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09期“叶”专题活动。
这周二,一位朋友的叔叔去世,享年八十五岁。他说他叔叔平时能吃能睡、没病没痛,上午坐在椅子上休息,人就那样走了。
老人活到这个岁数,而且走时没受一点罪,真正是寿终正寝啊!老人真有福!
朋友说,确实是这样,就是老到自然死去。
我说,如果每个人活到最后,都像一棵树那样自然老去,不遭受病痛,该多好!
朋友深以为然。
人的一生,确实和树的生命历程很像。
胎儿时期,就像一粒树种在土壤里悄悄发芽成形。婴儿时期,就像一棵破土而出的小树苗。少年时期,就像一棵茁壮成长的小树。中年时期,就像一棵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大树。
到年老的时候,就像一棵老得逢春也不再长出新叶,只会枯萎走向死亡的老树。
我家菜园里就有一棵四十多年的老树,去年还结了满树的李子,那是它最后一次向人间奉献出红红的甜甜的李子。到冬天,叶子落尽,枝丫光秃秃的。今年开春再也没能长出片片新叶……
今早跑步路过妈妈的菜园。菜园里一眼望去,绿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旁边的三棵桔树和一棵枇杷树的叶子依然青翠苍郁。只有板栗树叶子明显比秋天时稀薄了许多,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的黄叶,树下有一些风干、卷曲的枯叶。
如果一片叶,就是一个人。那么,整个世界就是一个硕大无比,枝繁叶茂的大树。
有些人,才经历生命之春之夏就从人间这个大树上飘落,他们或早夭或意外死亡;有些人到生命之冬才凋零,就像朋友的叔叔那样;还有些人到生命之秋,正是人生好风景时,从树上落到了黄土。
死是每个人的必然结果,没有人能够逃脱,只是有死得早或晚的区别。
那些自然衰老死去的人不可不谓幸福。因为这世上有许多人,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从树上强行摘下来或敲打下来的绿叶,早早失去生机、失去生命——那些遭遇天灾人祸的人无不是如此。
历年来,台风、地震、洪水、海啸等天灾,还有飞机失事、车祸人亡、山体坍塌等人祸,不知让多少人,像树叶一样过早地离开了世界这棵大树。还有隐而不宣的,被家暴的成年人,被虐待的孩子,被霸凌的学生等,他们隐忍着承受着,其中很多人最终崩溃自杀或失魂而死。
昨天,隔壁的巅村死了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听说那老头子平时勤于田地事务,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和一帮同龄人聚聚,乐呵乐呵。他们经常结伴旅行,AA或轮流聚餐。他老婆不愿参加,也不高兴他参加,咒骂他死不要脸,和女的玩在一起,他跟老婆讲不清楚,后来老婆骂他,他干脆不搭理。他老婆受不了冷战,又一次骂他并扬手给了他几巴掌。
当天有人看见他,朝村外走去。那人回到村子,说看见了他出了村子。旁人说,他在某某家呢。那人不相信跑到某某家,他正在和人家诉着苦呢。
人家就奇了怪了。第二三天他就病恹恹了,去医院里怎么都查不出病来,没过几天人就死了。
他一死,人家都背地里说,他是被老婆打得灵魂出窍了。
看来,灵魂真像树叶一样,能飞出身体,飞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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