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的那口井啊!”
若安把头伸到水瓢上一看,里面数不清的红色寄生虫。一股恶心感在胸腔抑制不住,“我们这几天都在医院,这水你问夏目国栋从哪来的。”
“就家门口的井水。”夏目国栋在自己的屋子嚎了一嗓子。
夏目浩史赶忙跑到井边打了一桶水,里面果然密密麻麻都是红色寄生虫,“这水不能喝了!安安,你以后辛苦点去大院外面的那口井打水喝。如果拎不动水就找张三帮忙。”
从那天起,挑水就成了若安的责任。一家人吃饭、喝、洗衣、洗漱的水全压在若安的肩膀上。
那是老式的手摇井。需要把水桶系在绳子上,再放到井里,等水灌满时摇动井栏上的把手,把水摇上来 。看似简简单单的动作,若安拼尽全力依旧做的不理想。对于身高不足130厘米体重不足30千克的她来说,这水太沉了。
她用一只手摇井的把手,另一只手捋着绳子防止绳子跑偏缠到把手上。因为技术不熟练,她的手指常常被绞到绳子里,抽不出也挣不开,回到家时已经脱了几层皮。更是有很多次,她由于力气太小提不动水,差点连人带桶一起坠入井底。
若安从不主动找张三帮忙提水,张三也很少帮忙。她稚嫩的肩膀上挑着满满两桶水,压的她挺不直背脊,摇摇晃晃随时要因为步子不稳而摔倒,到家时水已经洒了一半。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井旁边来了一户姓赵的人家。那天若安像往常一样去井边打水,由于水太沉,在拎水时她步子不稳,差点一头扎进井里。吓得她把水桶一丢,水桶顺着绳子呼啦啦往下坠落,她又手忙脚乱的拽绳子,怕桶砸在井壁上摔坏了回家要被爷爷骂。
灌满水的桶下坠速度太快,她越着急越抓不住。就在这时伸过来一只手,“你怎么能拽的住这么大一桶水?别再把自己弄掉井里了,捞都捞不上来。”
若安听别人说他姓赵。渐渐的姓赵的和若安开始熟悉起来。若安会在每天五点左右去井边打水,每次都那么巧合,赵某正好在家,正好那么巧的帮若安提水。
慢慢地赵某话多了起来:“你这么小怎么自己提水?”
“我爸妈不在家。”
慢慢地赵某胆量大了起来,开始跑到夏目家串门。当在卧室写作业的若安,第一次听见赵某的声音时,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赵某正值中年,自己家老弱病残三口子,不论从哪方面推测,赵某都不是跟他们有话题的人。且赵某家离若安家少说隔着三四十户人家。要说串门,这门串的也太远了!
作业题很快打断了若安的那一丝不解。她继续扎进题海里,偶尔会听见夏目国栋跟人家说:“以后常来串门”、“真是多亏了你帮忙提水”……
若安不知道的是,一点小恩小利就让夏目国栋出卖了她。
赵某往家里来的越来越频繁,这感觉让若安觉得很不好。心里总觉得有一丝别扭,哪里别扭,若安也说不上来。一个中年人频繁跑来找一个老年人聊天,这个老人还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这有什么可聊的?
而且赵某也找夏目鸣聊天,一个大男人跟小孩有什么天可聊?
若安心里一肚子疑惑,但她从来不把疑惑表现在脸上。每天去打水时姓赵的愿意帮忙她也不谢绝。
直到那一天来临时若安才明白:这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帮忙?那有那么多的热心肠?他们给你的小恩小利,小帮小忙是等待你更大的“帮忙”,他们的帮忙,都是要索取回报的。而最好的回报莫过于少女的贞洁。
等到那一只帮若安提水的手伸向她尚未发育的身体时,若安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别人的帮忙都是需要高价交换的。
连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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