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定无言以对，绿岫的娇嗔他无心体会，他现在唯求她快快离开。
绿岫却似毫无察觉一般，又说：“你是不是还在爱穆初雨？她真的好美……”
云初定站定，忽然什么话也不说，横抱起她，向她的马奔去，他不想再同她扯这些陈年旧事。
也许，他是在害怕？
害怕自己再听她说下去，他会抱住她跑到远远的地方去？
可他们能跑去哪？
萨满教秘史中，不乏犯了情诫的圣女，无论跑到天涯海角，没有一个逃脱教中长老的追捕，个个死得苦不堪言。
…… ……
冷不丁地，黑暗中有人跳出来厉声喊道：“私拐圣女！该当何罪！”
云初定和绿岫都是一惊，却听来人哈哈哈地大笑：“你们完蛋了，被我抓到了！快快用钱封我的嘴吧！要不然……你懂的！”
不是展眉那丫头又是谁！
绿岫羞得俏脸发烫，可她并不想从云初定的怀中离开，便深深地埋下头。
云初定放开绿岫，她依然软软地靠着他，好像站不稳似的。
展眉拿手指在脸颊上轻划：“绿岫姐姐，不羞啊不羞。”
云初定道：“展家妹子，你别误会，我正要送圣女回宫呢。”
展眉笑道：“我才不管你们要去哪呢……要我说啊，去得越远越好！”
云初定皱了皱眉：“展家妹子，你别胡说。圣女擅离教区，会受责罚的，要是被人误会了去……”
绿岫听他这样说，退了一步，将他看了又看。
她似乎想到什么想说什么，可终于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拥抱展眉：“展妹妹！”
展眉热情地回拥，在她耳边道：“绿岫姐姐，你好勇敢！放心，我站你这边！”
绿岫笑了：“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而后，绿岫放开展眉，对云初定说道：“云初定，你记住了，今晚的事，我一点儿也不后悔。你现在不一定爱我，但终有一天你会爱我。如果你死了，我也不独活。”
她不再多说，甚至不再回头多看一眼，寞落地消失在黑暗中。
见绿岫远走，展眉说道：“云初定，你真的任她这么走吗？”
云初定不愿多作分辩，默默向碧血旗营地走回去。
展眉大声道：“你至少送她一程啊！你怎么放心她自己孤伶伶地回去！”
暗夜里，幽幽地传来绿岫的歌声：“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歌声随着马蹄的的，渐渐地远去。
云初定脸上的肌肉突地一阵抽动，脚步也停了下来。
展眉喜道：“你改变主意了？太好了！你们俩那么登对，不在一起岂不是暴殄天物？要我是你啊，早就拍马追她回来，娶进家门，生一大堆品种优良的小孩……”
云初定却没接她的话茬，而是沉心辨别绿岫歌声的方向，忽然抬头说道：“不对，她不是回萨满神宫！她要去哪？！”
说着，他目光一凌，就如利刃出鞘，身形亦动了起来，一边向营地飞奔，一边撮唇为哨。
他的坐骑应声迎上前，云初定飞身上马，一夹马腹，那马吃疼，长嘶一声，半人立起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