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界女君之无情最是情深 第十五章 破天（2）

【玄幻】魔界女君之无情最是情深 第十五章 破天（2）

“今日重楼大丧，让灵犀双使前去吊唁吧……”天帝说。

天后颔首。

然而天帝话音未落，就听见顺风耳求见天帝天后。

“天帝天后，大事不好！”

“何事如此慌张？”

“魔界大军铺天盖地，杀上天庭来了！”顺风耳说。

“什么？！”天帝天后异口同声。

“此话怎讲？！”天帝喝问。

“此刻五万魔军并未去往魔界地心陵墓，而是集结完毕后已祭旗出发，估计半炷香的时间，就会到达南天门。”

“这不可能，他们集结是为了给重楼送葬！再说……”天后惊愕地说。

“再探！”天帝喝令。顺风耳应声离去。

“再说水冰寒已经病入膏肓，难道她要拼死一搏？！”天后想不明白。

还未等天帝开口。

“报！魔界十万大军片顷刻即到南天门！请天帝天后定夺！”千里眼急报。

“我明白了！好个水冰寒，竟然借口五万魔众为重楼送葬，实则集结大军……好，好厉害的魔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帝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比天后冷静许多。

“你到后宫禁地藏起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水冰寒气势汹汹，定是来问罪的。”她毕竟是他的妻。说罢，他遁形而去。

天帝匆忙点齐了一万天兵，同时下诏招二郎神君、重华四皓、麒麟老祖、地仙上君上天抗敌。又派灵犀使者去请斗战胜佛。

南天门之外，水冰寒胯下凤兮，手握承影剑。她身后六剑的光芒与魔界众魔的煞气交织混合在一起透着诡异却庞大的力量，黑色布满了九重天，竟然遮住了金乌的光芒。无数红色的星光其实是众魔的眼睛。

“你这样杀上天庭来，违背天地法则！”天帝说。

“杀我丈夫，毒害魔主，是金乌神君，天后破坏平衡在先！我破天而来，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水冰寒一身黑衣，上绣金色地狱之花，连袖边也用金线和白色珍珠锁边，却露出雪白的手臂和纤细的脖子。此时的她目眦欲裂，一双蓝宝石的眼睛如古井般深邃，心中的恨如同岩浆一样，恨不能喷发而出将眼前这位至高无上的天帝融化，但声音里却不是乱了分寸的疯狂，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与怨。

“你说金乌杀害重楼，天后毒害你，你有什么证据？于众神魔面前信口雌黄！”

“你要证据是吗？”

“桃姬！”

“是，魔主”桃姬走上前，打开玉筒，一只七翅的太阴幽萤飞了出来。

“你们好大胆，竟然敢掳走天后的本命蛊。”天帝强作镇定，其实他内心有些惊慌。

“哼！掳走？”水冰寒一声冷笑。“天后的本命蛊在她的内丹之中，除非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否则我等如何掳走？”

“你是魔主，蛊惑幻术是你的本能，谁知道你如何获得天后的蛊虫？”天帝强辩。

“哼哼哼！桃姬！”水冰寒又一声冷笑。

只见桃姬默念心法，这七翅太阴幽萤受她操作，直奔天帝的七窍而去。天帝一惊，赶紧打出道气拦截，谁知这七翅太阴幽萤竟然用的是必杀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哪怕身死。身体撞到道气上掉了一对翅膀，还继续向天帝进攻。天帝无奈摘下一块玉佩，吹了一口气，变成一个玉玲珑蛐蛐罐，将天后的本命蛊收了起来，可那七翅太阴幽萤仍然拼命挣扎，瞬间又掉了一对翅膀。

“怎么样？尊贵无比的天帝尚不能降服天后的本命蛊，何况是区区小魔桃姬，若不是天后将控制本命蛊的心法交给了桃姬，她又哪来的这本事？！”水冰寒声音里充满了阴冷。“桃姬！”

“是！”桃姬心领神会，将天后许诺她只要给水冰寒下蛊成功，便可以返回天庭重列仙班，还指示她放出镯镂剑等等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就算桃姬能驱使天后的本命蛊，怎知不是从前她为桃花仙子时天后私相授受的？！”

