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城大殿
自从寿宴上昊宁和龙溪起了争执,龙溪就看昊宁百般不顺眼,一有机会就设计刁难,在桥城主耳边说尽了坏话。桥城主当然割舍不下这个人才,但拧不过枕边人的任性蛮横、又哭又闹,只好忍痛割爱。他想来想去,才对昊宁说。
——我可以推荐你到君临去做官,那里的待遇比这里要好。
临川心想,正好安插到君临一个自己的心腹。
没想到昊宁回答得很平静。
——我想回去和夜曜一起种田。
桥城外村庄
寒冬将至,就在夜曜准备好路费和干粮,和江废、瓜皮商量着启程回海对岸时,昊宁忽然回来了。他回来后又扛着锄头到田里去,夜曜忙拉着他。
——不用种田了,你小子还想种田?
听昊宁讲了前后经过,夜曜喜不自胜,明白他对自己的真心实意。赶上秋后龙城的农民会因粮食短缺暴动不断,挚爱堡看准时机,从逆天城借了一支雇佣兵,起兵攻打龙城,营救曦诺。如今的战况是龙城闭门死守,挚爱堡久攻不下,等待转机。
桥城主这几天也不得安宁。龙溪让他出兵援助龙城,临川左右为难,怕帮了龙城,君临的女王会不高兴。龙溪一气之下离开了桥城,有传闻说她在城外深山勾结巫师,施法诅咒临川和桥城;也有人说看见她乔装打扮,登上了去海峡对岸的船。临川心想龙溪是靠不住了,便写信去群岛,想笼络慕容,谁知慕容回信拒绝了他。她在群岛一心等着夜曜夺回黑暗堡后,风风光光地迎娶她。
——老哥,有件事,我早就想和你说了。
——说吧。
夜曜知道他要说的是哪件事,他早也猜测过了。
——其实我是狮王的血脉。
夜曜早已料到,如今猜想落实,他更为欢喜,但是也有所忌惮,毕竟昊宁也是正统的王室血脉。
——我也坦白吧,我是暗王血脉,所以从来不想辅佐别的什么王。
——从你认识慕容,我就知道你的身世一定不简单。不过当时你想保密,我也就没深问。
——我们也算有相同的目标,一起去海峡对岸吧,我夺回黑暗堡,再帮你夺回耀阳城。
昊宁点头同意。
夜里,江废给夜曜铺床时说。
——瞧瞧昊宁回来,把你给乐得,觉都不睡了?明天还要坐船出海呢。
夜曜笑意难掩。
——如果昊宁不回来,我没准会把国都定在桥城。
——国都?定在桥城?你没做梦吧?
——首相在哪里,国都就定在哪里。哈哈,我当时差点这么做了。
——怎么做到?桥城主怎么办?
——你猜呢?
江废想了想,噘噘嘴,觉得他又在糊弄自己。
——自从见到昊宁的第一眼,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江废摇头。
——是什么?
——我想要的是龙城的王后龙嫣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并且,比她更多。
江废轻蔑地“哼”了声,抱着多余的被褥出去了,没理会他。
桥城海港
夜曜带着瓜皮,江废,和其他十多人上了提前预定好的船,江废把小狗也抱过来了。船停泊在海港一侧的海岸上。夜曜站在夹板上清点人员时,没想到昊宁把小花也带过来了。那姑娘怯生生的,像做错事一样偷偷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夜曜,卷起裤脚紧紧跟在昊宁后面踩着踏板登船。夜曜踩在踏板的这一端,冷漠地看了小花一眼。
——她不能带上船。
夜曜说。
——她怎么就不能带上船了?你种地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现在你走了,要把她自己扔在这吗。
——咱们又不是去度假的,带她有什么用?
——这么长时间也是有感情的,她又没做错事,你把她丢下,她心里得多难受啊。
夜曜知道拧不过他。
——好吧,你先进去,我给她安排房间。
昊宁和随从们进来船舱,夜曜用手拦着小花,她不赶往里走,默默站在船边,手里拎着一个瘪囊囊的布包。
船要起航了,缓缓驶离荡着银浪的浅滩,夜曜估计着水的深度,忽然一把将小花推了下去。
她“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挣扎着退到了海岸上,头发和衣服湿淋淋的,布包飘荡在水面上,眼望着这边夜曜的船越来越远。
海上
夜曜正在用餐,听见走廊那头的舱门乒乓作响,昊宁翻遍了船舱,不见小花,跑来质问夜曜。
——小花呢?
夜曜缓缓放下餐具。
——丢在桥城了。
——她又没做错事?凭什么把她丢在桥城!
夜曜用餐巾抹了抹嘴巴。
——多一个人就多一口饭,一路上又要有人照顾她,带个累赘对大家没好处。
——她怎么是个累赘了?你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吗?有多想和大家在一起吗?难道你眼里就只有利益,没有朋友吗?
夜曜不想和他计较,期望以后他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人都已经不在了,别再争论了。
——好好好,以后人员的去留我不再过问,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昊宁摔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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