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终于决计去找你了。
站在小区门口给你发QQ消息 “嗨,我到你家楼下了,你能下来吗?位置发给你”这种在文字中也按耐不住即将要见到你的喜悦,我不知道你住几号楼,因为我没有来过。
本怀激动的我,坐在路边躺椅上等了你很久很久,慢慢地,从温暖的午后等到凄凉的日落,手机也没有震动没有你的消息,也没有你以前扮鬼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失落的我摇摇晃晃地返回了家。
幸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遇见了一个愿意陪我疯狂的你。
我们已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吧,大概是。自从今年3月份在QQ上简单的问候之后再也没有了消息。
希望你可以记住我,记住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呆过。我们最终要远行,最终都要跟稚嫩的自己告别。
你是我的初中同学,去年的暑假之后,你去了邻市上职业高中,每周你还是都回家,我们距离不远,最主要是,我很想你,小花。
三年前,你从南方回老家上学,来到了我们班。我注意到你了,短短的齐耳短发,背着个与你不搭的大书包。从你惶恐躲避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你是一个腼腆的女孩。
为你,千千万万遍。
但我们真正深入的了解是在半年后。其貌不扬,在眉眼中似乎又倔强的你成为了班里坏女生欺负的对象,打扫卫生时又脏又累的活都是推给你干,你没有朋友,有人看你不顺眼都会晚上在宿舍里一大群女生围在你床边各种撒泼蛮不讲理地骂着很难听的话。
其实初中的寄宿学校大都是这样,正是处于青春期的同学们,叛逆就好像画“1”一样简单。刚来到学校的小学妹,就开始拉班结派认识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认他们为哥姐,以此为有个靠山。班里谁也不敢惹,有一次就是有个女生不知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惹上了学校里所谓的“大姐大”。周五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十几个女生围住,被她们一个个扇耳光。这些事都空不见惯,谁都知道,但也没有人告发趟这混水。
出去后回到家乡,才发现原来家乡的树还是那么矮,路还是那么窄,楼还是那么破。所以,多见一些人,多经历些自己没经历过后,不要固步自封,不要做井底之蛙。
那一晚上,你被她们骂的时候,我在床上看书,终于我忍不住了,愤怒地对她们也大吼大叫骂她们,这些所谓的“姐姐”似乎被吓住了,但很快还是恢复当时的凶神恶煞的样子,为首的狠狠的看了我几秒,像是使劲记住我一样,她们走了。
我慢慢地坐到你床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你,不知你什么时候哭了,眼里布满血丝。温柔地。你只是很冷漠地看着我眼睛说:“谢谢你!”
看着你,你个子太瘦小了,比我低了整整大半个头,虽然我们同龄,但我真心疼仿佛你是我妹妹一样。当时我拍了拍你的肩:“不用怕,以后我保护你”
就是这句话,以后的我们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有很多朋友,而你,只有我一个。
你跑哪去了终于到了周五放学,我们走在路上。果不其然,她们拦住了我们。我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因为我也已通知同样在九年级的表哥,告诉他有人欺负我。但是在他们赶到之前,我们必须想办法拖住这七八个女的。她们人多势众,我们肯定打不过。
“为什么要拦着我们?”我抬头问中间为首的女生。
她很不屑,气急败坏地冲我喊道:“别装了,你居然骂我妹妹,我们要替她出气!还有你旁边这个又懦弱又丑的人。”说完看了看身边的女生。我也认出来她就是那晚在宿舍骂小花最恨的女生。可是现在看她那可怜样,勉强滴出几颗眼泪,好像自己很委屈一样,对旁边的每个人卖力地讨好着:“姐姐们,就是她俩欺负我,还骂我是狗,替我出口气,我请你们吃饭!”
