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二三事

作者: 居一江之水 | 来源:发表于2023-10-27 01:48 被阅读0次

    我的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母亲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却是勤劳,爱骂人、善良、要强的一个女人。

    一、身材:

    我的母亲身材很矮小,这也是她这一辈子总是念念不忘的遗憾事情吧。

    农闲之时,以前在家乡,农闲之时,左邻右舍常常喜欢,聚在某一家的家里面或者者家门口,坐在小板凳上,热闹地闲聊(现在,已经没有了这种农闲之时,聚在一起闲聊了)。

    有一次,几个家乡的婶婶,伯母,都聚在了我的家里,在一起家长里短,东家长又西家短的,聊着,聊着,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母亲就聊到自己身材矮小的事情上了,母亲说:“总是认为我这么矮小,应该是最矮小的吧。但是,在每次去圩镇上赶集(老家有赶集的习俗)的时候,我总是会自觉或不自觉地看看前面其他女人的个头,我惊奇地发现,在大街上走动的女人,还是有比我还矮的女人。原来,我的身材不是最矮的。”说着,说着,就不由地便大笑了起来。

    也许,此时在她的心里经常因的自己身材矮小苦恼、遗憾而纠结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吧,从此,我母亲也就不再总是纠结她身材矮小的事情了。

    二、爱骂人:

    我的母亲没文化,没受到什么教育,没文化对于我们兄妹三人的教育,便是简单,粗暴模式——打与骂(当然,骂多过于打),小时候,没少挨母亲骂,农村土话骂人,特别难听。

    我奶奶也为这件事,也经常对母亲说,小孩不懂事,不听话,干脆,用小木棍打几下屁股,或者小腿別总是骂人,左邻右舍听到影响多不好。但是,我母亲却从来没有改过,一直保持原有爱骂人的本色。

    有一次,在读小学时,在署假期间,一天中午,天气十分炎热,我便随同村的几个小伙伴一起,走到村外的一条小河里玩耍,正当光着身孑,玩得尽兴时。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骂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就听得清晰起来———“炮子鬼,短寸子,打靶鬼,短命种”,仿佛在唱歌或在念经一般快速地从嘴里嘣出来。

    这时,其中一个小伙伴就对我说,“忠古(家里小名),好像是你母亲来了,”

    我仔细一听,确实是我母亲的声音,她噪门大,我抬头一看,正看到母亲矮小的身影怒气冲冲地,朝小河边这里走过来了。

    于是,小伙伴们看到母亲这个架势,就赶紧上岸,慌慌张张,捡起衣服,也来不及穿,抱着衣服四处逃窜,身后,母亲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三、勤劳:

    从我记事起,母亲每天都是早上五点多钟就起床了,等到我起床时,母亲已扛着锄头从外面的田间地头回来了,有时,还把菜园里蔬菜采摘回来了。因此,我也就慢慢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记得,我刚刚结婚那阵子,老婆总是抱怨说:“你父母,弟弟,妹妹怎么一个个都起这么早,好没什么事,也起床这么早,干嘛起这么早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呀。”我说:“家里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你刚刚嫁过来,慢慢就会习惯的。”

    有一次,闲着没事,与几个小伙伴约好,上山砍树,上山之后,走在在山路上,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似乎在叫我,我仔细一听,母确实是母亲叫我,我循声向下仔细一看,母亲刚好在山路下面砍柴,因杂草树木太多,把母亲遮挡住了。

    母亲问我上山干什么呢?我又没叫你上山呀?我说:“与几个小伙伴们上山砍树,当柴火烧。”

    母亲说:“你不要与小伙伴再往前走了,你还小,砍什么树呀!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等我把柴砍好,再砍一棵小树你背,一起回家吧。”

    四、善良: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我的家乡,经常会有上门讨饭的人,挨家挨户地讨饭,每一次,只要是讨到了我家,母亲都会让我从米缸里,盛一大碗米给人家,有时,母亲不在家时,只要有讨饭的来了,我也会盛一大碗米给他。

    有一次,一个讨饭的人,来到我家门口时,刚好,我家炒好菜准备吃饭,母亲看到讨饭的在家门口,便盛了一大碗饭菜给他,又盛了一大碗米给他。讨饭的连声说:“谢谢,谢谢!”

    在老家,农闲之时,家家户户家里都会做些好吃的土特产,当你家做时,送点来我家,当我家做时,送点来给你家,左邻右舍关系一直都还不错,也一直维系着这份浓浓的乡情!

    五、要强:

    小时候,一天晚上,本村里有一家人,丢失了一只鸡,那家的好人说,鸡是跑到我家里了?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养鸡,为了区別鸡是谁家的,在鸡的身上都会做标记,有的将鸡头上的羽毛剪个大缺口,有的在鸡身上染上些颜色,还有的在鸡爪上绑上一根红绳子。

    母亲一听到丢失的鸡回到了我家里,当时,十分生气,并说:“怎么会在我家呢?我家的鸡回来鸡笼时,没有发现有做其他标记的鸡呀,不信的话,可以来我家看看。

    但是,那家妇人却又不来我家看看,仍坚持说,鸡在我家,并且还把母亲骂上了。

    母亲虽然小个,却也不容别人冤枉她,母亲也不服气,两人就对骂起来,并且越骂越凶,事后,查明了事情,鸡确实不在我家。

    只从,当我走出校门,外出谋生之后,尤其是结婚之后,与母亲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或许,这正应了那句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吧。”其实,母亲又怎么能够忘记呢?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把10元的压岁钱给了母亲,让她赶集的时候,买一条牛仔裤给我,但是,母亲那天赶集却没有把牛仔裤买回来。

    那时,我一个晚上都没怎么搭理母亲,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的那点小心事呢?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上床睡了,迷迷糊糊中(其实也没睡着),我看见有一个矮小的身影,并在我的床边,轻轻地拿起我的裤子,似乎在往裤子兜里里塞什么东西,不一会儿,矮小的身影就出去了。

    我马上起床,拿起裤子,伸手往裤兜里一掏,原来,正是我给母亲要求买一条牛的裤的10元钱,我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母亲对子女的爱是无私的,但是,她却是有声、有形、有色、有光的、有温度的。

    只要母亲看到我在家里看书,母亲便不会再让我跟她一起下地干农活,有时,我在看书时,母亲还会轻轻地,拿点母亲自己做的小食品,放在我书桌旁边。

    如今,勤劳的母亲,年纪也慢慢大了,身材更加瘦小了,但是,依旧不停地在田间地头劳作,种点花生,种点蔬菜,种点水稻,养几只鸡,年底炖汤给我与弟弟喝。

    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总是那一句话:“只要我还干得动,就还会一直干活,能干多少,是多少。也可以减轻你们年轻人的负担。

    回想小时候,围着母亲叽叽喳喳,与母亲有说不完的话,为此,我父亲还常有怨言,你与你母亲怎么这么多话。

    在外求学,谋生之时,每次打电话回去,有时是父亲接的电话,没说几句,就把电话给了我母亲,并且说,有什么事,与你母亲讲吧。

    百善孝为先,如今,自己也为人父多年了,甚感惭愧,对子女的抚育,教育,对父母的孝顺,关爱,为之太少,太少!

    也许,只有母亲的爱是伟大的,无私的,不求回报的,给子女的再多,也觉得给的太少了;子女给她的,给得再少,也觉得给得多。

    多想,自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孩,围在母亲的身边,叽叽喳喳,永远都有讲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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