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来世一切安好
文/shell苏寒
01.
“哥，我不快乐...真的，求求你...别离开我，别再丢下我。要不你也带离开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吧，我会很乖很乖的。”我望着窗前哥哥那帅气的面容，苦苦地哀求着，哥哥只是眉头一皱，疼惜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可奈何。
哥哥像是下定决心，艰难地说到，“小玉，你要乖乖的，按时吃药，你就会很快好起来的。虽然以后，你不能时常看到我了，可是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陪着你。所以，你要乖乖的，赶紧好起来。”
听到哥哥说这些话，我像再次被丢掉角落的那个小女孩，抓着自己的头发，哭喊道，“哥哥，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听到动静的白姐，飞快地从破门而进。她紧紧地抱着我，安抚到，“小玉乖，没事的，没有人会丢下你的......”。
“不，哥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想要挣脱白姐的缚束，跑到窗边紧紧地抱紧哥哥不让他离开我。可是白姐把我抱着好紧好紧，挣脱不开，只能朝着她的胳膊狠狠地咬下。
医生闻讯赶来，一针镇定剂下来，我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看着窗户旁边的哥哥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嘴边仍喃喃到，“哥，你不是最疼爱我么，怎么能丢下我呢？哥，别丢下我，别......”
一觉醒来已是清晨，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缕缕金黄色的，漂亮极了。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白云在碧蓝的天空上显得格外清爽，心情顿时也晴朗的许多。心里正在感慨，外面应该是个好天气，好想出去转转。
“吱...”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护士，端着早饭，淡淡地说到“早饭准备好了，吃早饭吧。”往日都是白姐照看我的生活，今天她没来，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便问道，“白姐今天生病了吗，今天怎么不见她呢？”
那位护士冷冷地看着我，说了一句，“还不是拜你所赐。”这才想起来，昨天我竟狠心地咬了关心我的白姐，心里很是愧疚。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又在盯着外面的天空发呆。即使阳光明媚，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小时候，被别的小朋友欺负，哥哥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教训他们。所以，我可以有自己的小任性，因为有哥哥保护我。如今，哥哥要走了，而我该怎么办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现在，唯一关心我的白姐也因我而受伤，或许我真的不该再留在这个世界了。”
窗外依然阳光明媚，可我再也没机会享受这份美好了。
血一滴滴从手腕上滴下，美极了。我看着床前眼眶里红红的白姐，微笑着对她说，“白姐，不哭。对不起，我不能再给你说我与哥哥的故事了。不过，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终于可以和哥哥一起了，你要替我开心。”
生命的一点点的在我面前流逝，并没有给我带来丝毫恐惧，甚至还有一丝小欢喜。
只是脑海里突然出现哥哥被血迹模糊的面容，但他仍死死地抱着那两个人的腿，嘴里仍喊着，“妹，快走，哥不能再保护你了，以后要乖乖的......”
恍惚间，又看到了在医生忙碌身影后面的哥哥。望着哥哥，终于可以安心地说一句，“哥哥，我们走吧.......”
愿天堂没有苦难
02.
小玉终于还是走了，对她而言，或许离开这个没有眷恋的世界是最好的选择。她那么美好，不该承受这些不公与丑恶。
那天她静静地坐在窗前，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简单地将长发扎起，手上拿着书，阳光晒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像是散发出淡淡的暖黄色光芒。
她看的很认真，我的推门声并未令她回头。走近后，才发现她那姣好的面容上还有那长长的睫毛、高耸的鼻梁，尤其是她那干净透亮的大眼睛。那一刻，觉得她就是降落到人间的天使。
没错，小玉是个很美丽的姑娘。平日里，她就像是邻家小妹妹，待人温柔，浅浅的微笑让人很舒服。
当然这只是在她正常的时候。
直到一天，她突然发病，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哭闹着。情急之下，我只能使劲地抱住她，以免她有更加过激的行为。然而她并未领情，狠狠地咬着我的肩膀，直到医生注射镇定剂后，她才慢慢地松口。
当肩膀上传来阵阵疼痛感，那份压在心里的愧疚暂时得到缓解。而这一切却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只能默默承受。
次日，小玉的状况恢复正常。她红着双眼对我说，“白姐，对不起。昨天真的很抱歉...”
“傻丫头，一大早的别哭，我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着。“傻姑娘，你可知道午夜梦回时，你那撕心的求救声就是扎在我心里难以跨越的一根荆棘。若我当初能勇敢一点，或许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如今能让你少受一点罪，那我的心里也就能少受一点罪。”
这件事过后，我与小玉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她会将与哥哥的事说给我听。有时候，她会突然告诉我，“白姐，昨天我见到哥哥了。他依旧那么高大帅气，还给我讲了好多有意思的事呢。”
每次谈到哥哥时，她就会异常兴奋，浑身散发出一种愉悦的气氛。即使此时后背有点发凉的我也会被她所感染，为她开心。
一天午后听到护士们说到：“那个小玉呀，也是个可怜人。她的家境是挺不错的，只是她的母亲与哥哥因一场意外一起离世。而她的父亲却在此不久后，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和小孩回家。平日里的疼爱她的爷爷奶奶也变了一副面孔。而她呢，因为被人强奸后，精神失常就来到了这里。”
“哎，她挺可怜的。竟然有那么多的巧合出现在她身上。”
“是呀，是挺可惜的，我还听与她同校的堂弟说，小玉在学校很优秀，成绩好，人又漂亮，还是校花呢。只是现在竟然变成了笑话。”说完她们一阵哄笑。
听到这些话的我，真的想要上前斥责一番，可是理智却仍我停滞不前。只是心更加的痛，愧疚又增了一分。
也就在小玉离世的一月前，医生还给我说，小玉的病情好多了，再观察一段时间或许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真心为她感到开心。午饭期间，专门给小玉分享了这个好消息，想让她开心一下。然而听到消息的她，并未露出任何喜悦之色，相反地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到小玉这样表现时，心里一紧，连忙说道，“小玉，别担心，你有姐姐呢。等你离开这里后，白姐就可以带你去吃各种美食，去看各地的美景。所以，你要乖乖听医生的安排，早点好起来。”
而后，小玉的情况却变得越加严重，每天都会莫名地发病，严重时只能靠着镇定剂使她平静下来。小玉整天处在自己混沌的小世界中无法自拔，偶尔才会清醒一下。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整个人消瘦了好多，原本还有点血色的脸蛋变得异常苍白。看着这样的小玉，很痛心，却又无能为力。
偶尔在她清醒的时候，我还是会陪她说说话，说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要让她开心。只是，每次她强撑起的笑容，让我更加难受。她仍会告诉我，近期与哥哥发生的一些事。只是现今谈起哥哥的事时，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低沉的语气在诉说着心中的哀怨，眼眶总是红红的，不一会儿就抱着我哭了起来，嘴里喃喃到，“姐，我只是想要和哥哥在一起。妈妈和哥哥走了后，就没有人疼我了。没有他们的每一天都好痛苦，现在哥哥又说他要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煎熬的小玉，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地抱着她，让她在我怀里宣泄一番。
直到某一天，小玉决定要走了。鲜血染红了那雪白的床单，可是她还在用虚弱的声音在安慰着痛哭的我。她的手从我的手上滑落，嘴角上扬，慢慢地闭上双眼。
是呀，走了好。
小玉，还好你走了，可以远离这些丑陋。至少，那边有妈妈和哥哥的陪伴，你会得到些许温暖，也不用再这般遭罪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