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不喜欢一个女人,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没人拿刀逼着你进洞房不是?
燕成峰最反感朱安皓的,就是不愿承担责任这一点。当初,如果真的不喜欢燕贵澜,可以明确告诉父母或是燕贵澜,就算朱父朱母还会逼他,相信以燕贵澜的性格,绝对不会愿意嫁给一个声明了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可他是怎么做的?让燕贵澜有了自己的孩子,然后离开;再次回来时,明明看到自己的儿子都会拉着他叫爸爸了,还要离婚再娶。最绝的是,完全把养育孩子的责任推给一个女人!
“凝,我很纠结。一边恨他害了妈的一辈子,一边又庆幸他带给我了生命,让我可以遇见你,让我有机会好好照顾妈的后半辈子……”燕成峰低垂着眼睛,轻轻地说。
“有时候,只要想到我的生身父亲是这样一个人,我就觉得无地自容;偏偏这又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姓燕,不姓朱。投胎这种事,谁也没得选不是?你是跟着妈长大的,和他没有任何纠葛和来往。你的所作所为,没有对不起任何对你好的人;你自工作以来,经常捐助需要帮助的人,不管是不是认识;燕成峰,我们母女以你为荣。”
“真的?”燕成峰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苏凝。苏凝几乎要溺毙在这双充满欣慰和宠溺的眼睛里。
一双眼睛,怎么能有如此丰富和复杂的情感综合在里面?像是一个向母亲索爱的小男孩,又似一位将妻子当女儿去宠的父亲。
苏凝抬手抱住他的头,将下巴抵在他头顶,说:“也许,只能说你和妈上辈子欠了他的?不然,真没理由放着美玉不要而取一块破石头?”
燕成峰低笑:“这倒是一个负心人最好的理由,可以拿来为自己的滥情和不负责任找借口,百用不爽。”
苏凝捧起他的脸,微笑着说:“那我们呢?上辈子是你欠了我的,还是我欠了你的?”
“我们谁也不欠谁。上辈子,我们就是一对恩爱夫妻,约好了这辈子再续前缘。”燕成峰说着,将苏凝抱得更紧了。
“嗯,不止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苏凝闭起眼睛,沉醉在男人的真情里,“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华彦弘刚进公司,就见员工嘀咕什么事情,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顺口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助手说:“融汇和朝城资产管理公司去年不是买了国丰铝厂的债权包吗?当时国丰提出债转股,两家都同意,没想到现在摊上事儿了。国丰以前的借款没能按时还上,银行不愿再贷款,发不出工人工资,要求融汇和朝城拿钱出来……”
华彦弘前两天不在国内,对这事一点都不知道。他皱眉问:“这怎么可能?买个资产包不仅没赚钱,还要倒贴钱?他们同意才是怪事。”
助手说:“不同意能行吗?省里专门找了他们去谈话,让他们从稳定大局的角度考虑,先解决工人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两家公司派去的人都签字了。”
华彦弘简直不敢相信,说:“这样的话,以后哪家公司还敢买类似大企业的债权?”
不过,仔细想想,华彦弘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些以前从来不愁销路的老牌企业,经营思路做不到与时俱进,现在日子是举步维艰,很多都靠举债度日,借新债还旧债,一旦有一笔贷款不能按时还上,就再难从银行贷款出来,现金流一断,就是死期到来。现在有两家实力雄厚的资产管理公司成了股东,也难怪负责人把主意打到了融汇和朝城头上。
万事都比不上稳定啊。如果工资发不出来,几千名工人怎么办?工资有一年多都只发生活费了,好些还是双职工,吃饭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国丰有一幢楼,位置非常不错。如果我们趁他们改制的时候参股进去,会不会有机会把那块地皮拿下来?”华彦弘思忖着说。
助手很吃惊,说:“这样成本会不会太大?”那两家冤大头想脱身都来不及,华总这是要主动送上去?
华彦弘说:“ZF不会不管国丰,但又拿不出太多的钱来解决国丰现在的问题;如果我们参与进去,会有一系列政策的优惠。我们不是要扩充业务吗?到时也不用再招人,现在的一大批人呢。”
“那也要不了几千啊。”
“当然要不了几千,几百足够了。如果我们不参与,他们早晚要全部下岗,我们能解决一部分也不错了。”华彦弘下定决心,叫来几个副总,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他们做可行性分析。
隔天,金凤看到这份策划的草案,不仅暗赞华彦弘思维敏捷,快人一筹;难怪回来不到一年时间,就把华威做得红红火火。
黄莺莺也从刘寅辰那里听说了国丰让当初的债主掏钱付工资的事情,也是惊得险些掉了下巴。忽然,她问:“老公,融汇的办公室主任现在是谁?”
