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河游流中有个冒出水面叫做老观墩(又名老官滩)的小岛,岛上常年有老观鸟在此安家。老观墩上不仅有老观鸟,而且还有以此鸟命名的老观草长满了全墩。
每到五月季,老观墩上老观花开,星星点点,老观鸟在此群居,清脆的鸟鸣声此起彼复,给这淮河激流中原来的不毛之地带来了无限生机。
老观花开,星星点点关于老观墩这个小岛的来历,有一个流传久远的传说。
多少年前淮河中并没有老观墩这个地方,老观墩的出现与一个常年在淮河岸边渡口撑船的名叫老观头的船夫有关。
在淮河两岸,人们常说:“世上活路三行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撑船、打铁、磨豆腐是流传千年的三种职业,是被人们公认的三种辛苦活计。
就撑船来说,在旧时很多河流没有桥梁,宽阔的淮河上桥梁更少。人们平时需要过河,大多数都只能到渡口找撑船的人帮他们撑船渡河。撑船人驻守在渡口常常全年不得休息,他们起早贪黑,风雨无阻。
从渡口过河的多为附近的乡里乡亲,遇到半夜乡亲们有急事送医之类的,撑船人磨不过脸面,就得从睡梦中起床加班撑船摆渡,遇到风浪和激流旋涡,常常会有船翻人亡的危险,而撑船人这时得到的报酬往往还很低。
老观头是一个在淮河渡口干了三十多年的老撑船人了,因常年住在淮河岸边,常年累月被湿润的河风吹打,患风湿病也就难免了。他的老伴因患风湿病几年前去世了,他们的唯一儿子在还没成家前就在一次撑船救人时落水淹死了。
在妻儿都离世后,老观头就独自留守在渡口,依旧干他撑船摆渡的活,因为附近的乡亲们离不开他。
老观头在这风风雨雨撑船摆渡的三十多年里,老观头摆渡过的人不计其数,被老观头从淮河中救起来的落水人少说也有上百个,而让老观头伤心欲绝的就是他沒能救起自己那个还没有成家的儿子。
那也是一个风雨夜,有一只在淮河上航行的船翻了,老观头凭借他常年观测淮河风浪变幻的本领发现了后,他便带上自己儿子撑船前去救人。他们父子撑船赶到翻船处时,见那一家落水人有五六个,有一个男子一边背着一个幼子,一边手拉着一个女儿,正在拼死扑腾。
老观头见状,他让儿子稳住船,他奋力拉人上船,那落水男子与一儿一女都被拉上了船,可是还有那男子的妻子和父母还沒有被救上来,风浪一浪高过一浪,小船始终无法接近那三个落水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那三个落水者眼看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老观头本来想自己下水去救人,但是他那几天正好风湿腰和风湿腿都发着,行动不便。于是老观头儿子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水性又好,他不顾风浪的危险,只身跳下船去,奋力地向落水者游去,他在救上了那一双儿女的母亲后,又向那一对老夫妻游去。
然而,不幸还是发生了,当老观头儿子游到那一对老夫妻跟前时,他本身已经精疲力尽,这时他最多只能拉上一个人向渡船划去,而当他拉上那个老婆婆时,那个老头沉下水去,也本能地死死拉着小伙子的一只脚不放。又一个浪头打来,老观头的儿子与那一对老夫妻都沉入了水下,再也没能上来……
那一家夫妻和一双儿女得救了,而老观头却失去了他唯一的孩子,几天后老观头夫妇才在数里外岸边找到他们的儿子。看到他们儿子时,那个老头双手还紧紧缠着他们儿子的一只脚,而他们的儿子还紧紧拉着那个老婆婆的手,老婆婆双手也紧紧抓着他们儿子的小褂褂……
儿子走了,老观头一直不能忘怀,他几乎撑了一辈子的船,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就救不了自己的儿子呢?老观头恨自己,恨他的风湿腰,恨他的风湿腿。
又过了几年,老观头的老伴因思念儿子再加上风湿病,也离开了老观头。老观头为了渡河人,独自守在渡口,日子越过越孤单,只有淮河岸边的水鸟日夜陪伴着他。
终在某年五月的某一天,老观头在撑完最后一趟船息下后,再也没有爬起来。待到第二天天亮,乡亲们来找老观头撑船渡河时,众人再也喊不醒他了。
乡亲们筹钱安葬了老观头,把他和他的妻儿一起葬在了淮河岸边,那些被老观头从淮河中救起的人还为老观头一家三口起了墓,立了碑,以供纪念。
老观头走了沒多久,在那渡口的淮河中央便冒出了一个小沙滩,并且越长越大,那沙滩上还飞来了一只老观鸟,不怕那里的风浪,坚持在那里筑窝。
一天天过去了,小沙滩变成了一座小岛,小岛的四周长出了芦苇,小岛中还自然形成了一个避风港,有几户附近的渔民撑来渔船还在此安了家。
这个在淮河上形成的无名小岛上,那只最初来的老观鸟又带来了不少其他鸟儿,它们也一起在这里安了窝,那些鸟儿还含来了草籽,种在岛上,这些草以老观草最多。
有一次,有个住在这里的渔民风湿腿病犯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病急乱投医,随手扯了一把老观草捣捣碎,敷在腿上,谁知风湿腿竟然慢慢不疼了,随后他连续用此草敷腿,他的风湿腿竟然慢慢被治好了。
于是用老观草治风湿病的妙方通过这几户渔民便传开了,附近的乡亲们联想到在这里摆渡的老观头,联想到在这里忽然出现的沙滩小岛,联想到最先飞来这个沙滩坚持筑巢的老观鸟,以及老观鸟含来的老观草……
乡亲们联想到这些,都认为这是老观头走了后,还念念不忘这个渡口,还不忘这里的乡亲们,那只老观鸟就是老观头的化身,这座小岛就是老观头成仙后搬来方便行船躲避风浪的。
于是,这座淮河中的小岛就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它就叫做老官墩。
老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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