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你的声音(一)

作者: 大写的7菇凉 | 来源:发表于2016-03-07 13:28 被阅读688次

    这是我的青春故事,是否也与你曾经历的相似。孤僻的女孩,活在人们视线之外,数学很差,心情不好就想要彻底消失,废弃大楼的天台,秘密基地。现实里并没有像小说里遇到长的又帅功课又好又能帮助自己的男生。真实的青春是一个人的冲锋陷阵,一个人在历遍艰难后获得成长与新生。当然亦有一些亲爱的人不离不弃,所以我为这个故事加上了一点童话的色彩。你要知道,这个星球的每分每秒都会有生命在经历与你一样的处境,只是你们彼此问候不到,无法互相拥抱罢了。想到这个,是不是能够觉得不再那么孤单呢?

    VOL.1

    H中二年三班。

    葵揉着卷子,紧抿着嘴唇,零碎的刘海恰巧遮挡了眼角的一丝晶莹。同座丽莎刚想凑过去瞅瞅她的成绩,不成想却被对方倏然站起的身体吓了一跳。“我去个厕所,一会儿点名帮我说一下。”不等丽莎反应,葵已经轻轻推开门旁若无人的离开。丽莎大抵已经习惯了女生向来我行我素的作风,情不自禁的叽咕了一句:“这个怪咖。”

    九月末,天气依旧带着盛夏的余威。此刻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蔚蓝的天空中只晃荡着几丝游云,而明晃晃的日光笔直的洒在午后的走廊上,落成一道数十米长的光路。葵素来最爱走在这条光路上,从小姥姥就告诉她,葵花要对着太阳才有活路啊。但今天许是心情不佳的缘故,葵自出了门就开始狂奔,她的方向并非径直跑向走廊尽头的厕所,而是在尽头处的楼梯口下了楼。转身的刹那,葵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是之前的同座费雯。费雯也正好看见了欲下楼的葵,葵怔了怔,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快走吧,要点名了。”厕所里由跳出来另一个身影,是费雯的新同座多海,多海看到这个点还准备下楼的葵,面露意外之色,有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怎么这个点还不进教室?”葵轻轻摇了摇头,攥紧了手里的一团白色的纸,一言不发的往楼下走。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未逃得了费雯的眼睛,作为曾经相处了一年多的同座,费雯深谙这个性格有些古怪的同桌所有的习惯,过了几秒确定葵不在其视线时,她才轻声对多海低语道:“估计又是考试没考好,去她的什么破秘密基地哭去了,这个神经病。”忽然四层的楼道传来一声沉闷的护栏晃动的声音,似有人猛的踢了一脚铁铸的栏杆。两个窃窃私语的女孩都吓了一跳,多海下意识的往楼梯口瞅了一眼,隐约看到葵瘦削的身影颤颤巍巍的从三楼往下走,除此并无他人,显然刚才的声音是她弄出来的,似乎预示着某种不满甚至是抗议。费雯瞬间又降低了分贝,“快走,我忘记了这姑娘有顺风耳,没谱刚这话就被她听着了。”说罢拉着多海向走廊另一头的教室跑去。

    葵在距离他们五层楼高的底层听见费雯的私语,看了看刚才被拍的通红的手掌,眼睛里禁不住噙满温润的液体,她卷起白色校服的袖子,用手背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滴,发疯似的跑向背离教学楼的方向,不远处有一幢刚竣工的大楼,那里有她的秘密基地。

    费雯和多海刚一回到教室,班长就开始照例拿着点名册头也不抬的点名,“李多海”“到”“费雯”“到”“丽莎”“到”“宫崎葵”“宫崎葵?”“宫崎葵!”“她去厕所了。”半天丽莎慢慢悠悠的抬头解释道。“顾秋实”“到”…….

    多海狐疑的望向葵空空荡荡的位置,而费雯似乎见惯不怪了。“别看了,快写数学卷子吧,过一会儿组长就要收。”费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多海借势顺走了她的笔,费雯无奈的从笔袋里又拿出一支新的笔,正准备写下第一题答案,多海惊讶的叫了声“你的笔好像和葵的一模一样呢。”

    “咔嚓。”笔瞬间被折为两断,多海惊恐的望着费雯已然愠怒的脸,“所以呢?”她将断笔猛地扔向窗外。多海默默把刚才顺走的笔放回原处,自己稍稍往一边靠了靠开始闷头用自己的笔写作业。午后的教室里依旧一片安宁,很多同学早已悄然入梦,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的这一小动静。其实即便是有人关注到了,也懒得去嚼舌根,再有一年这些寒窗十载的学生们就要面临高考,此时此刻正是冲刺提名次的黄金时节,压根没有人愿意为别人的矛盾浪费一点精力,就连半月多前葵与费雯惊天动地的争执也不过是被几个住校的姑娘在临睡前絮叨过几句。

