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当她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晕的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头晕。深圳两年的红尘生涯,夜夜醉生梦死。只是这次却发现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猛的起来,看到一个长头发的男孩子在窗户边抽烟,她冲他大叫: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
易丰回过头来,并不看她,
“美女,你昨晚喝醉了。”
她才隐约想起昨晚的事,也才意识到盖着毛毯的自己只穿了内衣内裤。她看到窗户外面挂着自己的白色裙子,一边用毛毯裹着身体下床,一边质问这个长发男孩:
“小子,昨晚没占老娘的便宜吧?”
他转过身:
“裙子已经晾干,你换好走吧。”很冷漠的回她。
在他转身的时候,她看到一张有些英俊的脸。她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四周挂满了画,一个画架,一堆颜料,还有几张没画完的画。“呵,还是一个艺术家哟!”她对这个陌生的房间开始好奇起来,她的日常似乎只有灯红酒绿,满眼的绚丽黑夜,充耳的歌声嘈杂。
她到洗手间用冷水冲洗自己,这是她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彻底醒来,洗掉一半睡意,一半酒意。
她换好裙子,坐在床头,易丰还是背对着她。
“换好了,艺术家,别不好意思了,昨晚不是都看过了吗?”她显得有些调皮。
“昨晚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什么都没……”他居然有些口吃。
“开玩笑的啦,来支烟。”
他转过身,递烟,瞟了她一眼。惊愕了:乱乱的头发下,好纯净的一张脸,浓妆被水冲洗后,已然不是昨夜的媚俗,仿佛换了一个人,眼前的这个人,竟觉得似曾相识。哪里见过呢?他想。
“哎!看傻了啊,没见过美女么?”她从他停住的手中抢过烟,娴熟点火,吸一口,接着说,“男人啊,都一样色。”
易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紧张:“不是,你误会了,感觉,感觉哪里见过你一样!”
“少来,都他妈千篇一律,不会说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哈哈 !”她大笑,笑得有些放肆。
平日有些清高孤傲的他,竟然没有反感她的放肆。转而涌出许惋惜之情来,不是惋惜,应该是怜惜,也不是怜惜,应该是怜爱,好像也不是,是什么呢?
“哎,想什么?”她打断他的思绪,“长得还蛮帅嘛,我叫兰兰,你呢?”
他镇定了一下,“啊,我叫易丰。”他站回窗户边,猛吸一口烟,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这些都是你画的啊。”兰兰跳了起来,去看他画的画。
嗯,他边应着,边想:她应该有很多故事吧,为什么要做坐台小姐呢?为什么呢?但他马上又控制自己的思绪,与他何涉?压抑自己不想。但,越压抑却又越想了解。他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自语:疯了吧。
“谁疯了?你说谁疯了啊。”兰兰跳到他的面前。
“哦,我说自己。”
“说自己疯了?……啊,难怪都说艺术家都是疯子,梵高不就是疯了自杀的么?”她笑嘻嘻一脸。
“你也知道梵高?”
“我就不能知道?你以为我就什么都不懂?”显然有些生气,也带一些敏感。
“啊,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易丰忙解释,又开始紧张起来。
她又笑了,“那你这个文化人愿意交我这样一个朋友吗?”她伸出了手,透着一种豪爽。他没办法拒绝。
在握手的那一瞬,易丰就预感他们会有故事发生,她也这么想。因为这是她到这座城市来后的第一次心跳。
很怪,她这么想,他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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