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抄的东西可有意思了,竟是一本记载官员私下的言行举止的书,名为《堂下语》。原来朝中有几位老臣有非人的癖好,还有一些新官和烟花女子有着感人泣下的悱恻往事。
要不是张少傅催着我把书抄录下来,真想仔细研磨一番。
抄了几页后,张少傅要我把其中一个名字改正——变刘归为刘田。
《堂下语》里还有白字呢?得亏书上没作者的名字,不然得让人家笑掉大牙。
“明日午后能否抄完?”张少傅问。
我仔细掂量这本书的厚度和字数,实话实说:“少说也要三天,不然写出来不像。”
张少傅点点头,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写字的时候,张少傅一步不离,眼神始终锁在笔尖,唯恐我写错什么似的,吓得人不敢轻易落笔。
他应是察觉到我的不自在,遂挪开眼,等我写完一页再细细对比。
我做事有个坏毛病,无论做什么,只要超过半个时辰就得歇半刻钟,否则会走神,坐立难安。
在这里,我不敢提休息,只好硬着头皮抄写。不一会儿就写错好几个字,袖子还蹭上墨汁。
朱专在榻上躺着,书也不翻,肯定睡着了。我很嫉妒,又抄错一行。
张少傅皱了皱眉,建议我休息片刻再继续。
我在心里长舒一口气,不禁感叹: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现在才让我歇会儿。
此刻,他还在看我抄好的字,目光炯炯有神,半点纰漏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这不,他又挑出一个模仿得不够像的字,非要我把一整页重新抄一遍。
我的眼皮比胳膊还重,一点也不想写。张少傅眉宇紧锁,看我的眼神好像很失望。我想起小时候先生每次这么看我,就代表一会儿有苦头吃。童年的阴影迫使我重振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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