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我曾不止一次地听见有人敲咱家的门。
妻子坐在床上神经兮兮地对我这么说。
我坐在她的旁边正在看一篇关于谋杀的文章,看得兴趣盎然,所以理都没理她。
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发誓,假如我骗你话就变成一只小狗。
妻子信誓旦旦地举起她的手,做出了发誓的姿势。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让我不得不把眼睛从杂志上挪开。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可以睡觉了,我的姑奶奶。我只想一个人看会杂志。
我对她不胜其烦。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妻子的眼睛突然就红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接着说,结婚的时候你是发过誓的,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要呵护我一辈子。
我望着妻子红着眼圈,怒气冲冲的样子发了一会呆。
假如在五年前,她这种样子对我是很有杀伤力的。
我的心一定会像被刀子剜一下一样,猛然一痛,接着把她搂在怀里,充满怜爱地说,宝贝,我错了。
可那是五年前,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都已经老夫老妻地生活六年了。每天抚养孩子,赚钱还房贷,身上沾满了生活的气息。她还像少女一样对我发那种没有来由的醋,真的是有点作了。
好了,我不看了。我将杂志狠狠地放在了床头柜上,多少有点“摔”的意思。
我用刚才拿杂志的右手拦住了我心情不佳的老婆。
我说,睡吧,睡吧,睡着了就好了。没事的,我在。
她听了我的安慰不但没有睡的意思,反而把嘴蹭到了我的脖子上。我条件反射性地用手一推。刚才杂志里跌宕的故事还在我脑海里翻腾,我实在没有心情和她亲热。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她的嘴巴从此安分了,身体也安分了,老老实实地睡起来。
星期六,妻子十分反常地出去聚会了。临走之前叮嘱我,记得吃饭,记得吃完水果扔掉果皮等等。
我拿着手机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她走了,门“嘭”地一声被关上。房间里突然静了,就留下了我和几平方米的空气。
我打了一会游戏,开始觉得游戏无趣。于是就洗了几个苹果,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档很火的综艺节目。以前许多个星期六都是她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的。突然一个人看的时候还真有点失落。
我看了一会就有点意兴阑珊,于是又开始拿起手机打游戏。
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我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我才明白,做饭的时间到了。
我走进厨房做饭。我用脑袋想了想,能做点什么。最后我叹了口气,下了一袋方便面。
方便面的味道还不错,毕竟好长时间没有吃了。
大快朵颐地吃完,我又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准备看电视。
“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我心中窃喜,一定是老婆回来了。
我兴高采烈地去打开门。
咯吱一声,我楞在原地,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我把脑袋伸到门外瞅瞅,的确一个人也没有。
切,无聊。我故意对着门外说一句,心下打算可以让恶作剧的人感觉到自己的无趣,而放弃作弄。
我刚回到客厅,“咚咚”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而且我注意到敲门的节奏与上次一样。都是敲了两下,而且两下之间的间隔也差不多。
我心里开始发毛。杂志上的故事又开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记得故事里男主在有次打开门的时候突然看一个女鬼。女鬼的眼睛不是眼睛,是两个黑漆漆的圆洞,圆洞里不断流出黑血,黑血流的女鬼满脸都是。女鬼就扑上去开始亲吻男主。
我越想越恶心,越想越毛骨悚然。
“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两下像是敲在了我的心脏上。
我鼓足勇气,再次握住了门把手。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咯吱一声,门开了。又是一个人也没有。我望着空空的空气,十分愤怒。
“闹够了没有?”我大喊一声。
就在我语声刚落,猛然一扭头的瞬间。突然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头涌进了我的眼眶里。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不是黑洞,她眼睛里有无数个蛆虫。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呕吐还没有进行,我就觉得眼前发黑。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是在自己的卧室里。
我想我一定是死,死了之后灵魂还不舍得离开自己的房间,于是又回来了。
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我的妻子虽然二十八岁了,但她还像十七八岁一样年轻。她那么贤惠,那么温柔。我死后,她一定会再次嫁给其他男人,想想就可气。
咯吱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我先是看到一双脚,那脚线条优美,大小匀称,皮肤白皙。
脚的主人对我说,老公,你为什么没有把桌子上的果皮收拾干净。
我抬头一看,眼前一亮,竟然是自己的妻子。我喜悦地想要站起来,把妻子搂进自己的怀里,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无法动弹。一条麻绳像绑一条粽子一样绑着我。
我觉得我的脑袋突然空了,空空的脑袋里装着深深的恐惧。
杂志的第三章女主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原来女鬼是她扮的,她对自己的老公实施了捆绑,准备杀掉。
妻子一定也看过那本杂志。我突然恍然大悟。
我用脑袋使劲地想使劲地想,那么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哦,对了,杂志上的杀人动机是女主有了外遇,所以要杀死自己的老公男主。
老公,我本来不想杀你的,我故意无理取闹对你生气,是对你进行了最后的考验,可你不点都不心疼我,连亲热这种事都没有了兴趣。我想你是完全不爱我了,为了我自己的性福我才决定和一直追求我的老王在一起的,你不要怪我。
我没有想到妻子在这个即将残杀我的时刻竟然如诉如泣地流泪了。
这让我多少有点宽慰。其实她还是爱我的。
咯吱一声,门又开了。这次走进来一个壮汉。没错,我看清了他的脸,他就是在我们隔壁住的老王。
老王的手里拿着一把活动扳手,这种型号的活动扳手我见过,可以修车。但明显此刻它的作用绝非修车这么简单。
它让我胆战心惊,两腿发抖。我极力地回想,杂志上的故事到底是怎样的结尾。可杂志我没有看完啊,于是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特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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