“你身为天帝，如此这般强词夺理，哈哈哈，真是君威不再，颜面扫地！”水冰寒不再争辩，凡是略有头脑的，都能看明白事实，又何须再辩？所以她只是出言讥笑天帝。

天帝脸上一红，是呀，这样的强辩是苍白无力的，有失风范，显得十分龌龊，倒映衬得水冰寒落落大方，坦荡君子。天帝心中更加恼怒，三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何时受过如此羞辱？

“把镯镂带上来！以为藏身在忘忧阁我便找不到她了！”水冰寒不再纠结蛊虫之事，而是提审镯镂。

“说，魔君重楼是如何魂飞魄散的？把你对我、冤王和丹霞上君说过的话，再说一遍。”说话的却是飞狐。

“……”镯镂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是仗着怨王曾经发誓，他有生之年，保你不会魂飞魄散是吧？”水冰寒轻蔑地说。“可你忘了吧，当初，天后答应紫冥要将火凤灭族，结果重楼还能修改部分预言，火凤虽然灭族，但火凤族长的两个女儿却能开辟新的种族——青鸾！如今，我是魔界之主，怨王只是鲲鹏族族长，他的誓言，我一样能修改，一样能让你回炉重铸！”

水冰寒声音不高，字字掷地有声。

“锵锵……”两声凤鸣，凤兮为水冰寒作证。

镯镂剑灵一个寒颤，她终于抬起头，望着水冰寒说：“我从前恨你，认为你半人半魔地位低微，区区两百年修为的小妖却舔为魔君正妃，如今我明白了，魔君为什么独爱你一个。如果我早明白，就不这么记恨你了。你和丹霞其实不一样。现在晚了，对吗？我一定得死？”

水冰寒眼眸的颜色更加深蓝，如同两块蓝水晶，她望着镯镂，有那么一瞬，有一丝心软，但失去重楼的痛，提醒着她，这个剑灵是害死重楼的罪魁祸首之一。

冰寒点点头。

“是我鼓动青衣去三界夹缝中的世界，因为那里……我并不知道碧君（琼水）已死，更不知道那是银蛟王变幻的碧君。我只是想让你们夫妻分离，也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妃尝尝背叛的滋味。谁知，金乌与银蛟王待魔君重楼进入那个世界后，便加害于他。银蛟王想要重楼的内丹救乌托，让乌托成为魔界之主，然后再利用众魔的力量，逼迫天帝退位，让金乌继位。但我的主人青衣却拼死将半颗内丹和我打出了那个世界，剩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哦是紫冥带我们去那里的，我知道的都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水冰寒的笑声震动三界，可在场的众神魔都知道她是长笑当哭！“天帝，你还有什么话说，金乌的行为，你早有察觉吧，却不严加约束，算起来你也难逃罪责！”

“你知道金乌神君不能死，没有太阳的光芒，人界暗无天日终会灭亡！”天帝恢复了理性，他知道水冰寒是早有准备，问罪而来，再争辩还会陷入刚才的颜面尽失的境地，还不如开始谈判。

“金乌神君之过，就可以既往不咎了？！不要用无辜的凡人为金乌神君的过错开脱！公正何在？”水冰寒字字咄咄逼人，今天势要为重楼讨个公道。整整一年了，泪水和肝肠寸断帮不了自己，只有对重楼的爱和对天庭的恨支撑着她。

“水冰寒，你以为这一仗你真的能胜吗？”天帝毕竟是众神之首，这个时候依然分寸拿捏得当。

“天帝，你以为这一仗能胜我吗？”水冰寒的气势却丝毫不输给天帝。她身后飞狐持七星龙渊，天泷持水月镜花双剑，李茂持湛卢剑、血梅持越女剑、桃姬甚至免免都一脸坚毅，他们都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天庭与魔界在九重天对阵，双方却都没有冒然进攻。

这当口，灵犀使者凑到天帝耳边，说：“斗争圣佛只回了一句话，是是……”

