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 曾经

作者: 陆子飞 | 来源:发表于2020-02-26 16:59 被阅读0次

在生活中,我们总会遇见一些深深影响我们的人。他们或鼓励,或打击,都会给我们带来难以预料的影响。

种子·发芽

大概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让我们仿写《忆江南》,没有别的要求,就一点,字数要符合。应该大部分同学都写了,最后筛选出了几首,我的便在其中。

老师把这些贴在了学习展示栏上,有一回,校长带着所有老师来检查,走到教室后面,看到展示的作品,指着我的念了两句,说这位学生写的不错。

校长的这一句话,就像一颗种子,种进了我的心中。

过了大概一年,上完《渔夫的故事》后,老师让我们续写渔夫的故事。我破天荒的续写了一千多字,再一次受到了老师的表扬。这是我第一次作文写这么长,之前的种子到这时终于发芽了。

可是这颗芽太弱小,没人看到,也没人呵护。

荒芜

三年级种下的种子,四年级已经发芽,当时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这是我的一个长处,可以获得老师的肯定,同学的侧目。

但自那以后,就像是把好运用完了一样,我再也没获得过表扬,只是一次次听着老师读着其他同学的作文。

这平静一直持续到初中,终于被老师的一次心血来潮打破。老师让有兴趣写现代诗的同学,写完可以拿给她看。

我很兴奋,觉得这是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模仿着不知是戴望舒还是徐志摩的诗,写了一首。

当我兴致勃勃拿去给老师看时,老师明显很意外。她可能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我真的拿来了。她看完,鼓励了我一番,就没有后文了。

我以为自己写得不好,那段时间,写了很多,甚至在作文上都写起诗来。

为了写诗,我常常在昏暗的灯光下,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尽量读起来通顺有感觉。

为了写诗,我把面条放一边,有时候直到面坨了,我才顾得上吃。

为了写诗,我常常把作业搁一边,等写到满意时,才苦着脸熬夜赶作业。

……

我满怀期待地一次次把劳动成果,当作业交到老师那,期望能得到一次表扬。可是,没有!我没有灰心,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总有一天,老师会看到我的进步,明白我的努力。

一段时间后,老师显然被我打动了,终于她还是找我了。那天下课,她叫到我,让我跟她一起去办公室。我既激动又紧张,怀着复杂心情,去了办公室。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只是打这以后,我对现代诗,便有了心魔,再也不敢轻易去写。

即便过去多年,我也一再问自己,并追问他人,现代诗,究竟是什么?它和我们说的话有什么不同,它有哪些要求?

对于这个问题,我问过老师,问过写过现代诗的学长学姐,他们都没有给我能解开心结的答复。

到2017年,我在鄂西北山区实习时,一个当地小有名气的诗人学长,回来看望老朋友,我趁机问他,他一脸怪异地反问我:“你在中文系,没学现代诗吗?”我满脸惭愧,不敢回复。

这位诗人学长,是我校友,是老三届的学长,孙子都和我一般大。当时我根本不敢说,中文系已经没落了,老师根本不教这些。但出门在外,总不能给师门抹黑吧?

要知道我们中文系可是出过不少诗人的,那首《在山的那边》,就是我们中文系老师王家新的作品。他可是能进入当代文学史的诗人。

没弄明白什么是现代诗,我只能避而远之,开始在写作上寻找出路。

肯定·意外

当我进入高中,已经不再奢求获得关注,几年的失望,让我再也自信不起来,有的只是心虚。

只要一听到老师让写作文,我就会和其他同学一样,叫苦连天。但也有不同,他们是写不出,我是写不好。

老师可能明白我们的苦楚,为了能让我们不那么排斥,鼓励我们写周记。

这下果然效果明显,没有要求,大家反而写得出来,行文更自然,感情更真挚。也就是在这一两年,班上有几个同学脱颖而出。

一到分发周记本时,他们的本子就会被大家传阅。我虽然羡慕,但不敢奢求。毕竟我的字不是一般的丑,内容不是一般的糟,让人一看就没有阅读的兴趣。

可是有一天,又到发周记本时,我的桌子上却不像以往那样,摆放着本子。虽然疑惑,也只是猜想,可能老师没改完。

直到有人拿着我的本子过来对我说,写得真好,你看蒋老师对你多看重,就是字确实有待提高。

我拿着本子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多少年了?终于又获得肯定!如果不是在教室,我真想大哭一场,发泄这么多年的委屈。

从这以后,我的周记本也在大家传阅之列,到后来,更有好事之人,编排出所谓的“四大才子”。

这就是高中,在老师的鼓励下,不少人都怀揣着作家梦。即便有高考压力,仍追寻着自己的梦。即使是我这么后知后觉的人,也感受到老师的魅力,开始尝试对对联、作诗、填词、作曲。

虽然现在看来很是幼稚,但哪个小孩不是在父母的鼓励下,摔过无数跤,爬了无数路,才学会走路的?而我们这群幼稚儿,就在蒋老师鼓励下,尽情地做着文学梦。

但世上没有不散之宴席,随着毕业,大家都难免被环境同化。仅一年,那些曾经走在我前面和身边的人,渐渐没了身影;而我这个后来者,却仍在这条孤独的路上,缓慢地走着。

去年过年,我们几个同学约好去看望蒋老师,她听说我还在写作,唏嘘不已。说大家都有作家梦,但就我一个还在坚持。还提到我毕业送给她的诗集,她还保留着。

毕业时,我把自己那一年多写的所有古诗、词、曲,抄了几本,送给了蒋老师,还有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只是当时匆匆忙忙之下,预算失误,最后连底本也给送出去了。我这唯一的“诗集”,就这样绝了版。

听到蒋老师还保留着我那幼稚的“诗集”,我既脸热,又感动。

现在

虽然他们都成了过去,但对我的影响却一直存在。就好像当年的那一粒小小的种子,它经过了萌芽、生长……

直到现在,十五年过去了!这十五年走的并不顺畅,有多少次,我差点就要放弃写作!可是总有人,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或给我鼓励,或给我打击。

前者吸引我,后者推着我,让我在写作这条路上踉踉跄跄地走着,走到现在,也将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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