    多海就是其中的一位,时至今日她想起那日的画面也感觉不可思议。

    葵在班级里并不算惹眼的女孩子,学习成绩也很普通,除了作文写得好稍微受到语文老师的的赞许外,其他老师似乎都不怎么待见她。再加上她平日里总是闷声不语,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跟她有交情的人自然不多,也就只有彼时的同座的费雯与她交好。和葵不同,费雯是那种特别迎人的女孩子,虽说成绩一般,但凭着漂亮的脸蛋和优越的家境再加上也曾是远近闻名的校花,在班级里各个圈子里都吃的很开。在众人眼里,葵和费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俩人同座了快一年,上学期换座的时候班主任本意想把二人分开,葵硬是找班主任软磨硬泡了很久才得以继续待在本来的座位上。然而新学期刚开始的某天,葵忽然像着了魔似的冲着费雯又哭又叫,彼时多海还坐在靠墙角的一个位置上。葵闹出的动静很大,多海远远的看着,女生的脸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委屈已经哭皱成一团,多海费劲的听着,无奈葵的声音实在太小又加上离的较远,只能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你..怎..么..对我,我只是…喜欢你。”喜欢?!葵喜欢费雯?!!!!一瞬间不只是多海被惊到了,原本还在奋笔疾书的同学们一下子都从题海里抬起头,向葵的方向抛来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然而费雯连看都不看葵一样,旁若无人的走向室外,脸色漠然的像是置身在冰川世界,仿佛眼前哭泣的女生和自己毫无关联,甚至多海还在那冰冷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丝其他的东西鄙夷抑或是嫌弃?关于葵是拉拉被费雯拒绝的说法很快在女生占了七成以上的文科班传开了,在这封闭的北方小城里,“同性恋”在高中生群体中还是个新鲜词汇,大家通常也就是港台的偶像剧里略有耳闻,如今一下子有了现实的版本,别提午夜卧谈会有多炸锅。很快风言风语就传到了班主任的耳里,多海也因此被安排和葵换座位,成为费雯的新同座。葵却并没有坐在多海从前的位置上,而是默默的挪到了西北角,一个靠近垃圾堆的位置。虽说和多海本来的位置相距不远,但总归是更偏了些,她似乎是有意想要生活在人们的目光之外又或许她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吧。

    想到这,多海不由自主的望向葵的位置,橙黄色的书桌上依次排着常备的书和试卷,隔壁座位的丽莎整个脑袋都埋在胳膊里午睡着,再有半个小时该收卷子了,多海把刚做好的数学卷轻轻放进桌肚里,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准备抓紧最后的时间午睡。

    VOL2.

    葵听到背后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下意识朝后看。一支坏掉的笔,葵捡起来若有所思的打量,扬起头望向班级的方向,情绪有些激动,“何必如此决绝。”她轻声嗫嚅着,顺手将笔扔进附近的垃圾桶。远处有几个巡监的老师拿着记过本正有说有笑的走来,葵远远的听到脚步声,迅速匿身到教学楼附近的一座巨大的石头雕像背后。H中的查禁很严,尤其是对于二年级以上的学生,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教室里做卷子,如果被抓到违禁一次,就要被记名处分。

    葵压抑着呼吸,待脚步声渐趋渐远,才小心翼翼的从雕像后探出半个身位,直到完全确定巡监的老师已经上楼去了,才重重长舒了口气。虽说葵是“惯犯”,却仍免不了紧张。她不怕被记过,只怕被取消上午自习的资格,这样她就没有办法去她的“秘密基地”了。

    葵来到了学校东北角的一座新建的教学楼下,这座教学楼刚竣工不久,除了一楼二楼偶尔留作考场使用,三楼以上都还是一片狼藉。因此这里平日里很少有人出没,就连葵也是在一次偶然的考试中才注意到它的存在。

    此时整栋大楼更是空空旷旷杳无人迹,但葵不敢大意,还是一路抿着鼻子,蹑手蹑脚的往上爬,像只觅食的猫咪。

    顶楼天台。这里就是葵的“秘密基地”。

    葵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感觉到无比轻松自在。葵喜欢这样安谧的氛围,此时此刻所有的噪音都平息了下来,不再有人群之间的复杂心思。只有自己一个人,单纯的拥有整个世界的开阔。

