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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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写东西，可以去话剧社看看，当个编剧试试。”李老师对我说过之后，我也没放在心上，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四个月。

　　昨晚突发奇想，想到话剧社看看。约定好次天下午五点半，到基础教学楼206作为话剧社排练的观众。

　　提前十分钟到排练场。

　　一群人坐着看手机，一个高个子男生在走道来来回回。他看着我——看得出他觉得我有些面生，我快步朝他走去。

　　“昨天晚上联系的研究生学长吗？”

　　“是，你是这边话剧社社长吗？”

　　“对。你先坐，”我就坐下听他说，“今晚的安排是，五点半先开会，然后排练《夏洛特烦恼》。”

　　“好的，希望有收获。”

　　我后排坐了两个女生，左边四五个男生和三四个女生。他们三三两两地密语着。接着社长拿来一幅扑克牌，男生女生一起互动着玩了起来。

　　临近五点半，进来两个穿西服的男生。我想，他们大概刚参加辩论赛然后就过来了。

　　“大家安静啦，”社长拍拍手示意到，“都靠前、靠中间坐。开会啦。”

　　哗啦啦、淅沥沥一阵杂声过去，社长开始讲话。

　　“之前给我们排练的导演罢工了，不干了。事情是这样的，上次通知八点四十集合开会，有好几个同学八点四十请假。合适吗……”他在讲台前，边走边说。

　　“今天晚上的安排是，排练《夏洛特烦恼》。我知道时间不够，就紧着时间用，排练就行。

　　“第一幕，就是夏洛闹秋雅婚礼一幕。大家准备一下。”

　　婚礼现场简单布置为两个桌子，周边拜访八个椅子。演员依次入座，有大家熟悉的张扬、袁华、孟特，还有另外几位同学。穿西服的两位男生，一位成了夏洛、一位成了王老师，西服也派上了用场。

　　社长走到门口，伸手先把灯关了几个，然后数：三、二、一，啪一声！灯开了。

　　夏洛开始做开场独白：我叫夏洛，我很苦恼。我喜欢的女孩今天结婚……

　　饰演夏洛的同学皱眉叹气、捶胸拍腿，表情丰富、动作浮夸，真有电影中的效果，让我笑个痛快。之前的想法也被推翻：排练已经广为人知的喜剧，哪里还有喜剧效果？

　　从银幕到眼前，体验不同。被窝里看电影，和电影院看电影就是不一样。面对面的表演，能体会到表演的真诚，以及近距离感受演员的魅力。

　　冬梅同学从教室左边冲进舞台中间，也就是电影场景中的冲进酒店婚礼现场。文静的女生表演出来的外放——让我竖起大拇指，接着她又返回教室中央。

　　饰演夏洛的同学确实让我给我惊喜很大。开场前，看着总有一些腼腆的味道：黄色头发、黑框眼镜，说话交流还是像正常人一样。开灯之后，就开始进入角色：那一声怒吼“不～”，生活中那里见得到。

　　灯关了，表示第一幕的结束。男男女女的同学们，搬动桌椅摆成上课模样。灯再一次打开，王老师开口：

　　“同学们，”王老师摇着手里的书，来回踱步，“马上考试了，这道题可是必考题……”

　　不同于电视中的真实演绎，话剧更重要的是向观众传达信息，所以面朝前方。以及演员表演的姿态——要语言更要动作，就容易形成以动作带语言的形式，往往可以看到：人先动起来，然后是嘴。

　　表演的人固定了下来，观众开始多了一些。

　　排练第一幕，然后是第二幕，随后开始因为人手关原因插着排练。我也了解到下周日就要正式汇演，时间挺赶的，大家排练也更加用功。

　　“学长，你要出演吗？”社长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一手拿着剧本，“缺一个医生的角色。”

　　“不不，我不能出演……我，我写论文比较费时间。”我连连拒绝，一方面是能力方面我更适合演讲类内容，还有就是对舞台表演的胆怯。

　　七点多我还有其他安排，就从后门悄悄走了。晚上又约好第二天下午一点半，再到排练场所做观众。

　　还是提前十分钟到。碰巧看到一位女生指着手机，对另外一个男生说：“太宰治，这个动漫我知道。”我不太懂这些。

　　“你也喜欢太宰治吗？”我朝她走去，并解释到：“我说的是那个日本作家。”

　　“一般，我高中时候看过他的《人间失格》。”

　　中途就和同学中两位女生交谈起了文学内容，另一位女生说：“我喜欢余华，《活着》我已经看了四遍，喜欢的还有《平凡的世界》，还有刘慈欣。”

　　“我也喜欢他的《三体》，不过我最喜欢的科幻作家是阿西莫夫。”我补充到，“也喜欢路遥，不过最喜欢的作家是王小波。”

　　随后我向她解释我来观看排练的原因：我想看大家表演话剧时候，动作和语言是怎样协同的。

　　社长召集大家站在教室最前方，开始讲话：“下午从第一幕开始排……”

　　三，二，一，啪！灯开了。夏洛又开始独白……灯熄了，第一幕结束。这次显得比昨晚更加严肃，社长和另外两位同学开始讨论。

　　“咳咳，夏洛和王老师情绪不够饱满、笑场情况太多了。还有司仪这个人物，一定要严肃，你是正经司仪，不要动……”社长站在中间，手里拿着剧本，最后宣布：“从第一幕重新开始。”

　　我支着脑袋坐在第三排，占据观影最佳的位置：

　　马冬梅手拿挂衣架从舞台左边冲到中间，喊着：“呀！我要弄死你。”；王老师站在我前方，手晃着课本，背对着大家开始讲课：“这道题是必考题……”；袁华大春小树林里抽着烟，一边用手将烟雾拍散。

　　人手不够时候，三个负责人也会客串其中的角色。在电影剧情之外，更加了好几项令人捧腹的小设计。通过交谈更是得知，演员和负责人，多是大一大二的同学。

　　一小时左右，我从后门退了出来。

　　雪花随着大风，从大厅钻进楼道，也不能叨扰一颗收货的心此刻的满足。动作和语言的同步，或者说一个人物说话和动作的协调，在这方面的收获是很多的。

　　“下午饰演马冬梅的那个同学，我觉得最符合电影设定，表演的很好。”在手机上，向话剧社的朋友传达赞美。

　　“确实特别好，”她回复到，“很有话剧天赋。”

　　最后得知的是话剧社的同学今天排练了一整天。收获方面就要再加一条，有幸看到一群为了兴趣集结在一起，朝着更好努力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