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喜欢你，傻丫头(丫头和呆子)

我也只喜欢你，傻丫头(丫头和呆子)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去上厕所，也不是玩手机，而是看镜子的自己变帅了没有。

还真不是我自恋，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身上的衬衣都湿了，那个噩梦里我毁容了，看一眼镜子有错吗？

镜子里棱角分明，长期熬夜没有黑眼圈，疲倦却是如何强打起精神也还是从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的。

一个噩梦惊醒了我，尽管醒来后发现这是梦，可心里留下的恐惧让我不得不重新重视这张脸。然而左看右看还是瞧不出有什么变化，还是不帅，还是那么多的皱纹，还是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老很多。

摸了摸新生出的胡子，有些刺手，这种感觉很微妙，谈不上喜欢，也不怎么讨厌。可能是习惯，或是早已适应了它的自然生长。

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喜欢摸我的胡子，就像我摸自己的胡子，除了刺手之外就没别的什么感觉了。难道是我麻木了，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对于搞不懂的问题，我一向是兴致不高的，尤其是这种不妨碍吃饭不妨碍做梦的东西。

看着手机里昨天发过去的短信，她回了，上面显示的时间比我起床整整早了一个多小时。心中生了疑惑，难道她昨晚一晚上没睡着，就在想这个问题？可是看着答案不像呀！

“我就是喜欢你。”

这叫什么回答吗？这么短短的几个字，连我都迷糊了。

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她喜欢的我又是什么样的我呢？

换作是我，我会回答什么呢？

“你喜欢我什么呀？”

就是这个问题，让我睡着了也没等来那句晚安，不过我还是没心没肺的发了一句晚安之后就在自我安慰中慢慢入睡了。虽然担心，不过聊天得知她在家，所以也没想太多，不然还真不放心她这么沉默。

这个问题，我自认为比较好回答的。可能我情商比较低吧，总是喜欢把问题简单化。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的什么呀？

但是我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答案就是我自己听了都要觉得忸怩，觉得假。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尴尬，还是她早就知道我这里等不了多么感人的回答。

她曾经就说过，生活是拿来过日子的，甜言蜜语只能对她说，不想说的可以不说，但是行动上不能偷懒。

我听了，默认了。我喜欢她什么呢？其实，她的回答也是我的回答。只是她不愿问我，而我想知道她的答案。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总是很容易多想，容易没有安全感，容易孩子气。这些我都知道，当然，她也知道。

她依我，关心我，体贴我，回答我所有我想问的问题。这些都让我很感动，隐隐我也会难受，我担心这样的我是否会某一天她就不喜欢我了。

现在她的回答是只喜欢我，那么，将来她的答案还会是这个吗？

我想起了我们的“西湖邂逅”，想起了我们在“偶遇”发生的事情，想起来我们一起走过的路，想起了她的每一次回答，认真的表情，让人忍不住心疼。莫名的，我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

拿着手机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该说什么呢？真是个傻丫头。

我有点想她了，真的很想很想。

她的那句回复提醒了我，如果她不是她，我不是我，那么这么傻的傻丫头流落谁家，而我这样的傻的人又该如何？

买了早餐，看到路边有叫卖冰糖葫芦的，也没有客气，还有零食，还有牛奶。简简单单，就这样出发了，心跳的很厉害，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顺带的又买了一瓶红酒。

等她开门的时候，什么话也不用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看着她的黑眼圈，心中内疚又多了一分。真是个傻丫头。

抱着她，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好像有哭过的样子。

“傻丫头，你怎么啦？”

话音刚落，她就眼泪掉了下来。我有点不知所措，抱着她的手僵硬而颤抖。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心疼得无法言喻，唯有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传递给她温暖，传递给她我的心跳声。我想说点什么，终究话到了喉咙又咽回了肚子里。

轻轻的玩弄着她长长的头发，脑袋枕在她的腿上，看着眼前的傻丫头，近在咫尺，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疼爱，怜惜。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担心。我真是不知好歹，难怪常被人叫作“书呆子”，我简直是呆透了。

