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的日子,被查封了起来。
颓,感受着皮肉之内,心脏偶有的震颤,那是在寂寞时候,唯一执着的癖好。
颓是一个女人。她的那颗心,每一次寂寞的出场,都意味着交错与别离。
斜角的爱,不可愈合的美梦,无法到达的彼岸之翼。
“身与心俱病,容将力共衰。老来多健忘,惟不忘相思。”
青春的尾巴杳无音讯,女人们唯一能做的,是在比较中度过余生。
时髦的年轻女人们,穿着当季最流行的“牛油果绿”的上衣、短袜或凉靴,活生生把昔日遥不可及的梦幻,与怀旧标注的流行画报,照搬进了现实;同时,一并刻进了肉体之上,被衣饰遮蔽的早熟的激情中,迷失了无望的灵魂。
她想到沼泽的青苔,也是这个颜色,那些漂浮着的活物分子,在浅滩的泥水中活色生香。
“生活还将给他们更多致命的考验,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已到达了彼岸。”
《霍乱时期的爱情》那一双享受着幸福,貌合神离,又夫唱妇随的夫妻,在彼此需要,或是携手暮年之时,这样阐述婚姻的“霍乱”之症。
猜出对方,变成对方,一分为二,因过于了解而怨恨,不悦,他们了然于心,又心存感激。
可用时间,熬制时间,可用一场生命,邂逅另一场曙光中的未解之谜。
磁性的声音具有迷惑性,琴瑟和鸣的补救,好似,皮肤、手指自发而燃灼的温度。
焦油一样苦浓的咖啡,催倒出腹中的一切可发酵的杂物,除爱之外。
她真成了颓废,颓然,颓乎其顺集一身的女人了。
镜子深处,她怀念着已故的丈夫。
“他曾经说过一件令她匪夷所思的事情:截肢后,患者仍能感受到已不存在的那条腿上的疼痛、痉挛和瘙痒。
这正如她失去他以后的感受,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她却仍觉得他就在那里。”
她欲得到自救。
她做出极端的决定,“将所有能让她想起亡夫的东西全部清出家门,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没有他的情况下活下去。”
她点起一堆篝火,烧掉了和他息息相关有关的所有记忆。
焚烧的徒劳,让她确定,记忆经得住火烧,也经得住时间的流逝。
而最终让她走出思念痛苦丛林的,是他那令人心烦的微小癖好,这与失去他时的绝望相比,厌倦,竟是放大无数倍的自然生长。
颓到何时,是个终止?
颓,终于带着恍惚的情绪,在傍晚时分走出家门,没有企图,她走在了不只属于她的,时光之路……
文/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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