“说吧，他不肯来，我也知道他不会来，佛祖也不能勉强他。”天帝依然一脸淡然，他知道哪怕是用传音之术，别人听不见水冰寒也能听见，没用的。

“斗战胜佛说，‘你们天庭与魔界的战争，关我屁事！’” 灵犀使者原封不动的叙述了斗争圣佛的话。

天帝微微一笑，水冰寒却是一阵狂笑。

天帝说：“水冰寒，你现在已经是魔界之主了，但你要金乌神君为重楼偿命是做不到的，如若天庭与魔界开战便会死伤无数天兵与魔将，你可愿意单独和我一战？”

“哈哈哈哈，哈哈哈！”水冰寒又是一阵狂笑，泪中带血的她，含笑说：

“天帝啊至高无上的天帝，你以为我们两个是远古的剑客吗？高山之巅一决生死？你是知道斗战胜佛不到，你天庭必输了这场战争！我不与你单打独斗，带着众魔军前来”，他们——水冰寒一指身后，“都是抱定魂飞魄散的心，没想过要活着回到魔界，要的是为他们的魔君报仇！要的是金乌神君自毁内丹，要天后被贬下人间，历经生离死别之苦，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在天庭待得太久太久了，根本不懂什么是痛苦，什么是人间疾苦，不懂生离死别，不懂至死不渝！一个根本不懂人间苦难的天庭哪来悲天悯人，又凭什么可以治理好三界？”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水冰寒，你无故挑起神魔之战，如果天地就此陷入混战，三界轮回开启，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天帝怒斥水冰寒。

“无故？”水冰寒又笑了，“天后为了拆散我们夫妻无所不用其极，先是让桃花仙子、曼珠沙华竞争魔君正妃之位，一计不成，又让紫冥构陷我与云边有染，最后还让桃姬施蛊害我，金乌一而再的与银蛟王勾结，害死我夫君重楼，这叫‘无故’？！”

水冰寒当然知道天帝的策略，他避而不谈天后和金乌的罪行，只用天地法则和水冰寒挑起战争说事。冰寒自然不上当，抓住机会把天后与金乌的罪名列举了一遍！

“列阵！”水冰寒下令。罪行列举完了，自然该动手了。

六剑突然光芒耀眼，天帝有些惊诧，六剑怎可布七星魔衍剑阵？不可能？！

待光芒略减，众神才看清，不知何时魔界中多了一位剑灵——夏禹轩辕剑。而手握轩辕剑的却是桃姬。

“这！夏禹轩辕你也反了不成？！”天帝震怒，是的，他有理由愤怒。

轩辕剑灵并不答话。

“你身为剑神，有神位，我天庭待你不薄！魔界许了什么好处让你背叛天庭，还竟然做了桃妖的佩剑，不觉得有失身份吗？”天帝继续怒道。

夏禹轩辕剑神还未说话，水冰寒却讥讽地说：“天帝，你在这挑拨离间也是枉然，天后玩弄权术也就罢了，却还倚仗她握有众神魔婚配的权利巩固自己的统治，故意拆散相爱的神魔，众神魔在她眼中不过是利益的玩偶，哪来的悲天悯人，母仪三界？！是天后害死了曼珠沙华仙子，夏禹轩辕剑神为何不能反？！”

“还有，你仔细看看，夏禹剑神与桃姬不过是并肩战斗而已，桃姬并不是他的主人，夏禹轩辕剑用他的灵力催动桃姬用剑，哈哈哈，这还得谢谢天后，要不是她执意把桃花仙子贬下凡间，桃姬又怎么会在我魔界，哈哈哈，桃姬如今虽然是魔，可是她有道家正宗心法的根基，正好与轩辕剑神无上正法修为配合默契……哈哈哈。”

“魔主，神魔混战，必导致三界灭亡。我是天帝，有责任保护三界生灵，维护平衡法则。你到底要什么？你不仅仅是要为重楼报仇吧？”天帝却忽然诚恳地问冰寒，并第一次郑重的称她为魔主。

水冰寒目光如电，天帝毕竟是天帝，他看出了她的目的，并非简单复仇。

“我只要重楼复活！”她说。

天帝不语，十余万神魔却安静得出奇。良久，天帝长叹说：“你兵临南天门，如果我有办法，一定让魔君活过来。可是，即使是我到三界夹缝的轮回中去救重楼，他也回不来，那是魔君和天帝的死亡之地，就算去了，也只是搭上我的性命，他回不来了！”