“办公室主任?我没留意。你问了干嘛?”
“我就想知道还是不是鲍芸桦?”黄莺莺眉头一扬。她早就见不惯那个中年女人了。
“鲍芸桦?她怎么得罪你了?”刘寅辰问。
“她哪会得罪我,她知道我是你老婆,每次见我都笑得见眉不见眼,捧我还来不及呢。”黄有一次,黄莺莺约了金凤,金凤临时接到刘雁艺电话要去融汇拿资料。黄莺莺就跟着一起去了。金凤整理资料的时候,黄莺莺就在会客室坐着,可眼看过了40多分钟,急性子的黄莺莺就起身去找。
“你是哪位?”一个眉毛修得细细的女人斜着眼睛问。
“我姓黄,陪金律师来的。请问她好了没有。”黄莺莺很有礼貌。
“金律师?她怎么可以把无关人等带进来?请你出去等她,我们公司有很多机密的……”这个女人正是鲍芸桦。
鲍芸桦的丈夫是一位银行行长,她是借着这个关系进的融汇,当了几个月办事员就直接升了办公室主任。她一身看不起那些没有“正式工作”的人。
在鲍芸桦眼里,只有那些拥有正式编制的才算是正经工作,其他的,不管你是律师还高管,只要是需要由别人发工资的,都入不了她的眼。
“金律师是贵公司法律顾问格宁律师事务所的人,我是她朋友。”黄莺莺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被人斥为“无关人等”。
“她朋友又怎么了?请你到外面等她。”鲍芸桦用手指着大门,冷冷地说。
“哟,这不是黄小姐吗?真是幸会啊……”融汇副总肖诚从大门进来,一眼看到黄莺莺,当即又惊又喜地迎了过来 。
“您是……?”黄莺莺对肖诚有点印象,但一时记不起他的姓氏。
“我是肖诚。上次去冯氏的时候见过您。黄小姐今天到这里来有事?我能帮上忙吗?”肖诚一气说个不停,把鲍芸桦看呆了。
“我没事,陪朋友来拿点东西,这位领导怕我偷你们东西,我正要出去呢。”黄莺莺矜持地笑了笑。
“啊?”肖诚愣了,回过神来急忙说:“这怎么可能呢?鲍主任,这位是市ZF刘秘书的夫人,冯氏董事长的千金。还不赶快向黄小姐道歉!”
鲍芸桦刚才的冷脸在肖诚向黄莺莺打招呼的时候已经变得僵硬,呆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肖诚介绍了黄莺莺的身份后,更是面如死灰。
听了肖诚的话,鲍芸桦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黄莺莺说:“对不起,黄小姐,我不知道您是贵客,刚才……”
“算了吧。”看到金凤抱着两个文件袋出来了,黄莺莺懒得和她计较,简单说了句:“我朋友来了。回见啊,两位!”
后来,金凤又去过融汇一次,鲍芸桦见到她,亲自泡了一杯好茶,陪着笑脸拉着黄莺莺说东说西,只希望挽回之前的失误。她很担心黄莺莺怀恨在心,给自己下什么绊子。
其实,黄莺莺是个心大的人,鲍芸桦失礼她当时虽然生气,但过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听金凤说,有几位派遣员工在融汇工作时被鲍芸桦刻意刁难,故意克扣应有的福利,还在
曾经有一位派遣员工离职后,鲍芸桦迟迟不发补偿金给人家,导致这位员工和融汇打起了劳动官司。更甚的是,在官司判决后,融汇本应在15天内按时足额支付赔偿款给员工,鲍芸桦仍旧没当一回事,导致融汇总公司的账户被法院查封冻结。
一家分公司遍布全国的超大型企业,竟然因为几万元的员工补偿款被封,这事说出去,足够让人笑个半天了。当初听说这事后,黄莺莺就笑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后来还听金凤说,这位离职的员工到了一家民营投资公司,一口气做了几个并购案,还抢了融汇两单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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