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在出站口等着吴乔,她面色苍白,一身的疲惫,麒麟恳求地说:“一起走。”
“不了,我想爸爸,我要回家。”
“什么时候回来?”
“与你无关。我们已经分手了。你那里的东西我也不要了。”
“噢。”麒麟松开手,从她的衣角滑落。
那些甜蜜幸福让人艳羡的几年岁月,被风吹落,四散飘零。她来时,一身荣光。她离开,一片荒芜。她要撇开他,去独自承受身心的创伤,她恨他怨他了,他知道。
看着吴乔纤弱的背影,她的及腰长发被风吹得飞扬。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候,他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她回过头笑着问他“你是李麒临吗?”她弯弯的眼睛是水灵的月牙。
那年他们本互不相识,各自代表自己学校的高中生演讲比赛分到一个小组,一见钟情。短短一周相处后,开始模模糊糊暧昧的早恋。他比她大一届。
她是努力上进的女孩子,他是懒散爱玩的男孩子。他很聪明,短短半年时间努力就考上了她说的大学,在她家乡的大学。她说,不想离家太远,舍不得爸爸。
第二年,她稳稳地来到那所大学,她的第一志愿。他学经济,她学医。他不知如何表白,在室友怂恿下俗气地在操场摆上一圈心形香薰蜡烛,捧着一束玫瑰小熊花对她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捧着书“噗呲”一笑说:“好。”
她不会再那样对他笑了,吴乔曾经那么依恋他,就有那么决绝。麒麟曾经多想护她周全,给她爱与暖,可是却变成这样子。他放心不下,这个关头,她怎么能让他放下心来。
麒麟坐在一棵大树下,抽了一支烟,给吴乔爸爸打了电话,“叔叔,我是麒麟。”
电话那头吴绪研难掩愤怒情绪,“噢,你还打来干嘛?”
麒麟低下头,“叔叔,对不起。您听我说完,吴乔执意要回来,她没跟我一起回学校,她说她要回家。我得告诉您一声。”
“你完全不必打这个电话,她是我女儿,从今以后跟你们李家没一点关系。是我看走眼了,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就少来这些花架子。”吴绪研说完就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麒麟回到他们租的房子,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显得越发空旷孤独,她不会再一边收拾一遍生气地冲他喊:“麒麟,跟你说了多少次啦,用过的东西要放回原处!”
麒麟坐在床沿,一件件看过房间里每一件物品,直到眼泪把一切都模糊。他的痛,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吧,他的宝宝,他的唯一的心爱。
“我要离校了,要去上班了。如果你回复我的信息,哪怕一个字,一个表情,一个符号,一条空白信息,我在这里等你,直到你回来。如果……你不回我,房子会租到两个月后,你可以让木子过来陪你,务必保重身体。我爱你。”
麒麟给吴乔发了这样一条信息,握着手机从天明坐到天黑,从天黑坐到天明,屋子里静悄悄,手机也静悄悄。烟灰缸里满满的灰烬,如同他的无望凌乱而破碎。
醒来时他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出去吃了饭,理了发,买了一盆她最爱的栀子花放在窗台。贴上一张粉红色的标签纸——“你回来了:)”,他希望还会有这一天,给她喜爱,拥她入怀。
走之前麒麟给木子打了个电话,木子显然已经知道一切,她是吴乔最好的朋友。麒麟拜托她最近一定帮忙照顾好她,有什么情况请木子告诉他。
木子知道麒麟和吴乔的感情,她甚至那时想着给他们的小孩买什么礼物,可是……她心疼吴乔,也理解麒麟,世事难料。木子知道,他们曾多么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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