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经长大独立生活,不再为一点食物发愁了,想吃什么大抵都可以满足自己。我不再需要胆战心惊地去觊觎一份不属于我的食物,更不至于因为一点吃食和至亲大打出手。食物在我的生命里,不再那么举足轻重。相反地,我更愿意慷慨地和朋友们分享,这种分享是主动、快乐的,而不像幼时眼盯着一堆食物看它越来越少,心被分割得越来越失落。
跟朋友们围坐着吃东西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些场景。在分食物的时候,我们会团团围成一圈,各自准备好一个袋子或者盛物的容器,将各自分到的食物领回自己的领地。食物分好后就各自处置了,可以一下子就吃完,也可以细水长流慢慢享用,无人管制。
我一般是那个能将食物留到最后的人。有时候水果都快烂了还留在那不舍得吃。我的兄弟和姐姐都曾同我分享过我省下来的零食和零用钱。不是我有多大方,是我受不了吃独食的羞愧感,那比分割了我还难受。
当然,有时候我也没那么幸运能将食物保存到最后。我藏食物的地方很快就会被我哥哥姐姐们发现,再想去找时箱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时候,即使我哭闹折腾,食物也不会回来,也不会有谁承认。
我只能认栽,在家里找另外一个藏守食物的地方。
可能我对藏东西这件事情实在太缺乏想象力了,新开辟的地方很快就会被别人发现。无论是藏在床底下还是藏在房梁上,不用多久都会被人发现。
我猜想我的零钱啊食物啊,都是哥哥偷走的。姐姐是个安分的女生,弟弟内敛安静但很护着我,哥哥人活得很,最有可能对我藏起来的东西做手脚。所以,与其说我费劲脑子藏好东西防大家偷拿,还不如说我就是在防着我哥哥。
他也真是很聪明。我曾经把积攒的零用钱藏到我自认为高妙无比的地方,无一不被他侦破。比如,我曾把钱一张一张熨帖地藏进枕头套最里层里,钱不翼而飞了;我转而把钱偷偷放在床板与床支架的结合部,钱离奇失踪了;我进而把钱一张一张细细密密的卷成小烟卷模样塞进皮卡丘屁股里,再挤上那个皮质塞子还原好扔到房梁上。我觉得机智如我没有人能想到我可以把钱藏得这么巧妙,可是皮卡丘肚子里的钱好像怎么都存不满…
无论我用什么法子防着他,依旧是防不胜防,还是亲哥懂我。所以,那些吃的和零钱,也该给"知己哥"享用!
只是我就纳闷他怎么那么厉害次次直捣我的巢穴还能伪装得不露一丝痕迹。每次我质问他,他都眼睛直逼着我信誓旦旦说没有,我竟也就真信了,默默将怀疑对象转为我姐。在两者之间侦察,还是觉得这事不像我姐干的,我又要去怀疑我哥,又自责不该老把坏事扣在我哥头上,怀疑来怀疑去总是没个结果。最终我也就只能咽下苦涩的事实,鼓励自己再攒钱,再寻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藏好我仅有的一点财产。
现在我的“个人财产意识”真是薄弱的很,看看那时候我曾为了保住一点吃食和零用钱用尽脑子的模样,真是又好笑又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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