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了整整一天一夜!自从尝试去感受那份恐惧,便看到了无边和不见底的黑暗——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心慌。从昨天夜晚到今天下午本人一直都处于恍惚状态,用魂不守舍来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终于恢复了点,便赶紧伴着亦梦亦幻的感觉再次捧起《荒原狼》梳理起他的亦真亦假的内容。随着整理终于有了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豁然开朗之感,我想很多人觉得难以理解就是因为分不清真假吧!
这部分就是写了荒原狼某天晚上突然想去酒馆喝酒,在往返路上看到和想到的事物。但作者用并不泾渭分明的笔触写着自己“看”到的事物,便给读者蒙上一层纱,分不清哪些是真实所见,哪些又是荒原狼所想。
我笑了笑,这多像我们的人生啊!我们经常把自己内心戏码当成真实,从而让我们畏惧、憎恨、愤怒甚至自我批判。所以看来具备分辨真假的能力,不论阅读还是生活都至关重要。
《荒原狼》想到这里我又尝试感受那份恐惧,发现它不在了,消失了。我抚心而坐,但感觉大脑依旧如浆糊,身体还是酸麻状。还没完全过去,但内心已平静很多,状态却依然不好。所以我也只能用我生硬又笨拙的笔触来分享荒原狼路程的所遇所想了。
给我印象最深也是分歧最多的——石墙!是的,在荒原狼从公寓来回酒馆的路上,他三次提到这个石墙,但却完全不同。
我一边思考着这些久已萦回于脑际的问题,一边在潮湿的街道上继续前行,我穿过本城一个最安全、最古老的城区。对面,在街道的那面,一堵古老的灰色石墙耸立在黑暗中,我一向很喜欢看这堵墙。那石墙在一座小教堂和一座古老的医院之间,总是那样苍老而无忧无虑。
荒原狼在前往酒吧的路上第一次描述已经不知多少次看到的这堵古老的石墙,它那样老,老得足以让荒原狼在这个格格不入的城市找到了一个看似属于自己世界的事物,真是太难得了!谁知道这堵不起眼的灰色石墙在这样的黑暗中已经矗立了多久!
现在我又看见那古老的墙安详地耸立在我面前,可是墙上发生了一点什么变化,我看见石墙中央有一座漂亮的小门,门拱呈尖形,我糊涂起来,再也记不清这座门是原来就有的还是后来才开的。这座门看去很古老,年代非常悠久,这是毫无疑问的;也许这紧闭的小门(木头门板已经发黑)几百年前就已经是一家无人问津的修道院入口,现在虽然修道院已经不复存在,但是这座门依旧是荒芜古园的入口。这座门我也许已经见过上百次,只是没有细看,也许因为它新上了油漆,才引起我的注意。
这里已经开始从真实进入了荒原狼的想象中,这座石墙如此的年代久远以致于荒原狼竟然看到了这上有一扇门,或者说它多想通过这扇门逃离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它通过在这样一堵老石墙上做文章来处处呼应文中提到的他对这个世界的反感。
因为我最痛恨、最厌恶的首先正是这些:市民的满足,健康、舒适、精心培养的乐观态度,细心培育的、平庸不堪的芸芸众生的活动。
实际上,如果说这些世人的看法是对的,如果说这咖啡馆的音乐,这些大众娱乐活动,这些满足于些微小事的美国式的人们的追求确实是对的,那么我就是错的,我就是疯子、狂人,我就确实像我自称的那样是只荒原狼,误入到它不能理解的陌生世界的兽类中间,它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自己的空气和食物。
好不容易来到酒馆,荒原狼看着酒馆中的舞姿,想起了属于自己心底的木管演奏的钢琴曲的旋律,于是又展开了各种联想,想到了众人都知道的小说、画作和庙宇,又想到不为人知的更多的图画、音乐以及那堵灰色的石墙。