    天台的风很大,一阵一阵吹乱了女生细碎的刘海,葵理了理发丝,眺望着远处的风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整个学校尽收眼底。宿舍阳台上学生们晾晒着被子,阳光落在上面,反射着令人晕眩的光;低矮的食堂亦有顶楼,不过只有几条拖把凌乱的摊在上面;还有那几栋教学楼,同学们此刻应该都在安静的午休吧。葵想到这里怔了怔,瞬间觉得有点冷。于是慢慢蹲下想要避着点风,又把白衬衫的袖子卷下来,扣上了袖口的扣子,此时才想起手里面还紧攥着刚下的数学卷子。

    鲜红的分数刺痛了女生的眼睛,一股湿润迅速占据她的眼眶。葵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在心里默默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哭泣,哭泣是没有用的。

    “还是不行吗?”葵终于还是情不自禁的啜泣起来,温热的液体一颗一颗的落下,印在发皱的纸上,渐渐的晕成一片。

    “你就不可以停一停!”几乎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葵一拳打在地上,脸色有些愠怒。幸好天台上空无一人,否则一旦被人看见指不定又要被嚼出什么样的舌根。

    那个声音是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响起的,就是葵和费雯有分歧的那一阵子。那些天葵为好朋友的的背叛伤透了心,终日沉默,以泪洗面,她不是没听到那些恶心的流言蜚语,只是心中隐隐的期待费雯能够帮她解释一两句,毕竟曾经她们也是那样的要好。然而费雯的所作所为彻底却击垮了葵内心的最后一点期待,这个高傲冷漠的姑娘依仗着素日在班级里积累的好人气不仅很快置身于风波之外,甚至在别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还忍不住补刀。“她呀,就是个神经病,整天跟我叨唠些异想天开的事。”

    葵当然不是拉拉,只是费雯是葵唯一的朋友。葵天性孤僻,不喜与人过多交往,陌生人和她说话超过一米她就会觉得窒息的难受。唯有对费雯,葵有着无穷无尽的表达欲。费雯聪明灵活,不管葵跟她说什么,她总是表现的饶有其事的样子。不知不觉,葵已经对她这个唯一的朋友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和信任,甚至费雯已经成为了葵的精神支柱。现在这座柱子塌了,葵的内心也崩溃了。她变成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孤单而又彷徨,葵从未觉得一个人的世界竟然是那么的可怕。从前再孤单至少有费雯陪伴,而从此再也没有人去倾听她内心的声音,再没有人在她失落的时候给她一声问候。原来葵始终是那一个内心脆弱的孩子,从她选择关闭心灵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长大过。

    更糟糕的事情是,就在葵情绪抑郁的某一天,她就再也没有逃离过那个奇怪的声音。起初葵以为是幻觉,然后连续几天都是这样,这让葵相信那真的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声音,而且是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它总是在每天固定的时候响起,从第一节课开始一直到晚上晚自习结束。有时是一段诡异的旋律,有时是发电报的“滴滴”,有时又好像是收音机里调到没有节目的频率时产生的“呲呲”声。葵无法用具体的语言去描述它的诡异,甚至她感觉到这段声音不是在她的耳朵里,而是在她的头脑里。

    更可怕的是葵总是能时时刻刻感觉到费雯的动静,即使在调座以后,葵总是能听见她发出的任何声音,甚至在靠近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节奏也在不由自主的加快,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慌张感。

    葵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之中,一种对声音的恐惧,一种对费雯的恐惧,葵曾经试图与费雯讲和来削弱这种恐惧。但费雯的冷漠无形中加深了这样的生理反应,而葵的生活则陷入了一团糟。

    葵终日生活在忧虑之中,开始听不进去课,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完成作业,原本名列前茅的学习成绩亦每况愈下,老师们纷纷找她谈话,她只说是状态不好。

    要怎么去解释,难道要说我中了邪,撞了魔障,总是听见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吗?葵紧咬着嘴唇默默的将委屈咽下去。

    这次的数学考试原本葵是可以拿高分的,可偏偏在要紧关头,那个可恶的声音又出现在葵的脑海里,代替解题思维把大闹扰乱成一锅粥。葵想要去对抗这个声音,想了很多办法,包括戴耳塞,听轻音乐,甚至每当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就开始集中精神思考,然而所有的做法都没能奏效,甚至最后这个以毒攻毒的办法还让葵患上了头疼病。

    现在除了无能为力的哭泣,葵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那个声音毁灭了,有一阵子她想过从学校退学,再也不出来见任何人。

