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盛夏清晨里的思绪

城北听雪摄于黑排角

          散文丨盛夏清晨里的思绪
  ——致某人L(读《致橡木树》有感)
                文图/城北听雪

                                一

在这个清晨，向深夏里再走几步，正好看到你家篱笆下的蔷薇花开了，开得是如此的真实，但花开的声音听不见，静静的绽放其实不过是一天。

去年深秋，你终于无法抵挡住我那真诚厚重如稻谷般的追求与承诺，宣布进入我的禁地。禁地的大门面朝大海缓缓打开，那一刻等待太久太久，那一刻春暖花开。

从童年到青年、从小学到大学，你我所有走过的道路都同感情的条款相吻合，连同整个无边无际的秋天。

在你的禁地里，我流着泪欢呼着穿越你种的漫漫无迹的荞麦花。你我为此而疼痛，雨季从远方说来就来了。

城北听雪摄于年保玉则

                              二

曾经，我们的目光连在一起，但被风吹断。那是在一个冬天，没有青草没有野花，只有失落的情绪在疯狂滋长。

还是在那个冬天，满天雪花从天而降，只是我的思念比白雪还要苍白。双手触摸的花瓶全部碎落，请告诉我，要如何让它们完好如初。

你曾说，这世界里与我并排站一起的也许不该是你。你要把偌大的世界都留给我一人，当然还有寒冷、孤独和寂寞，还有旷野里的野葵花。

最初许诺，你我都没有砸它。它在两人的心上，时不时地测量着温度，当泪水和风景混和在一起时，也许它会长成一束高贵的百合花。

城北听雪摄于西藏

                              三

你寄来的每一封信笺，我都把它当成我的全部。它也许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几张糖纸并排的大小。但我觉得它的面积很大很大，大到可以盛下一生一世。

漫长的谈判是从某次散步开始，那是一个个多么美丽而又茫然的瞬间，无意中回头，发现，两个人的孤独原来只是孤独的一半。

我们将一生的故事重新翻开，想寻找一盏灯，鲜花却在背后盛开。在五谷丰盛的村庄，我们终于珍惜黄昏，珍惜雨水，灵魂为此安顿了下来。

去年，那并非是一个抒情的年代，爱情却以木绵树的形象站在了一起。我们踏入了这片树林，将用一生穿过这片土地。

城北听雪摄于林芝

诗丨致橡树(作者：舒婷)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宵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纯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城北听雪摄于波密

注:城北听雪读《致橡树》有感，写于1999年7月18日。本文所配图片均为本人所摄，未经同意，谢绝转载挪用，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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