“丫头，等会儿好好睡会儿，傻傻的。”

“我可以抱着你一起睡吗？”

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偏偏还有黑眼圈，看得我鼻子酸酸的。

“你眼睛咋那么可爱呢？来，给本公子笑一个。”

嘴里说着讨厌，可是脸上却是一坨羞红，煞是可爱。

“傻丫头，赶紧吃完了再睡会儿，等中午我叫你起床。乖……”

看着蜷缩在被子一角的她，空出大大的一块地方。手紧紧的拉着我的衣角，生怕一失手就要消失了一般。拍了拍她的手却换来一个白眼，好吧，我投降！我投降还不成吗！

看着她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心中某个地方正在悄悄的融化着，流动着，莫名的平和和宁静。

长长的睫毛隐隐颤动着，像是可爱的天使煽动着的翅膀，扑闪扑闪的，惹人心怜。脸色微微有些惨白，可能是一夜没睡的原因，竟然连身体都是冰凉的。

轻轻的帮她捏好被子，抱着她，闻着她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还有刚冲过来残留的沐浴露的香味扑鼻而来。那股香味很淡，却有一丝丝的甜，说不上来的感觉，只叫人温馨舒服。

“傻丫头。”

她的睡姿实在不敢恭维，踢被子，还老是往我怀里钻，紧紧的搂着，让我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紧紧的搂着她，心中却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问的那个问题，那么，自己又喜欢她什么呢？

闻着好闻的想起，听着耳边的平静的呼吸声，感受着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温度，这种感觉，真好。

自己喜欢她是因为她好，她什么都好。我一直想要明白她为什么喜欢我，是因为她太好了，好极了，这让我感到害怕，让我心疼，我怕失去她。我也怕极了，尽管我从来不愿承认这一点。

我甚至想过，如果她的这些分别放在不同的人身上，或是一个陌生人身上，她的所有的好，我会不会一样爱上她？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难以忘怀的，她的笑容是深刻是，还有她的大大的眼睛，她翻白眼的样子，羞红着脸的样子，犯傻的样子……这些都无以复加。我深深的喜爱着这一切，喜爱着此刻正躺在身边的她，喜爱着她的一切。

我知道我的眼睛此刻一定是模糊的，我也知道我的眼睛一定是睁着的，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的知道，我只是喜欢她。所以，她的一切好的不好的，有的没有的，只要和她有关的，我都默然接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一双漂亮的眼睛正在偷偷的对着我眨眼睛，还吐了吐舌头。真是个傻丫头。

“睡醒啦，小懒猪。”

“都说了不要摸我的头嘛，不然我就长不到你的肩膀高了，这样人家会笑话我们的。”

“你呀，脑袋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呢？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呀！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别人。”

看着她的目光亮了亮，闪过一道光芒。静静的依偎在我的胸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闻的洗发水香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触碰，心跳忍不住加速了。

“丫头。”

“嗯。”

“丫头。”

“嗯。”

“……”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人说着，一人答着，你一言我一语，心中甚是甜蜜。

一个问题就让她紧张，一个“丫头”就能够抚平内心所有的担心，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她，只是喜欢我，就像天使降临，甘愿为了凡间的一人，变得平凡，变得普通，多了思念，多了眷恋，多了秘密。

而我呢？只是把这句话当成一个玩笑，当成一个工具，还是什么呢？是否我曾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我内疚，我心疼，我……

阳光下，两个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手牵着手，阳光洒在了脸上，这种感觉真好。

“丫头，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吗？”

“好，都听你的。”

“傻丫头。”

“丫头是真的好傻好傻，这样就和呆子更配了。”

“一个傻丫头，一个书呆子。”

是呀，这样就更配了。

阳光下，微风中，那个答案一直萦绕耳边，“我就是喜欢你。”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眼泪和吻更能说明一切。

手牵手，我要陪你浪迹天涯，一直到老。

钱钟书曾写给杨绛一段很美的文字：“没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结婚这事我没想过和别人。”

“我也只喜欢你，傻丫头。”

朴童

2017年03月于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