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多云天气,大风。
白敬乞接到电话,说姜医生今日约好叶先生见面,让穿得得体些,吃完早饭直接过去。白敬乞扫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休闲马甲、牛仔裤,还好吧。白敬予却摇摇头,“去换一套正经西服,吊儿郎当的,叶老怎么看得中你?”白敬乞哦了一声,乖乖上楼换衣服。
秦知鱼则将长发盘起,露出优雅纤长的脖子,桃红呢子大衣罩住玲珑的身姿。白敬乞看着她,顿时心跳加速,满满的幸福感从胸口蜂拥而出。
“傻子,给她围个围巾。”白敬予在呆呆的弟弟耳边说。
白敬乞笑嘻嘻照做。
室外,寒风刺骨,落叶纷飞。白敬乞将秦知鱼护在怀中,指着前面那个别致庭院说:“和苑,那就是叶家了,”
“哎呀,狂风卷落叶,我们今天来叶家,不知是福是祸呢?”秦知鱼嘿嘿偷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吧?”
“什么跟什么啊,呵呵呵。”
二人有说有笑,和苑大门打开,内院完全另一番景致,亭台楼阁,一步一景,宛若仙境。
“哇啊,好美啊,这才叫花园吗,你们家就像荒郊野外了。”秦知鱼生动演绎着那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精髓。
九曲回廊,蜿蜒水上,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秦知鱼也不知穿过了几道月洞门,才进了中式大厅,厅内欢声笑语,甚是热闹。
上首坐着一位着黑马褂的老者,精神矍铄,鹤发童颜,姜医生站在他的身边,不知在说什么,哄得老者连连点头。两位年青的男子被一位少女摆弄拍照的造型,少女非常认真,以至没有发现进来的一男一女。
“敬乞来了,快来认识认识叶老先生!”姜医生率先打招呼。
白敬乞乖乖上前,双手作揖,90度躬身,“叶老,您好,晚辈白敬乞。”
“嗯,不错,天庭饱满,目有侠光,谦逊有礼,一表人才。”老者目光烁烁,四字词张口即来。
“欸,怎么是你,你是来要照片的吗?”此时,一伶俐少女活力插入,“白敬乞,你是叫白敬乞吧?你的照片我已经冲洗出来了。”
“没有礼貌,人家还不知道你是谁呢?”老者和颜训诫,“听说你是整个贾庆的魔星,她就是我们叶家的魔星,我的孙女叶玲。”
白敬乞只是笑笑,礼貌地点点头。秦知鱼咳咳两声,说:“叶老,您好,非常荣幸见到您,我是白医生的助理秦知鱼,您可以叫我小鱼。”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秦小姐非鱼亦非我,却仍知鱼,必是玲珑聪慧之人。”啧啧啧,老爷子可真会夸人。秦知鱼竟无言以答。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秦小姐之绝色当立贾庆美人榜榜首。”说话的是一文雅书生,灰色长衫,秀气容颜,两片玻璃镜片依旧掩不住阴柔之美。
白敬乞不动声色地挡住了男子的目光,俊颜紧绷。
“在下叶琤,如有冒犯,还请二少爷和秦小姐见谅。”
“他是我堂哥,在庆胜中学当国文老师。”叶玲紧跟着指着在沙发上不知玩着什么的白衫男子解释,“这是亲爱的哥哥,叶珑。”
叶珑也不抬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侧颜折射出的儒雅温和,令人心悦。
“听说,你从日本学了不少本事回来,整个贾庆府脑部手术只有你能做?”叶老问白敬乞。
“嗯,是吧。”白敬乞犹豫良久,才回答。
“我老人家其实并没多大问题,你主要是医治我大孙子叶珑,你看他现在有客人来也不理不睬,特别没有礼貌。但他曾经可是贾庆第一君子。我们贾庆府曾有四个第一:第一公子程卓,留美归来,经济能手,年纪轻轻的财政管家;第一君子叶珑,留英博士,谦谦君子,语言天才,潜力无限的外交管;第一将军白敬予,少年将军,文武双全,叱咤疆场,所向披靡;第一美男倪燕笙,扮相风流,唱功惊绝,算得戏曲界的明日之星。”
“而今程卓亡故,叶珑因为那场爆炸炸坏了脑子,失去了双亲,痴傻度日。我老人家看着心酸啊!”
“叶老,节哀啊,大少爷的病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这样的精英天才的脑子,能治愈必是国家之福。”姜医生劝诫道。
秦知鱼跟白敬乞坐下饮茶,她好奇地看着独自摆弄围棋的叶珑,真看不出这个人是语言天才呢。他似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十分愤怒,掀起棋盘砸向秦知鱼,白敬乞旋即抱住身边的女孩,将他护在怀中,用后背迎接噼里啪啦落下的旗子。
“哥哥,安静!没事的,哥哥!”叶珑忙安抚狂躁的兄长。
“你没事吧?”白敬乞询问秦知鱼。
秦知鱼摇摇头,捂住白敬乞快要失控的手,“我没事,你要冷静,不可乱来。”
他重重地点点头,长吁一口气。“叶老,死去的人就该让他好好死去,救不了的人就不用再浪费人力物力了,他的脑子已经损坏,不能再恢复,大家都心知肚明,你……”
秦知鱼忙堵住他的嘴,非常抱歉地说,“他脑子不清楚,胡说八道,您别放心上。”
叶老拍案而起,颤抖着手指着白敬乞,好半天才道,“孽障,孽障,生逢乱世,万物为刍狗,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你。”
“叶老,息怒,您也知道他的毛病。”姜医生从旁说好话。
“也罢也罢,我就是算出他失落的一魄在哪,也没有办法为他复原,你们去花山寺求求耶摩禅师,他法术高强,或许能将这小子治好。”
“您…能算出他失落的一魄在哪?叶老先生真如神人一般啊!”秦知鱼由衷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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