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秋风起，黄华落，美人憔悴，望穿秋水也没等到那个少年郎。
少年曾说，等她过了及笄，他便让父亲登门求娶。
现在，已然过了数月。
“秋月，离上次宫里说的日子还差多久”
“回小姐，今天正好五月过半，算起来……只有半个月了”。秋月艰难答道。
原来已经过了五个月了。只余半月，怕是……
细细擦拭了几下桌上得木盒子，再小心翼翼的打开。
秋月见状，不由得心疼起来。
里面是一封带血的信封，和少年郎的玉佩。
除了这些，他什么也没留下。
这玉佩，慕九本要送还于少年郎刘骆的父亲刘将军的。
尚书却说，既是徒儿最终心愿，便让她留着。
她讶异。
原来，刘骆不是刘骆，是前几年他捡的徒弟。看他资质不错，又孤苦伶仃，便以郊外养病小儿刘骆之名带回了进城。至于本名，无人知晓。
“今后好好生活，若是到了年纪，也可相看一二。现在还小，可以再过几年姑娘家的潇洒自在日子。刘叔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哈。”看着刘老将军憨厚的笑，难怪阿骆会拜他为师。
“不过那打楚国回来的二皇子”摸了摸并不存在的长须。
秋月不由得看向自家小姐。“我看不是婚配佳选。身子孱弱的很，比我家骆儿差远了。”
慕九不由得撇了撇嘴，初见时，那少年郎才孱弱得紧呢。
多年日日习武，各种补品调养，才有了英姿飒爽的模样。
接着答道"二皇子我并未见过，但是阿骆走后不久，宫里的杨贵妃便着人传话，让我嫁入宫中。我以已有心上人，且半年内必定成亲为由挡了回去。
我虽不愿相信黎骆战死的消息，但如今半年期将到，我怕是等不到了。”
“刘伯伯，如果我不愿嫁给二皇子，你可有什么办法拒婚？"
"办法有倒是有，但也并非良策啊！"刘将军蹙眉深思，叹了口气。
"既然你并未透露心上人是骆儿，那便现找一个"
"现找？"
"小姐，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慕九还未说出口，秋月倒比她还着急。
这丫头武功是好，就是性子太急了些。也不知道像谁。
"将军，只怕贵妃娘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首先的样貌品行家世才学都过的去，即使能找到，焉知对方会配合我们做这一场戏。而且这戏也不知何时结束，如何收尾。"
“这你放心，到时老夫自有办法。这小子才貌双全，虽武功比不上骆儿，但绝对是夫婿佳选”
“是哪家的公子？”慕九平日里不爱出席公子小姐们的游园诗会，因此对这些不甚了解。
“我家的。”老将军骄傲得不行。
话落，慕九心提了一口气。
“阿骆战死了。”
“是我家大公子，今年的探花郎——刘长风”。
“嘿嘿，怎么样，刘叔没骗你吧”
倒是忘了，阿骆的长兄倒确实是个光风霁月般的人物，早在读书时，就听说有不少闺阁女子倾慕他。
如今又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若是拿他挡婚，京城中的小姐们不得视我为眼中钉？
“刘叔，我谢谢您的好意，但是……”
老梁军怒目自带威仪，“怎么，看不上我家长风？可是京城能与你慕家门第相配，又不受皇位之争影响的，也没别人了”
“倒也还有一家”一直少言寡语的丫鬟春棠插话，
“兵部尚书贾大人家的贾二公子如今也尚未娶妻”。
“不可。小姐怎能嫁入如此虎狼之窝。”
慕九扶额，贾二每天流连于烟柳之地，某人留下的丫头，没一个省心的。
“刘叔，咱今日先议到这吧，今日我有些不舒服，改日再登门拜访。”
“这…也好，我回去也和长风说说。”
慕九打着哈哈送走了刘将军。立刻着人寻了刘长风的画像。
确实是位美男子，温润如玉，翩翩公子。
如若真的躲不过，便只能如此了。后面的日子，千头万绪实在难以理清，且走一步看一步。
与此同时，慕府里也在为婚事悄悄张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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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相比慕府，将军府却不平静。刘长风是柳姨娘生的庶子，先前一直被家中主母压了一头。现在好不容易儿子中榜，一朝登天，她一心想着让儿子娶公主为妻。
再不济，自己娘家的小侄女也可以的。
只是这慕九，先前是与大房的刘骆纠缠，大房不要的塞给自己儿子，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但在这将军府，她没什么话语权，老太太一直对慕九喜欢的紧，加之私下又听刘将军解释过，便一槌定音， 下月初十办喜事。
虽然一切从简，但该有的三媒六聘一样没少。
至于未来夫婿刘长风，她只在下聘那日见过一次。却总觉得似曾相识。许是眉眼与刘老将军太过相像。那人虽然对谁都眉眼淡淡，但是气质儒雅，待人友善。应该是个好相与的。
初六的时候，宫里贵妃召见慕九。坐在马车上，慕九有些心神不宁。好在还有四日就成亲了，贵妃应该不会太过为难。
赶往祥和宫的路上，无意中撞到一个轮椅差点跌倒，好在被一双大手及时接住。
匆忙道谢后，抬眸却是一张冰冷的面具。身后宫人正准备呵斥，男子摆手制止，手腕上方的疤痕若隐若现。