说到请客,每一个“姐姐”们都想急不可耐有一种想把我们粉身碎骨的冲动。 我忙着对她们说点好话,以此来拖延时间,一边焦急地等待表哥的出现。
终于,我看到熟悉的表哥,他和一些男同学一个个骑着摩托车,来了。我满脸的欣喜,你却被吓坏了,还以为又来了一群欺负我们的人。
原来表哥和这一群女的认识,他还向为首的女生打招呼,为什么欺负我表妹,还指了指我。那个女生很吃惊,表哥和平的摆平了一切……
你跑哪去了走在路上,你也很开心,再次对我说了感谢。我对你认真说:“小花,有我在,以后没有人会欺负你了,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好不好?”当时的我们那么真,相信我们能够永远。
我们要的东西似乎都有了,却不是原来以为的东西;我们都不知道要什么了,只知道不需什么;我们越知道不需什么,就越不知要什么。
你学习很差,说实在的。后来为了和你做同桌,我向老师反映说我可以帮助小花学习。你终于从班级的角落变成我的同桌。可是上课你不是看小说,就是和我一起聊明星八卦之类的。虽然我们的时光过的很快乐,但期中考试结束,我面对着不及格的数学考卷,惊呆了,从未考过如此低的分数,后来在教室里,我哭了。 你当时吓坏了,默默地走出教室,不知去了那里。
上课了,我恢复好了情绪,你也慢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睛里分明噙满了泪水,我也没太在意,只是问了一句怎么了,再也没有听到答复了。
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
第二天,你搬回了自己原有的位置,一个偌大的教室里最靠墙角的冷清的一个人,我跑去急着询问你为什么到这里坐,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对不起,我不想坐前面了”很冷漠。
当时我不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疏远我,后来我在你的日记里发现你怕影响我学习,所以还是满怀伤心的回到了没有一个人的座位。
后来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我明白也只淡淡地提了一下:“回到我的位置吧,我们一起学习!”
你苦笑了一下,说:“还是不了,我们这样也挺好的,不然整天都在一起时间长了说不定还会嫌弃对方呢。再说我学习从小就不好,咋学也学不会的。”你执意要坚持,我也没再要求。
你跑哪去了每周周末你都会上我家,其实也不干什么,就是在一起聊会天就走了。最搞笑的那一次,我给你洗了个大苹果,你吃着我说着,相互对着笑,吃完了苹果,你就走了,虽然很短暂,但我们好像玩不够一样,在学校整天形影不离的。
你将看到我的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渐渐地,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你说:“我不是我妈妈亲生的,是捡来的。从小爸爸都重男轻女,对我弟弟都是用最好的,吃最好的。但我只能捡表姐穿过的衣服,我一直都很自卑,从小都没有人跟我玩。”我当时知道,虽然你说的风轻云淡,但你的心不知被伤了几百遍吧。
瘦小的你背后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我既心疼又气愤,但也无能为力。我只想着往后的日子更珍惜你。
人如是总是往前走,那么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最后都可以变成自己谈话的故事。如果知道这一点,那忍受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最重要的事情,是确定自己真的是在往前走。
可是就在那一次,我始终无法忘记那一天。你悄悄地告诉我说:“你还欠我20块钱。”我当时愣了一下,我感觉你是在骗我。当时我只回了你一句:“恩”
回到家我越想越不对,我不经常问别人借钱啊。小花居然骗我,太让我失望了,越想越气。第二天你还是向我提出欠你二十块钱的事。终于,我忍不住和你吵起来,我们彼此都说着很难听的话,还差一点打了起来。
我们冷战了,因此我又结识了新的朋友,渐渐把你淡忘。没想到就因为这件小事,让我们彼此彻底分道扬镳。
人生本来就没有相欠,别人对你付出,是因为别人欢喜;你对别人付出,是因为自己甘愿。
毕业那天,你把纪念册拿来给我写,还是那个表情。最后告诉了我:以前那20块钱是我骗你的,就是想试探试探我。
我苦笑了,没想到这种小小的试探,我们失去了彼此。
慢慢的时间,我也越来越想念你。你的QQ空间里还有我那些年留的留言,很多,可是除了这些,没有别的那些年记忆。
上天从未抛弃过每个努力生长的灵魂,也不曾辜负过每一个擦肩而过的生命。
就在今天,我在车站看了个和你很像很像的女生。她在背对着我等车,还是那样的齐耳短发,背影和你几乎一样,我心“咯噔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害怕见到你。我看了她的背影很久很久,想起来我们以前的时候,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我想叫她,试探的叫你的名字,可是最终因为我害怕她不是你,所以也没有开口。然而就在这时候,她转过了头,看着和你是真的相似,但是她比我记忆中的你稍瘦,所以还是没有说出口。
对,她不是你。
你不知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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