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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三年 | 无自虐不足以谈自洽。

工作三年 | 无自虐不足以谈自洽。

作者: 高威尔 | 来源:发表于2020-02-13 20:37 被阅读0次

    自毕业后,我将“做自己”这个角色,勇敢又任性地执行了三年,与此同时所衍生的“自我观”愈发强烈。我意识到,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认真地审视过生活,这令我缺乏敬畏。

    恰同学少年,各自去浪。

    2017年7月,我大学毕业。自大一起就没有停止奔波,做过很多工作,看过很多人。那是稚嫩的我,第一次有意识为自己积攒底气,虽消耗的是最有资格嬉闹的几年。

    回校拿毕业证那天,从进到出,我仅用了十几分钟,对这所校园仿佛没有任何留恋。在五道口的桥咖啡喝了杯冰美,要了份三明治,度过了一个简单的“毕业仪式”。

    得益于大学那几年的积累,毕业时我没有脱离一个带有保护色身份前的胆怯不安。一个月内我拿到了三家外企的录用邮件。

    青青少年,野蛮且赤诚。

    工作后,我像每位刚毕业的热血少年,野蛮且赤诚。

    野蛮的骄傲。常臆测去执行任务,误解老板,肆无忌惮的行使“刚毕业”这三个字的特权,被人无限的包容。虽人有些驽钝,但好在体力不错,能熬几个通宵。像一只蛮牛,用力的胡乱冲撞。

    赤诚的热情。在契约精神的约束下,我贡献着所有的时间及精力,付出一个劳动者能拿出的全部。用力的折磨自己,也折磨了一起工作的伙伴。时常被误解,有不甘,但没遗憾。

    领受遗忘的天赋,继承希望。

    工作几个月后,身体和心理逐渐出现一系列问题,如:睡眠障碍、胸闷、呼吸急促、身体莫名疼痛、无意识哭泣等。种种迹象向我反应,那位名为“抑郁症”的朋友,又来找我谈心了。

    到医院确诊后,我将此事冷静的告知老板,而老板却为我内疚哭泣许久。自那天午后,我再也没有走进那间办公室。

    配合医生的嘱咐,开始服药接受治疗,按时复诊。每天被运动、读书、休息填满,三个月后慢慢开始出现好转。

    就在经历过这场暗淡之旅后,我意外的收到生命邮箱里的一份慢件邮递。那是一份叫“理解”的礼物:或许能学会悲伤,才有资格拥有慈悲的资格。

    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梦继续。

    2018年1月,我以自由职业者的身份再次回到奥美,松散为航空组提供内容,十分舒适的状态。

    说再次,是因为华丽大厦九层是我梦开始的地方,大四时我曾坐在那里实习。那里尊重人,尊重知识,尊重创意。除去无需多言的专业和光环外,奥美有随处可见的包容、自由。我想这些是构成奥美在半个多世纪后仍在发光的原因。

    但并不是每一个机会都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当我衡量这份工作内容本身对我的价值后,出于对22岁的尊重,不久便选择退局,没有浪费时间等待后续的任何可能。

    不离乡,不知何为家乡。

    有一天,我突然萌生出离开北京,去上海发展的念头。几乎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朋友都来质疑我。说你一个北京人为啥要去上海发展?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在北京憋了太多年,想去漂一下。

    离开北京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起床很晚。母亲催促许久,我才不慌不急的开始收拾。行李不多,只有一个箱子和双肩包。

    母亲坚持要送我下去。任凭我怎么推搡,都无法阻止一位母亲真正意义上与儿子第一次的正式“告别”。

    这时我才理解龙应台《目送》里那句“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的悲凉和无奈。面对一程又一程的漫漫长路,不止父母,我们儿女也同样在学习如何告别。

    借广告传递我的关怀与观点。

    来上海前,约好了三家公司的面试,最终被两家公司录用。选定公司后,我开始一个人找房、租房、买日常用品……忙碌琐碎,但这一切都对我显得十分新奇。

    上班第一天,我就知道小老板很喜欢我。听其他同事描述,他面试完我那天,整个人回去都是笑着的。回忆面试那天,老板说:“行业浮躁、甲方审美参差不齐、需求也是五花八门,你对创意的热情,有可能会随时间而被消磨。”