    VOL.3

    阳光依然炽烈着,葵扬起头看着天台外的天空。蓝,纯澈的蓝,葵想象着脱离这个烦心的世界,变成小鸟飞到云层上空去,或者变成鲸鱼畅游在蔚蓝的大海。葵想象着那种自由自在的感受,禁不住张开双手仿佛在拥抱着什么。

    “如果你想要看大海我倒是可以帮助你,不过要是飞到天空中去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忽然葵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着,她吓了一跳,狐疑的环视着四周,空旷的天台只有她一个人茕茕孑立。葵狠掐了一下胳膊,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

    “我说,你没看过大海吗?”又是一段若有似无的声音。葵听的真切,不,与其说是“听”,不如说是“想”,因为那一段声音不是传到她的耳朵里,而是在她的大脑里具化成文字。

    葵闭起眼睛努力的辨别着,然而很长时间诡异的声音都没有再响起,葵叹了口气,笃定自己只是幻觉而已。

    “看来你并不能听到我说话啊。”声音又猛然响起。葵迅速回应道:“你到底是谁?”

    又是长久的空白,葵几乎又要放弃了,“啊哈,你真的能听到啊。真是太好了,我以为全世界都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呢。”

    这下葵已经完完全全确定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进进出出,她用力按住不知因为恐惧还是惊喜而加速跳动的心脏,轻轻呢喃着:“我能听见你说话,可是你到底是谁啊。”

    “哈哈,你好小姑娘,我叫Alice,是一只生活在大西洋里的鲸鱼。”

    “鲸…….鱼?!鲸……鱼怎么会和我说话。”

    “唔……这个嘛…….有些说来话长,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鲸鱼也是智慧动物,也有自己的语言,只是我们交流的声波频率比人类的要低,所以人类通常是听不到我们说话。但几亿年前,我们的祖先可是世交,人类和鲸鱼是最要好的朋友,传闻每一只鲸鱼都会和一个人产生羁绊,他们彼此能听懂对方的声音。”

    “鲸鱼能听懂人说话?那…..为什么从没有人发现过,还有什么你说的羁绊是什么意思,我……我为什么能够听见你说话?”

    “当然有人发现过,只是有些人不相信,有些人会一直保守秘密,还有些说出来的都被其他人当成大傻瓜。几亿年来能跟鲸鱼产生羁绊的人类越来越少,以至于到今天人们都不知道鲸鱼和人其实是可以交流的。至于你能听懂我说话,自然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羁绊了。羁绊是我们鲸鱼的说法,翻译成你们人类的语言就是‘缘分’了,一种与生俱有的联系,就好像你们信奉的星座一样,这些看似无理的东西确实是昭示着人的一生。”

    “其实不只是鲸鱼和人,鲸鱼和花,花和人都可以产生羁绊。有羁绊了就能交流。只是人笨,比花还笨,他们只信得过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突破思维定式。花呢,又脆弱又短寿,一朵花往往等不到和人产生羁绊的那一天就死去了,这好像是个悲伤的故事。”

    “是挺悲伤的。照你的说法我就是冥冥中和你有羁绊的那个人,这么说这些日子我脑袋里听到的这些声音都是你搞的鬼?”

    “呃,这个呀,对不起啦。在我们的羁绊正式建立起来前,我发出的次声波不能转化成信息被你们的大脑识别,所以……让你……受苦了。”

    “好的吧。是把我折磨的够呛,那你之前都在表达些什么啊。”

    “我在寻找我的家人还有朋友。”

    “你没有家人或者朋友吗?”

    “嗯呀。我一出生就是自己生活了,因为我发出的声波频率和其他的鲸鱼不在一个轨道上,你知道在大海底部没有一丝光,我们看不见彼此只能靠声音来交流。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自然意识不到我的存在,所以我只能独自游啊游啊游。”

    “好的吧。你真可怜。连同类都听不明白你的声音。”

    “你不也是一样,你说的话又有几个同类能听懂?”

    “是啊,原来我们一样的可怜。”

    “不过以后我们就可以互相照顾,互相关心了。”

    “嗯。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我们之间有羁绊。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宫崎葵,很高兴认识你,Alice。”

    “你好,葵。请多多指教。”

    “我要去上课了现在,有空我们再聊天。”

    “去吧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会儿,好久没有说过那么多的话了。拜~”

    一阵冷风吹过来,葵猛然惊醒,她下意识的按住太阳穴,想让自己再清醒一下,刚才的对话就像是一场梦。她看了表,再有十分钟就上课了,她来不及细想只能撒腿就跑,没有注意到那个一小时前还让她抓狂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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