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跟闺蜜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一个女人被婆家看得起,要么自己牛逼,要么娘家牛逼,如果没有这两个条件,她就像野草,自生自灭。
《呼兰河传》里作者萧红用很大的篇幅写了小团圆媳妇悲惨的人生,看完让人唏嘘不已。
小团圆媳妇和胡家定亲的时候还是个女娃娃,胡家两个儿子,长年在外赶马车挣钱,大儿子已经娶亲,有人催胡家婆婆,赶快把小儿子媳妇娶回来就圆满了,胡家婆婆说她那么小,娶回来只吃饭还不会干活儿,等她长了力气再说。看来胡家娶媳妇是为了替家里干活儿的。
胡家娶媳妇那天,“我”急着去看,结果根本没看到新媳妇,而是一个女娃娃,于是大失所望,这就是小团圆媳妇,梳着长辫子的十二岁的女孩,因为长得高,所以她婆婆在外都说她十四岁。
过门不久,天天都会听到小团圆媳妇挨打哭泣的声音,有时候通宵达旦地哭,挨打的理由是坐得太直,跑得太快。
有一次,“我”约她一起玩,她只摇摇头说“不让”,可见她是被打怕了。“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里全是泪水,再也没有一点精神,后来就夜里大叫凄厉的哭声,大喊着要回家。这时候已经到了身心俱损的地步。
胡家婆婆看到小团圆媳妇夜里大哭大叫,胡言乱语,以为鬼魔附身,于是在家里跳大神。婆婆用烙铁烙她的脚心,她疯魔更加严重了,又请来云游真人扶乩驱魔,花费了一些钱,相反她的病不见好转,连床都下不了了。于是又有各种偏方各种折腾,不管是苦的或者活物直接吃掉。
胡家婆婆看到小团圆媳妇夜里大叫“回家”,以为要去见阎王,就希望给她拉回来,使劲拧她的腿,时间一久,拧的次数多了,腿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婆婆越拧越有劲儿,她却越来越虚弱,有了下世的光景,于是“死马当活马医”。
在家打鼓跳大神,大张旗鼓给小团圆媳妇洗澡,据说驱魔,这样的盛况大家怎么能错过?眼睛快瞎了的,瘫子瘸子十里八乡都来看。给她脱衣服,其实她并不愿意,她婆婆说给她的衣服撕了,然后大家七手八脚都去撕衣服,把她赤身裸体抬到刚刚烧开了水的大缸里,她拼命想跳出来,扑腾着水花,但总有一大群人伸手按着她的头,按不下去,就拿着水瓢舀起水从头顶浇下去,不一会儿她就昏死在缸里不动了。
大家又把她从缸里捞起来,她全身通红像烧了的炭,人们又朝她身上泼冷水,用针刺她的手指尖,她又醒过来,醒来后又把她扔进的大缸里,又晕死过去,这时候捞上来,她的整个大辫子脱落了,可以想象,一定是水烫的。
如此这般洗了三次,折腾到了后半夜,打鼓的打累了,人们也想着休息了,都没有了兴致,这回她彻底死了。
婆婆哭得泪人一般,她是心疼她为此花掉的五千吊钱,而不是人。
小团圆媳妇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家,到死都没有回一次家,她的娘家人把她卖给胡家做童养媳,如果父母自己过不好,儿女一定没有人庇护,会过得很辛苦,如果她的娘家有能力护孩子周全,婆婆也不会如此折磨她,如果可能娘家人会接她回家。
家庭是孩子坚强的后盾,给孩子力量让他飞得更高更远,也是他累了、倦了、受伤了,身心停靠安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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