看着轮椅渐渐远去，不知为何，慕九觉得这副身影落寞的很。刚刚匆忙闪躲的对视，也不知是哪个冷宫里的皇子。真是个可怜人。
“秋月，愣着干嘛呢，还不快跟上”
“哦～来了，小姐”。
祥和宫内，正中主上坐着的女子端庄华贵，这便是当今圣上宠妃，二皇子生母杨贵妃了。
贵妃先与慕九说了些家常话后问道，
“听说你本月初十便要成婚了”
“回贵妃娘娘，是的，家中这几日都在张罗婚事”
“哦，那可惜了。”
“你所嫁之人便是你之前说的心上人吗？”
慕九眼前浮现少年郎的模样。
低眸答道，“是他，刘府二公子刘长风。正是我心爱之人”。
无人听到，厢房里书卷掉落在地。
慕九后又跪到地上，
“承蒙贵妃娘娘抬爱，只是小女子无才无德，实在配不上身份尊贵的二皇子。还请娘娘为二皇子另寻佳人。”
伏在地上的慕九久久听不到答案。便抬头去看。
“刘长风确实是个不错的才俊，但是难道这偌大京城，你就非他不嫁？”
慕九还没来得及回答。殿中人已经离去。
“慕九，希望你今后不要后悔。”
回府的马车上，慕九没想明白贵妃今日的态度。
好在今日的贵妃并未咄咄逼人。
刚出宫门，刚欲让秋月去叫马车，缺见刘长风靠着马车立在宫门口。
“我有话对你说，上我的马车，我送你回去。”
“哦，好”
“刘公子”“叫我长风便好，或者你也可以岁阿骆喊我大哥”
慕九眼里的光不由得暗淡下来。
“不知长风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为了挡二皇子，你当真要嫁我。”
“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不是嘛？”慕九苦笑道。“还是说长风公子已有心悦之人”
“没有”刘长风一瞬不瞬得盯着慕九，后又别开目光。“我没有心上人，你若是无人可选，我当然愿意娶你”
“我是怕你后悔。”
又是一样的台词。
“这样，我们约定好，人前我们是夫妻，没有旁人时我们以朋友相处。我会在房里搭一个小塌。
之后你若遇到了心上人，我们便和离如何？"
见刘长风不说话，继续道"我知道这件事是你吃亏了，我会让我外祖白家送上珍藏多年的万里江山图。是杨石本真迹。我知道你一直在私下找寻这幅画。"
"小姐，这可是白家传承数百年的传家宝"。
刘长风冷冷得说，"慕小姐倒是大方，传家宝说送就送"。
"确实是真迹。你可以找人查验。今后若有其他白慕两家帮得上的，慕九自当竭尽全力"。
"好，可以！那若是慕小姐自己遇到心上人了呢"
慕九呆滞了几秒，自嘲得笑了笑，"刘公子放心，我今后都不会再有心上人了。"把头别了过去看向窗外。
刘长风忍不住想抬起手臂帮她擦擦泪。在快触及她脸庞时，又迅速放了回去。
“你也放心，虽然我母亲不好相与。但我和她说了一些话。你入府后，她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我既答应娶你入门，便不会让别人欺了你”
“好。多谢”。慕九的脸上终于扬起笑脸。
刘长风的嘴角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再细看时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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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皇宫某个殿内，书简撒了一地。
宫人们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刚刚贵妃娘娘和二皇子吵了一架。
也不算吵，二皇子萧默单方面指责贵妃不该干涉他的婚事。
最后贵妃气得扬长而去。
“哎，二皇子也是可怜，本来在外面受了几年苦，好不容易回来了，腿却瘸了，也不知道新来的神医能不能医好他”
“那神医人称鬼医，听说能肉死人，活白骨。本事大着呢。”
“嗯嗯，这被拒婚也不好受啊。”
“哎～谁说不是呢。听说二皇子的书房里尽是……”小宫女躲在墙角说着悄悄话。因为巡逻的护卫到了，赶紧四散开去。
半时辰后，神医李东方出现在了殿内，地上的书简都已收拾干净。
李东方归隐多年，常年云游四方，多少王公贵族想求他看病，都没能见到他的面。若不是这小子手里的信物，他今生都不会再入皇宫。
罢了罢了，这小子上战场为国杀敌，并未做过对不起我老头子的事。医好他这条腿，我就继续逍遥四海，这次得躲远点。
鬼医边扎针，边心里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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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外，慕府和刘府都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婚事。
刘长风也来过慕府两次，一次是商量宴请的宾客，毕竟两家都在朝廷上做事，又牵扯到贵妃，安排不周恐得罪人。
另外一次是来送礼物，除了寻常物件外。还给祖母预备了白狐裘大衣。
自己也得了一副白胡裘手套。这物件京城极为难得。
慕九去年就想要了，求爹爹帮忙，爹爹却说京城没有。