“你可以回到过去，阻止金乌害死重楼！”冰寒说。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但这不可能！三界万物都可以回溯到过去，唯有天帝和魔君不可能，因为我和重楼是轮回的守护者，谁也没有办法复活他，除非下一个轮回开启，他的那个世界才……”

“你胡说！金乌害死我夫君在先，你作为天帝不肯补救错误，不愿惩罚罪人，还在这信口雌黄！众魔！杀！”水冰寒却不让天帝把话说完，便下令进攻。

“破阵!”说这话的却是重华四皓。

重华四皓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率领一路天兵，杀入魔军阵中。顿时，黑白两种光芒交汇在一起，天兵天将银盔亮甲如银白色的溪流在铁甲玄衣的黑色海洋中厮杀……

突然，天边无数紫色的彩带飘扬，水冰寒心中一禀。原来是麒麟老祖带着麒麟一族来为天帝助阵。

尾随紫色而来的却是五彩斑斓的凤凰一族。

“魔主！老夫有辱使命！”说这话的正是火凤族族长，也就是水冰寒坐骑凤兮的夫君。原来麒麟老祖接到天帝旨意，便准备带领族人救援天庭，但刚要出发，凤凰一族便到了，火凤族长将天后与金乌的种种恶行，一一道来。但麒麟老祖认为，错在金乌和天后，还是要救援天帝。结果麒麟和凤凰两大神族各为其主，只好一言不合就开战。凤凰族不敌麒麟，麒麟族便冲破阻碍直达天庭，凤凰族人只好追击至天庭。

“杀！”水冰寒没有片刻的犹豫，自己带领亲卫魔军，立刻杀向麒麟一族，必须要拦截它们，阻止它们救援重华四皓。

水冰寒一离阵，六剑灵与主人立刻收拢阵角，由原来的七路魔军，变幻队形，瞬间成为三路大军。

血梅、李茂、桃姬变成了前锋。福禄寿三圣！原来水冰寒早有准备，魔衍七星剑阵是可以变幻的。血梅是蝠族（福），李茂是鹿魔（禄），桃姬是桃（寿）。

天帝立刻看出了变化，他有些懊悔没召唤天官星、文曲星和南极星福禄寿三星助阵，此刻已经是来不及了，眼看南天门就要守不住了。

水冰寒一笑，她要的就是神魔混战，下一个轮回才有可能开启，才有可能救回重楼。刚才她不让天帝把话说完，是因为她已经明白了天帝确实没有能力复活重楼，心底那丝希望破灭，但要三界覆灭换重楼一命这种话不能直接说出口，所以她下令进攻。

忽然，金乌的光芒倍增，众神魔不得不都停止战斗，闭上眼睛，防止被刺伤。

水冰寒大怒，“着！”立时举起承影剑，承影剑灵引领其他六剑灵的光芒从剑阵中直冲云霄，对着金乌便射了过去！

“啊……”金乌一声惨叫，躲到重重乌云后面去了。三界又是一片黑暗，红色的星光充满了天空，那是众魔的眼睛。

可这也给了天帝喘息的机会，他敲动金锣玉器，退兵至南天门内。

水冰寒楞了一秒，大笑说：“天帝，至高无上的天帝，你怕了吗？”

“回来吧……”天后突然现身，她面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显然是受到了本命蛊的反噬。天后将本命蛊从天帝处收回内丹，现在那七翅太阴幽萤只剩下最后一对翅膀了，她再不收回，恐怕本尊真身也得受重伤。刚才也是天后让儿子金乌放射光芒，使天帝有机会整顿收兵。

“你——不是让你好好在天宫禁地反省吗？”天帝看似责备天后，但声音里却有些担心，再怎样她毕竟是他的妻。

天后眼里有了一丝温情，看来天帝于她不光是权利伙伴，夫妻之情还是有的，不过这情也就是生死关头还有那么一点点吧，一瞬间天后也如镯镂剑灵一样有一丝后悔，不过她想的却是：“如果让重楼和水冰寒相处数十万年，他们也会变成自己和天帝的样子吧，还会这般恩爱？”典型的以已度人。

