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末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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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景回顾:双曲线 05
第一卷 鼎盛之殇【06】
因滕王阁的始建者李元婴是唐高祖李渊之子、唐太宗李世民之弟,出生于帝王之家,从小就受宫廷生活地熏陶,不仅精通琴棋书画,且喜好歌舞乐技。
据明朝“五岳山人”陈文烛在《重修滕王阁记》中记载,滕王李元婴“工书画,妙音律,喜蝴蝶,选芳渚游,乘青雀舸,极亭榭歌舞之盛。”
虽然滕王当年临江建此楼阁为别居(实乃歌舞之地),纯粹是为了个人享受主义,但如今看来,能建起中国古典建筑中如此巅峰之作的,也非皇家人莫属了。而历朝皇家建筑,色彩浓重,绚烂华丽的突出基调永远都是大红大绿,虽尽繁华,却难掩盛极必衰的浮华,这才使得李诺觉得“怎么看怎么俗”。
当时,李诺与华清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样子,虽然也是“江水苍茫,西山叠翠,南浦飞云,章江晓渡,”但其时没到傍晚,没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的壮观景象,又因不是秋季,自是无法领略到“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加上在阁楼碰上诸多推销的、导购的,情绪更是低落,就又一次地懊悔起不该“来此亲眼目睹”。
“天一阁一定不像滕王阁,”李诺想到的是,“它是藏书楼,绝对安静,绝无喧嚣。”
事实正如李诺所想的那样,当李诺踏进天一阁的正门时,一种望而生畏的肃穆庄严迎面而至,一股阴凉的地气从她脚底生起。
“这才是值得一游的地方。”
李立春仰头环视了一圈笑嘻嘻道:“青砖瓦房,飞檐斗拱,楼阁也不高,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呢。”
李诺听了有点莫名的失望,她没有回应李立春,兀自走到天一阁的创建人范钦的雕像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又走到石壁雕“溪山逸马图”边凝视良久,依然默不作声。
李立春见李诺的脸色如此严肃,不免也收起了嬉笑,也装出一脸肃穆的样子跟着李诺看起石雕来,但她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这种石雕风格,宁波城到处可见呢。
“立春,你知道为什么叫天一吗?”
“天地合而为一的意思吧。”李立春见李诺的脸色不再那般严峻,便又活泼起来,轻松说道,“天大地大,自然是合在一起最大了。”
“呵呵,”李诺禁不住笑出声来,摇着头走在前面,把李立春带到天一池边,像个资深的导游一样娓娓道来,“天一阁之名,取义于汉朝人郑燮的《易经注》中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一说,因为火是藏书楼最大的祸患,而‘天一生水’,用意是以水克火,所以取名‘天一阁’。书阁均为是硬山顶重楼式,面阔、进深各有六间,前后都有长廊相互沟通。在书楼前开凿天一池,不仅是为了美化环境,更重要的是为了引水入池,蓄水以防火。你知道我们现在身处月湖的哪个方向吗?”
李立春瞪大眼睛摇头表示自己此时已经失去了方向。李诺指着天一池对面的假山说:“我们现在就在月湖的西头,这天一池的水就是从月湖引入的。”
李立春此时已无比惊讶地望着李诺,几年未见,她不知道李诺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知识的。惊讶之余,她又长长地“哦”了一声,表情立即由惊讶变成了崇拜,然后,上前挽上李诺的胳膊,作深情状听着李诺继续给她当“讲解员”。
李诺像不止一次的来过天一阁一样,她熟络地带着李立春游览了东明草堂、范氏故居、尊经阁、明州碑林和千晋斋,明池、假山、长廊、百鹅亭、凝晖堂等多个休闲景点。到展览区的书画馆时,李立春看到了“状元厅”,一定要李诺站在匾下让她拍照,以讨个有朝一日“状元及第”的好兆头。
“呵呵,下辈子吧。”李诺逃也似的疾步离开了‘状元厅’。
李诺不喜欢在景点拍照留念,但拗不过李立春死拽硬逼,她最后还是在天一阁的‘司马第大门前’留下了几张神情怪诞的照片。
“夜雨间吟左司句, 时晴快仿右军书。”
李诺轻声吟起‘司马第’门前的柱联,李立春抓住机会一通乱拍后问李诺:“讲得嘛意思?”
“没啥意思。”
这柱联的上联意思是写身居左司朗中的唐代诗人韦应物夜读时的情景,他在庭院深深的宫廷里,面对潇潇夜雨,吟诵几句诗词,借此抒发思古之幽情。
下联中的“右军”,是指曾为晋朝右军将军的著名书法家王羲之,联句的意思是写雨过天晴,在温煦的日光中,兴致勃勃地观赏并临摹书圣的字迹,着是一种享受。
此对联反映了幽雅、闲适的生活,是李诺目前想也不敢去奢想的问题。对古诗词一窍不通的李立春,更是不知从何解释得清楚,干脆就说没意思了。
游到秦氏祠堂的戏台前,李立春才由衷地赞叹起来:“这才叫真正的金碧辉煌啊。”
秦氏祠堂建于1923年至1925年。祠堂面积约2165平方米,前后三进院落,以照壁、门厅、戏台、正楼、后殿等形成南北中轴线,左右两侧建有厢房。在装饰上,它融合了木雕、砖雕、石雕、贴金、拷作等多种传统民间工艺,并且题材丰富,造型优美,是宁波民居建筑的集大成之作。其中尤以“朱金木雕”最为出众,典型建筑为戏台。
戏台的屋顶为单檐歇山顶,由十六个斗拱承托。穹形藻井用近千块板榫搭接构成,盘旋而上,牢固巧妙。梁柱上雕刻各种人物故事,刷以紫漆,外贴金箔,得金碧辉煌之效果,故称“朱金木雕”。整个戏台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是祠堂中最华丽的建筑。
秦氏支祠在1949年以前的每年都要举行祭祖活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这里被当作厂房和仓库,直到1981年才开始加以保护,1991年维修后,并入了天一阁,作为统一的博物馆对外开放。
李诺把事先查找并熟记的相关资料一股脑儿地转倒给了李立春,李立春听得就越发对李诺刮目相看了:“我就知道诺哥你是个奇才。”
“又来!没记性的人。”
“我的记性都被你独占了。”
李立春就喜欢以这样的方式跟李诺“顶嘴”,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感觉得到爱情是还存在着的,否则,就剩下那毫无生气的婚姻了。
正想时,却突然捂嘴惊呼:“我的天,诺哥,你知道我的千里眼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麻将!”李立春惊呼着奔跑而去,两眼瞬间发光。
这倒是个意外,李诺在《风雨天一阁》里并未读到过天一阁有麻将室,相关资料中也没说到麻将牌九这种已公然成为近代人赌博的重要器具、与藏书这等智慧宝地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我得撸撸,这是咋回事?”
“哈哈,这下你可弄不懂了吧?呀,这么多麻将啊,还有牌九,哇,这种小竹片麻将我家好像也有呢......”
“嘘,这麻将也是陈列室,莫大声喧哗。”李诺跟在李立春后面看着玻璃柜里五花八门的麻将牌,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一个大雅,一个大俗,怎么可能和平相处?
下一节:双曲线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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