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也不知道刘家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的宝贝。还全是她喜欢的。
“秋月，你说有没有可能？刘长风原本就暗恋我啊”
秋月和春堂对视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不对。这长风公子着实会揣度人心，才没见几面，竟能摸清旁人喜好。秋月春棠，你们俩以后嘴巴严实点，别啥都往外说。秋月，尤其是你。”
秋月苦涩得摇头。
不是我啊，宝宝心里苦。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刘长风临走前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见过二皇子了吗？”
“没有，前几日贵妃确实召见过，但并未见到什么二皇子。”慕九如实交代。
“哦，明日就是初八了，按理说新人婚前不宜再见面，明日我就不来看你了。这几日若是宫里再召，见到二皇子了。记得帮我带个好，问下他腿伤如何了。”
“行！”
难道那天冲撞到的面具公子，便是二皇子。
二皇子从楚国封地回来，为何会受重伤呢？
怕是皇位之争，有人不想让他回来。
想到这，她都有点想会会这个二皇子了，能让太子等人如此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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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看到秋月正在收拾的狐裘手套，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战死的少年郎。
初九那日，慕九去了大悲寺。
“刘骆，我也不知道你本名叫什么。暂且还这么叫你吧。再过两日，我便要嫁与他人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如果你还活着，我希望你平安快乐，早日寻得佳偶。若你不在了，来世即使不能在一起，我希望我们能活着面对面告别。”
说完，对着佛像拜了几拜。
明天开始，就要和所有的过去告别了。
刘骆，我也要开始忘记你了。
从佛堂出来，慕九就一直一言不发。秋月着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下完坡，却又见到一个坐轮椅的人。那小厮想搀他起来，却力气不够。
“这位小姐，可以过来搭把手吗？我家公子要上山拜佛，麻烦了。”
“公子看着不像是缺衣少食之人，应该没什么要亲自去求的。”
“姑娘看上去也是大户小姐，又为何而来呢”
莫名被怼了一下，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本来只是想试探下传闻中的二皇子。
这还有力气怼人，应该暂时死不了。
“春棠，秋月，快帮忙”
男子却摆了摆手
“怎么？大户小姐除了使唤丫头们就没别的本事吗？你若真想帮忙，就自己来。我去了佛前，没准儿还能帮你求个心愿。”
谁要你求。慕九小声嘀咕道
一边上前边道，“我这不是看您身份尊贵，怕我把您摔着了嘛？毕竟我力气小，不如那两姑娘。”
“我知道。我小厮也在，不会摔得。”
本来是搀着手臂的，走着走着，慕九感觉他的头都靠在了自己肩膀上。这么亲近，呼吸都在耳旁，慕九感觉，若是被他的心上人看到，不得砍了她的头。
终于进了殿，刚转身，手却被拉住了。
“姑娘莫急，送人送到西，待会儿下山还得再劳烦姑娘一趟”
“行吧。反正就这一次了。对了，刘长风让我问你，你的腿伤如何了？”
刘长风，你和他的关系竟已这么亲密了嘛？也是，你过两日便要嫁给他了。
“无碍，死不了”。
总感觉听上去憋着一口气。
也不知道他们两啥情况。
对了，你这么费劲上山来，应该就是为了你的腿吧。
“不是，是为心上人求。”
“哦哦，不知公子的心上人是谁。怎么没有一同前来。”
萧默愣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秋月，却着急要说些什么却被春棠拉了出去。
“春棠姐，你拉我干嘛。”
春棠回望佛堂，沉默不语。
“她要嫁给旁人了，我此行是为她求平安的。”
二皇子有些落寞。
“公子并非池中之物，一定会找到更加心仪的女子的。”
“如果你发现一个曾经很信任的人骗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略微思索，“不会，信任说明亲近。既然如此，为何不两个人一起面对呢？”
“我是怕”面具下的眼睛患得患失。
慕九疑惑得看向他。
“怕她担心”萧默语气弱了下去。
“所以她是因为你骗了她，所以嫁给别人的嘛？”
“是，也不是。”
“我们回去吧”
说完就要拉她的手。碰到慕九衣袖时，又若无其事得搭到她肩膀上。
上马车前，慕九折身回去，
你的脸方便让我看一下嘛？说完就要揭他的面具，却被他闪躲开去。
“面相丑陋，怕吓到姑娘。”
“我不怕。”
“抱歉，在下告辞”
慕九立在风中，不知何时竟有泪珠滑落，今天的风着实太大了。