“我可以自毁内丹，但三界不能没有太阳，金乌神君不能死，其他方式你怎么惩罚他都可以。”天后平静地说。

“你！终于现身了！天后。”水冰寒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怒火，紧咬着银牙，控制着自己不要一口把天后吞下去。“好，你现在自毁内丹，我就答应你！”

天后没有说话，默默地站在天帝面前，向天帝行了大礼，他是天庭之主，为了保护他和儿子，自己必须死，只有自己死了，魔界才能罢兵。

天帝与天后，自盘古、女娲、伏羲等大神启天塑地造人后，便开始管理三界，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天帝有些不忍，但也别无他法，要知道只要天庭与魔界继续开战，便是风云变色，洪水滔天。当年，共工撞破不周山，把天柱给撞断了，给世界万物带来灾难，幸有女蜗大神补天。而今盘古、女娲、伏羲在完成功绩后，便早已封去了神力，成为众神魔和人界参拜的神像。

只有下一个天地轮回开启即：天庭诸神神力衰竭，魔界不受魔君约束，众魔互相残杀，地狱之主控制不了各类恶灵，很多恶灵纠结于阴阳两界，自成一国，阻止凡人往生。

最后，人类逐渐灭绝，整个世界被有毒的雾气包裹，天庭仅胜的残兵、魔界仅剩的魔头、地狱仅剩的恶灵也没有能力再相互厮杀，只能不生不死的苟延残喘，世界一片黑暗，仅有佛祖的西天之上保留一份火种，过上千百亿年，三界的神、魔、人都受尽了惩罚，佛祖才会重现转世，用他的力量让女娲、伏羲大神苏醒，三界才会重新开始。

天帝与天后的责任就是尽力维护三界平衡，延迟下一个轮回的到来。下一个轮回开始，无论下一任的天庭之主是谁，肯定不会是天帝。而今，因为儿子也就是太阳之神——金乌神君的过错，魔界杀上了天庭，如果导致了三界的毁灭，那么盘古、女娲、伏羲、神农诸神苏醒，天帝天后有何颜面面见诸神？所以天后必须牺牲自己，保全丈夫和儿子。

天后拜别她的夫君，然后又看了看众天将。

“天后，您不可自毁内丹，让老臣拿了这妖女！”说这话的却是千里眼。

“是的，天后！”顺风耳也附和着。

但天后看了看他身后，只有重华四皓。天后惨淡的一笑，可见自己和金乌已失去了众神的心，很多天庭老臣居然和斗战胜佛一样不到场、不参与，二郎真君本就与天帝不和，上神们早已不满天帝天后的统治，尤其不满金乌近百万年来的作为，是不是有些上神甚至期待下一个轮回早点开始，自己成为新一任天帝？

没有泪水，天后是没有泪水的，她是靠先天阴气凝聚修炼的，是所有女仙之首，而天后的泪水是三界至阴之物，比地狱之灵、魔界之水还要至阴，初嫁给天帝时，女娲大神提出要求，无论怎样的悲伤、痛苦和委屈，都不允许天后哭泣，天后的泪水会给三界带来灾难。没有泪水流淌这是何等压抑，但得到必先失去的道理，天后懂得，她爱天帝当然也爱权利，同意放弃流泪。

水冰寒默默注视这一切，默念着重楼我为你报仇了！心中有着复仇后的一丝快感，但更多依然是锥心之痛，天后偿命，平复的是重楼的冤屈，但失去丈夫的痛苦不是一个死刑就能改变的！她要的就是天翻地覆、三界毁灭，下一个轮回重启，重楼回来！

可就在天后默默坐下，准备自毁内丹之时，突然有一个金光的罩子，把她罩住，隐约可见“不可”两个字。

众神魔皆知是西天佛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冰寒以魔界最高礼仪向西天叩首，朗声道：

“要我遵从法则，那是我命中的万劫不复！

要我穿越魔界去到佛界于我便是地狱。

没有重楼，处处皆是地狱。

佛说不可说，我说如之何？”

水冰寒明知不可为，却还是抽出了承影剑，想破这金光罩，让天后魂飞魄散。

“慢着”一个声音在远处，依然是银灰色丝绸制成的衣衫，领口用银线镶嵌黑珍珠做纽扣。云边站在水冰寒面前，头上没有龙王的冠冕，只有一支白色珊瑚簪子，还是那样的儒雅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