那古老的医院院墙呈灰绿色,由于长期风雨侵蚀,墙上斑斑点点,显得十分破旧,那一条条缝隙、一块块污斑中似乎又千百幅壁画——有谁理会它,有谁把它摄入自己的灵魂?谁爱它,能感受到它那慢慢减退的颜色的魅力?教士们的带有精致插图的古老册籍,被人们遗忘了的一两百年前的德国作家的作品,所有那些磨损发霉的书籍,老音乐家的书籍和手稿,记载着旋律的幻想的又硬又黄的乐谱,这些书里的声音,妙语如珠的也好,荒诞不经的也好,怀古思旧的也好,今天有谁在倾听这些声音?有谁心中充满这些书中的精神和魔力来到与这些书籍精神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谁还会想起古比奥的山上那棵顽强的小柏树?这颗柏树被山上滚下的一块大石头砸成两半,但仍然保住了性命,又长出了新的小小的树冠。谁还能对住在二楼的勤劳的家庭主妇和她的南洋杉正眼相视?谁会在夜晚透过浮动的浓雾辨认莱茵河上空白云组成的字母?只有荒原狼。有谁在他那生活的废墟上寻找支离破碎的人生意义,忍受似乎是荒唐的事情,过着似乎是疯子的生活,暗中却在最后的迷惑的混乱中希望能接近上帝,得到上帝的启示?
我渐渐明白这堵墙对于荒原狼的意义:当我们极度深爱一些事物的时候,深厚的情感就会和与之相似的事物产生链接。荒原狼就从这堵墙看到了很多过去的文化和历史,我想这也是作者的高明之处!想来每一个卓越的作者都是移情高手,他们可能真的具备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的本领。
看似一个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但却是由远及近的:从过去的文化、历史,到眼前公寓的寡妇及莱茵河的天空云彩,而最终升华到人生的意义——这才是荒原狼真正的孤独啊!是啊,就如我们现在多少人只是疲于奔命的赚钱,但人生的意义似乎离他们却越来越远,就好像在一个旋转的圆轮上跑着,想停却停不下来,既没勇气,也没机会。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荒原狼会在这堵墙上看到了魔剧院的入口,因为魔剧院是给狂人开设的,普通人不得入内!所以没有这样的精神相似性,又如何能够出现魔剧院呢,所以只能是这堵墙,也必须是这堵墙。
当荒原狼喝酒返回的时候再次看到了这堵墙,而这时候似乎一切又都从未发生过。
四周一片黑暗,黑乎乎的石墙仿佛沉浸在梦幻之中,在冷冷地看着我。石墙那儿没有门,也没有尖顶拱门,连个洞都没有。我微笑着继续往前走,朝那堵墙友好地点头致意。“睡吧,墙,我不唤醒你。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会把你拆除,或者贪婪的公司在你身上贴上各种广告,但是,现在你还挺立在这里,现在你还那么优美、雅静、可爱。”
一堵石墙在荒原狼的眼中都是可爱的,但可惜的是终有一天这堵墙就如那些过去的文化一样会被现代糟粕更替,甚至被众人所遗忘,这才是最可悲的事。不胜唏嘘,随着荒原狼的矛盾、孤独,更能感受到他想逃离现实的痛苦,与当前斗争的强烈意志。
这么看来我们现在又是幸福的,虽然处于社会快速发展的变革时代,但去年的新冠疫情却按下了暂停键。虽然它减缓了我们经济发展速度,给生活、工作都带来很大影响,但我们也必须承认它唤醒了沉睡的我们!
到底我们拼搏一切为了什么?当疫情来临,我们还有什么,还能做什么?在疫情面前,多少人又舍小家为大家,多少人又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一线参与救援工作!在这个唤醒我们的关键时刻,我们渐渐醒来。随着更多人醒来,我们还有时间思考,并带着思考和期待走回实际工作和生活,我们可能可以找到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结合点。
是的,这么看,我们是幸福的!我感谢《荒原狼》,随着他的脚步让我拨开云雾见天日,不胜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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