    我大概这样回复他:“传递具有人文关怀的观点永远值得被尊重。广告只是我实现的一种手段而已。不热爱时,我就会退出。”后来我也是这么做的。

    他说,从我身上找回了刚开始的热情,所以他很开心。

    所谓责任就是不辜负信任。

    老板属于天赋型,让人自惭形秽的那种。他对我的要求和标准极高,每天都让我处于被天才凌虐的快感中,无数次想就此放弃。老板也经常帮我开小灶,用他的休息时间和我语音讲案例,教我如何思考文案等等。为我做了很多他没必要做的事情。他给予的善意,支撑我走过很多次想要放弃的念头。

    ​当然,我也我希望能对老板负责,我负责的方式就是不辜负他的信任。在此后的几个月,我几乎每天都是公司来的最早,走的最晚的那一个,周末也泡在公司。我就像一块海绵,大量的吸取各种养分,只争朝夕。

    每天都因为“不安”与“不甘”而夜不能寐。现在我逐渐清醒,这两个问题,是需要人一生去解决。而我们每个人当下能做的,就是不停止学习和思考,享受在杂乱的信息中快速获得洞察的这一过程。

    生活远比电影更精彩。

    几个月后,老板被新加坡的一家公司挖走。他离职后,我因脾气差,常与大老板发生冲突。我厌恶争执,遂离职。辞职后,正临家中有事需本人回去处理,便想着先回京再做打算。

    一天,与奥美前同事的闲聊中得知,有个创意组缺名文案,问我要不要试试。说实话,虽然我将简历和作品发给了她,但我当时没有抱任何希望。奇妙的是,大概五分后,我微信里就收到了一名好友申请。通过名字我想起了她,一位还在实习时我就很喜欢的创意总监,心情无以名状的激动。

    后来的面试过程十分简单,聊聊天,回家写了个Video,就被通知可以上班了。那几天总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直到再次真实、稳固的坐回奥美。

    几个月后我得知,我竟是这个创意组成组来的第一名文案。有天我们在楼下抽烟,我就忍不住好奇地问老板:你咋想的,招了我这个只有一年工作经验的新手,还是跳过两次槽的?

    她用“缘分”两个字打发我。后来,我慢慢发现与这几人有太多的默契与舒适,便心安理得的接纳了这句敷衍。总之,是感受到了命运的召唤。

    接下来的一年,我仍习惯很早就到办公室来思考文案,或者在周末琢磨洞察、策略。每天就想怎么写会更精准、更容易让人看懂,像是找到了一名文案的本分。更幸运的是,我遇到了几个与自己人格十分相似的品牌,为它们写出了些像样的文字。现在想起仍令我激动不已。

    无自虐不足以谈自洽。

    2018年末的最后两个月,每天都在超负荷的工作,我的大脑常处于跌宕起伏。大多情况要凌晨才能回家,到家后大脑虽沉,但充斥着兴奋因子,久久无法入眠。总要临近天亮,才能浅浅睡上三、四个小时,这种状态一持续就是三个多月。

    终于熬到了我休年假的日子,就在马上开启我的东京行时,身体向我发出了警报。或许是因为刚刚从紧绷的状态突然松弛,身体无法快速适应,第二天醒来浑身发烫,头疼欲裂。

    去医院,体温计显示近39度的高温,吓的医生赶紧帮我打上了吊瓶。睡醒一觉后,人没有那么难受,体温也恢复正常。我看没有大问题,买了几盒药,第二天一早,按原计划飞到了东京,开启了我十几天的旅行。

    在东京,我每天将大量的时间用于行走和发呆,利用这一段时间,能够自我窥视。

    一场关于研究生的冒险,即将开启。

    在下北泽的一家咖啡馆,我看着来往行人,突然想要大气一些去面对人生,把速度调慢又怎样?

    被我搁置了将近三年,继续深造的想法涌上心头。回国后,我找了一个恰当的时机,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老板。在这之前,我知道她会欣然同意,我一直相信大家的默契。

    2019年6月7日,是我在奥美工作的最后一天。从那天以后,华丽大厦十层就不再有属于我的工位。两年多创意人生涯正式画上句号。

    7月起,我开始复习英文,准备雅思考试。期间反复考了三次,终于在12月份的越南考场才达到了要求分数。

    2020年1月在忐忑中把学校定好,3月将启程开始新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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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高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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