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天班后,正常轮休了,沫沫和一些同事打招呼,如果过几天赶不回来,需要她们再帮自己顶班,同事同意了。
下了早班,沫沫马上赶往医院。到达医院,已是晚上十点。大伯和她交代一些事项后,回去了。眼下,近年关,厂里业务繁忙,沫沫能懂。
先生一直在等待沫沫的到来,在车上打过电话询问。虽然说话还很不顺畅,但大抵也能明白他所言。
隔天,沫沫一早去买了瘦肉粥回来,用炸汁机磨碎,装了一小杯递给先生。不料,他瞪着眼睛不说话,沫沫想起大伯的话,绝不能心软。
沫沫直接把粥放在先生手里,要他自己慢慢勺着吃。显然,他是不乐意的。
隔壁病友家属见了,笑着告诉沫沫,他只怕他哥,只有他哥能管束他。面对沫沫,他有些骄横,有些霸道。
沫沫也笑了。是的,他家先生习惯了沫沫这些年对他的“言从计听”。即便意见不统一,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沫沫也懒得去较真。
两个人生活,本就必须有一人该适当柔软,能迁就的都尽量顺从。当然,先生也懂得,沫沫骨子里也是有其固守的一些理念。见沫沫不动声色,只得怏怏不乐地往口中送着米粥。
隔壁病床是一位六十岁上下的大伯,潮汕人。他有几个子女,轮流照顾,据说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兄妹几一起,每次两人一起照看着他。
他的病不算特别严重,好像先前是胃癌,后发现脑内有细癌,所幸是良性的。
但老人家心态不好,人为地把病情扩大化,恢复的相当慢,并且有蔓延的趋势。本来早该出院的,病情一再变化,大概已没了完全康复的可能。
都说病情与心态是成正比的,一般情况下,医生不建议将真实病情告知病人,特别是像沫沫先生这种“死症”。
沫沫渐渐发觉,先生的记忆力很奇特。毫无疑问,他的记忆功能有受损。但是,不能说他失忆了。他记得很久远的很多人和事,却对手术前后的事全无印象。大概,是那阵子肿瘤压迫着记忆神经,致使那段记忆成了空白。
沫沫还注意到,先生的思维逻辑貌似没受到多少影响,对于别人的话语基本都能理解。但语言表达能力很迟缓并卡顿,常常都是词不达意,说着说着就不开口了。
沫沫听着很不是滋味,想必先生心里也难受。沫沫便会根据当时的情景猜测话语的意思。渐渐地,沫沫大概能理解先生口中的一些别样意思。
那天中午,喝过粥后,先生闭目养神了一会。突然坐了起来,急躁地对沫沫说:“我的加多宝呢?”
“加多宝?你想要什么呢?不急,好好想想,慢慢说哈”沫沫安慰道。
“就是多宝鱼呀!女儿放学了!”见沫沫没明白他所言,他用手指猛点了几下。
“加多宝?多宝鱼?女儿放学?”沫沫把这些字句连一起想了想,突然明白了。马上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并打开家里的监控摄像头。
先生见状,高兴地接过手机。看到女儿在吃饭,轻轻地叫唤了一声。听到声音,女儿抬头对着摄像头挥挥手,大声叫着爸妈。
先生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女儿一直看。沫沫和女儿说了几句话后,关掉了监控。
沫沫叫先生躺下,午睡一会后,要起来练习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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