不禁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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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自那日以后慕九哪里也没去，在家待嫁。
可还是出事了。慕九的父亲户部侍郎被指控贪污，而朝廷严查的桥梁倒塌事件正是有人挪用公款所致。
慕九觉得定是有人陷害，父亲为人端正，对物质需求不高。
慕九去见了刘将军。将军却说，他早去宫门前求见了数次，皇上均未召见。奏章也被驳了回来。
一旁的刘长风半晌后说道，倒是有一个人可以见到皇上。就是不知他是否愿意帮忙求情。
“是谁？我去请他。”
“楚国归来——二皇子。”
慕九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为何，已经拒了婚约，再与二皇子扯上关系让她不安。
“这二皇子说话确实比咱有分量得多，只是老夫与他接触不多，恐难让他开这个金口。”
“我去！”
“我去！”二人异口同声。
刘长风温声道，“我陪你一起。”他的话给了慕九不少力量。
“好，多谢。”
刘长风感觉她今天对自己生分了不少。
后来，慕九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她并未见到二皇子萧默。
萧默只见了刘长风一人。
慕九在偏殿吃了些茶点。
刘长风过来喊她的时候，还不忘咂咂嘴。
不得不说，这皇宫里的东西就是好吃。
“对了，明天咱们的婚礼还照常举办吗？”
“那是自然，明天早上之前，慕大人会被平安送回府里。”
“哦，好。”
刘大公子挑眉，“怎么，你很失望。”
“没有没有，父亲能平安回来就好。只是…真的那么顺利吗？”
“萧默已经拿到了证明你父亲清白的证据。你安心准备明天的婚礼就好了。今晚好好休息”
“好。”
果然如刘长风所说，父亲晚饭前就回了家，听说没有审讯，也没有被用刑。
慕九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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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初十当天，十里红街好不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时皇上嫁女儿呢。
原本说的一切从简，慕九却感觉来了很多人。甚至皇上都来了。慕九怀疑皇上该不是亲自来缉拿他父亲的吧？
谁知皇上赐了她不少新婚礼物后就回宫了。
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战战兢兢得拜完堂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新郎新娘一对璧人，秋月不争气得掉了眼泪。被春棠拉出去说了。不能破坏喜庆氛围。
数日后，某个月明风清的晚上，慕九靠在她家郎君怀里看月亮。
“想想还是生气。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
“而且还拿我父亲做诱饵，我当时觉得若是父亲没了，你又不在了，我随你们去的心”
郎君用食指抵住了她的双唇。
“怪我不该让你担心。当时不知南边战场上泄密的人是谁，幕后黑手也没有头绪。究竟是针对的刘家还是萧默。所以只能暗中查探。”
“那你可以偷偷告诉我呀。”女孩撒着娇。
“倘若与你相认，他们必定知道我就是刘骆，很可能以此为由反将我一军，所以直到今天，全部真相水落石出后才敢与你坦白。”
顿了顿，“而且，我也不想让你涉险。你是我唯一的软肋。”
“那你就不怕我真的嫁给你大哥了。毕竟你大哥可是众多京中女子倾慕的对象。”女孩娇嗔道。
“自是怕过，尤其听到你说长风哥是你的心上人时，我嫉妒的发疯。但后来不怕了。”
“为何？”
“大悲寺那里，我听到了你说的话。秋月转告我的”
“好啊，这丫头竟然背叛我。”慕九佯怒。
“而且”萧默顿了一下，握紧怀中人的柔荑。深情款款道，
“再见你之后。我就不舍得再放开你了，所以立刻去找了长风。才知道你们是为拒婚演的一出戏。”
“所以你师傅也早就知道你还活着？”
“他不知道，师傅是受我之托，帮我护着你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出假结婚这么个馊主意。”
“所以后来你和长风哥商议好，就决定李代桃僵。”
萧默斜睨了她一眼，刮了刮她的鼻子，“什么李代桃僵，你本来就是我的。”
“他是为了让鬼医救咱们未来的大嫂，也为了逼我现身才答应你假结婚的”。
难怪，那白狐裘分明只有南方战场附近才有。那些可心的玩意儿，偏殿里的糕点，原来都是少年郎准备的。
想着，不由得抱紧了眼前的男人。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你不知道我看到那封血书，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公子轻声安慰着怀里的泪人儿，直到姑娘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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