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征,夜曜兴师动众,由东南沿海深入到西南沼泽,一路强取硬夺把不肯归降的领主赶尽杀绝,收复了原为暗王时代封地的兔巢、沼泽地、碎石滩等地。
君临的使者几乎与他同时出发,争分夺秒前往个个小国,说服他们归顺自己。凡是言辞中含有亲近君临之意的,夜曜都在心里记着。一些摇摆不定,实力微弱的小国,纷纷屈服于轩辕。其中,“懿”国的女王“莫茜”归顺的条件是,依旧享受贵族的封号,不问朝政,夜曜同意了。
至于那些顽固坚持的,占据一方,实力不弱,既不想投靠君临,也不想投靠黑暗堡。夜曜暂时没有胜算同时与他们周旋,而他们也必定不敢对黑暗堡出手,就暂且放着不管。也有虽不愿归顺,但表示亲近的,夜曜就暂时与他们联盟,留待慢慢消化。
黑暗堡周边地域
沼泽地以西,有些贫瘠的小国,其中有个山地上的国家,名为罗国。耕地稀少,贫苦不堪,雨季常遇上泥石流,冬季则大雪封山,所以经常发生罗国百姓来临国偷粮的事。
夜曜刚接手沼泽地,就抓到十几个来农田里偷粮的罗国村民,命人绑起来,跪在边境上示众,还说:“罗国的首领要是不出面解决这件事,三天后就杀了这些罗国人。”
罗国的一个管事人听了这件事,远远地从贫瘠的黄色土地的那头跑过来,是个又矮又黑的胖子。又过了半晌,她才满头大汗地跑近了,两手扶着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哎呀……哎呀我的妈呀……可累,死我了。
握剑的士兵朝她立起眼睛。
她吓得闪到一边,立即拱手弯腰,直冲着穿盔甲的几个人作揖。
——各位大人,冒犯了,冒犯了,您多担待……
士兵又握起剑来呵斥她。
——那边才是我们大人。
她立即又跑到夜曜面前,依旧拱手作揖。
——饶命大人,饶命大人。
说着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我该死,我该死。我会带回去好好管教的,不会再给大人们添麻烦了……
说着又拧那几个人的耳朵。
——挨千刀的畜生们,不要命了?不问问夜曜大人是谁,敢到夜曜大人的地盘上偷粮食?
那几个垂头丧气,嘟囔着嘴任由她骂。
——以后沼泽地归黑暗堡管辖,再有偷粮越界的,按匪盗处理,格杀勿论。
——是是是。
她用袖子点着脸上额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说。
——早就仰慕大王威名,我们罗国是小国,不敢与大国结怨。小的名为菁菁,都叫我小黑,不嫌弃的话,小的家就在前方,我做几个小菜,当作赔罪。
她弯腰做着“请”的手势,脸上的笑僵硬而谄媚,见夜曜和几位穿盔甲的在原地不动,觉得尴尬。
——也是,小的住处太寒酸了,怎能让各位大人屈身前往。
夜曜想起,以前对这个名为小黑的有所耳闻,平时总想巴结些权贵,搬弄些是非。倒想看看她能弄出些什么花样。
——无妨,就去看看。
夜曜上了马车。士兵用剑架着,小黑慌慌张张地上了前面的马车,坐在车夫旁边指路。
穿过荒地,山脚下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凌乱的平房,小黑一轱辘下了马车,两条小短腿快速交替着跑去,开了打头第一间的门,请夜曜进去。
房顶低矮,夜曜低头进去,床、灶台、桌椅全都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堆满收集来的破烂宝贝,让人无从落脚。
她客气地搬来板凳,伸了两次手做“请”,夜曜坐下后,反觉得比在房间里走动松快点。她又殷勤地笑着招呼门口的士兵们进来,却无人理她。
于是转悠到灶台前,开始忙活了。
桌子上原本放着一碗虾仁和一碗河豚鱼肉,她往桌子深处推了推。她掀开了锅盖,忙了一阵,准备了一道青菜,一条干巴巴的鱼,摆上了桌子。
——我们罗国的老大不管事的,她说着,在衣服上擦擦手,坐下了。上上下下全是我管。我做饭的手艺可好了。别看我这样,在以前的村子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当然了,这里不像你们,是大国,我们都是乱世里苟且偷生的。
夜曜也不想多逗留了,饭他没吃,只当是看看这位管事的,就起身离开了。
——保证不会再给大人您添麻烦了!今天这几个黄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是没听过大人您的名声。再有事,我担着!
由沼泽地再向西进发,到了与沙漠之国隔海相望的半岛,收复了碎石滩。再往前走,已是山高水阻,于是调转马头,让军队返回沼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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