他的想法差不离。
高捕头接着说,“怎么查他俩是不是盗贼也不难,分开一审讯,不用一个时辰,相信就出来结果,该招出来的也便都招出来了……”
莫忧看那边诸位师傅均是一脸肃然,今日这莫争、莫清看来是会被带走了。静会寺出了大乱子,还偏偏被真正的内贼圆悦给摆了一道。
那边莫争因为挨了打,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找你们……报案……报案的那个才是真盗贼是主犯!我二人……不过是……被威胁着偷了几次!”他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高捕头一撇嘴,脸上流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这还没上什么刑具,招供得倒是早。正好也省下他们再费功夫审讯了。嘴上却是说着:“这莫不是混到山上来的假和尚?都偷到我高平城静会寺上来偷圣上赏赐的佛像了!这胆儿也忒大了。这位高僧不是还要给在下那主犯的那画像吗?快些绘制出来,我等好快快下山,将那主犯抓住,追回佛像。”
圆睿便到殿内用笔墨画了画像,“丢失的是我静会寺中的佛像,若是抓到贼人,望官爷便劳烦各位官爷审讯了。”圆睿说完,将圆悦的画像交到捕头手中。
“分内事,分内事。若是追回佛像,定会悉数奉还。”高捕快接过画像,又叠了两下,塞进怀中收好,对着圆睿一作揖,领着手下,押着莫争、莫清下山去了。
眼看这事情告一段落,真佛像只待这衙门追回了。往莫忧跟着圆遇往斋堂走,圆遇一脸凝重,叹了好几次气。
莫忧在他身边安慰的说:“师傅,莫争莫清被官府抓到牢狱里,肯定免不了一顿审讯的,说不定就招了呢?”
“你懂啥?他们那些当官的的贪污枉法,这手下更是浑水摸鱼。有了这俩主动送上门的贼,他们估计这个月都不去管管其他什么案子。”圆遇有些鄙夷的说。
“这平和的表像,指不定啥时候就破了。”
莫争与莫忧被捆得结结实实,因被杖责,走路不利索,一瘸一拐的。高捕头拿出放在怀中的画像,未展开看,大掌撕碎,往录屏一扔,那碎纸随着风儿飘落到路边的草里,依稀露着点白色。
“头!那不是得张贴的画像吗?你咋给撕了?”一个捕快惊呼出声。
高捕头抬起腿踹了他一脚,“你哪只眼睛见我没张贴,又哪只眼睛见我撕了?这贼都缉拿归案了,那画像算个什么啊?”
其他捕快们先是默不作声,而后纷纷鼓吹着:“头英明啊!”,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走快点,磨磨叽叽,天黑前都到不了县衙了。快走!”说着去踢了莫争一脚,莫争摇摇晃晃险些跌倒,莫清用身体靠到他跟前这才站稳,他一下扭过头,恶狠狠的盯着高捕头。
“瞪什么瞪!小心把你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几个月后,高平城县衙官府大牢。
夜晚狱卒喝了酒,迷迷糊糊,不一会竟睡着了。
莫争莫清这两个月受了不少折磨,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原本的高傲也磨得几乎磨没了。深夜伤口疼痛难以入眠,两个人躺在各自老房内的草芥上。
不一会有一名狱卒从外面走进来,他带着帽子,垂着头。到了大牢,伸手就拿了桌子上的钥匙,左拐右拐到了莫争的牢房门口,他打开牢门,“出来!”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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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圆悦做的什么事嘛!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