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赵雷《成都》
摄于成都玉林西路小酒馆
01
再听这首歌，已是许久之后。
那时我独自一人在城市穿梭，谋一份糊口的工作，偶有假期东奔西跑，频繁加班却也乐得充实。
下班乘坐的公交车经过城市里繁华的街道，我将头歪在玻璃窗上，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塞着耳机昏昏欲睡。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里，我依然喜欢收听广播节目，犹如拥有年轻面貌的老古董一般。
一个人呆久了，耳边始终有人的气息，才不会觉得那么孤独。就像我们很多时候打开电视，并不是真的想要追哪部电视剧，或者看哪段新闻，只要有人在持续的讲话，这就够了。
当时播放的是一档点歌节目，男主播会用温柔的声音读一段矫情或者鸡汤的留言，然后为听众送上一首应景的歌曲。在我困得几近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熟悉的旋律。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心已足够坚硬，但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还是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我开始假装用手背揉搓眼睛，把手伸进挎包里掏纸巾。好死不死，最后一张纸巾在上车之前已经被我用掉。我尴尬的让头发坠到脸前，挡住靠近人群的半边脸，把头使劲儿的转向窗外的方向。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已经有泪水开始滑落。
02
凌晨一点，当飞机冲下云层在城市上空盘旋的时候，我激动的用胳膊撞醒熟睡中的你。
“欸，臭猪别睡了，快看，好漂亮啊！”“我看到小车车在路上跑着呢，好小好小。”“这夜景太美了，不能用手机拍照，好遗憾啊！”...我像个神经病一样不停地在跟你讲话，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你用手背揉揉眼睛，伏起身子想要探过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正好被腰间的安全带拦住，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你通过玻璃看到一片灯火通明。
你用手弹了一下我的脸，轻轻的说“兔宝，我们终于到了。”
03
“兔宝，以后我们来这座城市生活好不好。”
“好啊！”
04
邻座姑娘轻轻拍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她伸手递来一包纸巾。
我哭红着眼睛，强忍泪水冲她微笑，道了声谢谢，心情舒服许多。
总有那么多善良的陌生人，在你彷徨无措的时候让你内心倍感温暖。
05
思绪频繁的跳跃，直到那一天。
“我们谈谈吧。”
“嗯？”
“我没想到自己对她有那么重要，我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你跟她不一样，离开我你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嗯。”
“对不起。我心里也很难受。”
“我会过得很好，放心，天塌下来也不会像她一样伤害自己的生命。”
我转身走了，态度决绝的没有再多说一句。我怕再多说一句，流下的都是乞求的眼泪。走到最后给自己留一点尊严也是好的。
那件事之后，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大哭了一场，然后狠狠的咽了下去，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我每天认真工作，努力挣钱，四处游走，将生活过成没心没肺的模样。我告诉自己我忘了，也以为自己真的忘了。
06
我曾想跟你一起义无反顾，说着缱绻情话，实现年少许下的诺言，到如今却连听一首歌的勇气也没有，未免有些狼狈。
成都是个不夜城，没有熄灭的灯光，你却没有为我停下脚步。
而我终将哼着写给这座城市的情歌继续独行。
有时候，一个选择，就是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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